第十九章 梦里雾里（大结局）

二郎神眉心毁灭神眼张开，一束神光射出。像是天地间的第一缕光芒，与那黑色水剑相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响声，两股惊天之力如白雪春阳相相抵消。

猴子眼中两道金色光芒像是两个太阳，在鸿蒙闪闪升起，把魔祖的身影笼罩进去。

姬明空和幽姬也纷纷反击，鸿蒙之气纷纷震荡。

巨大白色的手掌像是从鸿蒙深处而来，携古今之力拍向魔祖。

鸿蒙惊天巨响，无数岁月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深处一道道神念纷纷有所感应，然后又很快消失。仿佛除了一丝惊讶，倒也不在意。

“看来你们真的不知道天道境的玄奥，不知量力。

也好，也好。让你见识一下，也无妨！

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魔祖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只见他一声“哼”响，黑色的雾气缭绕，震散了众人的力量。

几声闷声响起，众人嘴角鲜血溢出。

“已经脱于仙力范畴，鸿蒙之力，造化之力！”二郎神目光有些暗淡，仅仅几招，众人皆已伤，他们又如何抵挡。

魔祖放声大笑，笑的不可一世，笑的宇宙洪荒。多少岁月前，渴望这无上的力量。

夏小凡衣袖抹了嘴角的鲜血，他轻笑了起来，渐渐笑声盖过魔祖的声音。

黑雾中，一双红色眼睛看了过来。不等魔祖开口询问，突然七彩光芒乍现。

只见夏小凡面前不远处，忽然出现一团七彩光芒。当光芒隐去，一面巨大古朴的镜子出现在虚空中。

法阵中，三界宇宙中一道黑白光芒忽然射进镜子中。

柔和的光芒自镜面亮起，镜子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任何景象，甚是奇特。

忽然有些苍白的手指拂过镜面，镜中灰蒙蒙的景象迅速散去。镜中出现两道身影，当姬明空几人见到镜中之人明显身躯一颤，眼中有些惊讶不已。

镜中出现一对男女，女子美貌倾城，气质不凡，仿佛画中的仙子一般，与幽姬相比也是各有千秋。

男子的样貌到没有那么俊美，只是这人与小凡却是一般无二，除了气质略有差异，神魂相貌简直同一人。

“你来了！”夏小凡语气平淡，仿佛早已知晓。

镜中那男子微笑点了点头道，“好在没有来晚。”说完便拉着身旁的女子从镜中走了出来，这一刻四周的鸿蒙之气顿时纷纷散去，万千法则纷纷颤动臣服，好一个天道强者。

远处魔祖显露出真身，眼睛复杂看着镜中出现的男女。

“你果真还是来了。”魔祖第一次声音正常，与夏小凡一样，像是早已相知。

那镜中的男子看了一眼魔祖，却没有说话。

他身边的女子倒是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夏小凡的手臂，轻声呼唤了一声。

“小凡哥哥！”

夏小凡目光柔和，看着眼前的女子。许久，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女子的头，然后转眼看向那位男子。

幽姬早就走到跟前，镜中女子她之前已经知晓是谁，只是她此刻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等她愣神，镜中走出的女子就笑道。

“不知该唤声雅慧姐姐，还是该叫声若溪姐姐，又或者幽姬姐姐？”

幽姬忽然笑了，“你喜欢如何叫唤就如何叫唤！只是…”她语气忽然一顿，提出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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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忽然从镜中出现？他，到底是谁？”

不只是曾在那两个神魂心念之中，就连她心中也不知何时出现那道青衣身影。

就在她二人相谈之时，魔祖已经出手。

那镜中男子直接迎了上去，二人一瞬间激斗起来。一时之间鸿蒙空间气息混乱不已，夏小凡几人也被余波所波及，退到法阵中，几人联手维护法阵。

那法阵之外的二人，打的天

昏地暗，不少漂浮的星石被打的粉碎。渐渐二人不再已法术神通争斗，而是肉体相搏。

每一击，四周都震天动地，这要是在宇宙中，恐怕直接被打穿了，也就是在鸿蒙中。

夏小凡几人被法阵反噬，本就混乱的仙力在体内翻涌，一口鲜血喷出，众人神色都萎靡不少。

而夏小凡的伤势却是更加严重，神魂都有些刺痛。他目光闪烁，看向远处争斗的二人，一缕血丝向他飘来。

“就算修成了天道境界，你还是有缺。你会死，你后面的几只蝼蚁更是会先你而死。而三界，最终还是会被我吞噬。”魔祖张狂的大笑。

到了他们这等境界，哪怕差了一丝也不会有生命之忧。但要是不死不休又不逃，被封印消磨本源也会死的。到了这个境界，他们才知道鸿蒙之大，境界之高，这里才是修炼的开始。

那镜中男人像是想起什么，对面的魔祖已经变得虚幻。

魔祖真身不知何时来到夏小凡几人身旁，伸出修长的手指轻点了几下，除了夏小凡之外，众人神魂俱灭。

夏小凡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他不敢相信，泪流不止。

“真以为修成了天道肉身，能够勉强发挥天道一击就是天道强者。之前只是和你们戏耍一番，让你们这些蝼蚁活到现在，也是本魔祖难得的仁慈。至于你…”魔祖看向了夏小凡，“你即是他的分身，本魔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死去。不过对于你们二人所打的注意，本魔祖倒是好奇的很！”

镜中那位男子已经到来，却无力阻止，也无力复活众人。众人的本源，被魔祖吞噬的一干二净。

他想哭却哭不出来，他大声嘶吼。天道之力四周弥漫，虚空的星石与尘石纷纷烟消云散。

夏小凡忽然停止了流泪，当年那道白色的身影消散他也是如此心痛。

魔祖的笑声此刻是多么刺耳厌烦，声声像是在二人心口刺刀。

“到了这般地步，你还是收了你这半步天道分身。这样，我也不算胜之不武。”魔祖挥手间，夏小凡被掀了过去。

到了如今，已经没有谁是他的对手。

夏小凡与镜中男子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二人的身影渐渐相融。

只听镜中男子的轻笑声响起，“魔祖，你真觉得他是我的分身吗？”笑声有些轻蔑，柔和的光芒中只剩下一道身影。

魔祖看着光芒隐去，出现在虚空的男子。虽然神魂相貌还是一样，气质却依旧是夏小凡的气质。

“难道你才是本尊？”魔祖不可思议道。

夏小凡缓缓睁开眼睛，那睫毛上隐隐闪烁光芒，像是之前的泪水未干。

“魔祖，你是否能现化你的真颜。”夏小凡没有回答魔祖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

魔祖忽然愣了一下，大笑起来。

“你既然知道本尊是魔祖，就该知道魔祖是无相无相的，也可是众生万象的，这些不是魔祖真颜，或者说魔祖从未有过真颜。”

这一刻，夏小凡忽然笑了。

“原来不可一世的魔祖，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你展开容貌，你就知道我为何如此问道。”

笼罩魔祖的黑雾有些絮乱，魔祖心中有些不安。黑雾散去，露出无相的面孔。但很快五官开始慢慢出现，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庞出现在鸿蒙中。

夏小凡眼中复杂无比，一切正如记忆中一样。

身旁的镜子中，倒影出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其中一个身影满脸不敢相信。

“不！这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的！”

魔祖嘶吼的声音响起，仔细听，声音和夏小凡简直一模一样。

夏小凡向四周看去，不知在寻找什么。他的天道之力涌向三界宇宙中。四周的鸿蒙之力迅速向他涌来，这时魔祖已经感应到那股不安越发强烈。

“你到底想做什么？”

夏小凡

看着魔祖笑道，“当然是杀了你，为了他们，也是为了我。”

“你以为这样乱了本魔祖的心神，就有机可乘。死的人应该是你！”魔祖在汇聚全身的天道之力，他想一击杀了夏小凡。

这时忽然起风了，鸿蒙空间的风与三界宇宙中的风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此刻的风有些冷，有些凉，吹过这片破乱之地。

“是呀，我本该就是该死之人，我本该就应死了，现在死了，希望还不晚。”夏小凡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他的本源也开始散发出天道之力，他的眼中闪现出一道道身影，一段段画面。

他此生最幸福的时光，是在那夜云巅之上，离月亮近的触手可及；是在那小区的灯下，心跳如此加速；吃着雪菜肉丝面，总听到有人轻唤他“小凡哥哥”…

这一切恍如在昨日，记忆是那么清晰深刻。

魔祖看着本源渐散的夏小凡，他声音有些恐惧。

“你真的如此想死吗？”

夏小凡回过神，他的双眼已经模糊。

“无数岁月前，自你我从原始宇宙天道本源中诞生起，就注定了今天。无论你是恶念，还是我是善念，最终的归宿应该是回归本源，回归原始宇宙。

如果你不来三界，那该都好。而他们，将会很幸福。”

一缕火焰直接点燃了本源，夏小凡的身体这一刻都渐渐变淡了。

他闭上了双眼，化作火焰笼罩了魔祖，飞向三界宇宙中。

在鸿蒙远远看下三界，像是一团巨大的火球在熊熊燃烧，照亮了四周鸿蒙的空间。

鸿蒙不计日，这一烧也不知多少年。

可能是千年，也可能是万年。那熊熊烈火终于熄灭了，露出了一个巨大生机勃勃的宇宙。

在四周苍茫冷清的鸿蒙中，是那么耀眼闪烁。

…

朦胧间，有人在呼唤着他，背后有人推他的肩膀。

他有些疲惫，慢慢睁开眼睛，很是刺眼。他又闭上，又慢慢睁开，尝试了几番，才真正睁开了眼睛。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了进来，照在他的脸上。

“小凡，醒醒呀！”

梦中的那道声音在耳边响起，眼中倒映一道有些肥胖的身影。瞳孔的人影渐渐凝实，有些疼痛的脑袋像是想起来，有些不确定道，

“杨晓波？”

杨晓波狐疑的看了一眼他，“你是发烧脑袋烧糊涂了吗？失忆了？我不是杨晓波，难道你是。哎，都快要过年了，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生病了，还硬撑着来上班。”说着就伸手摸他的额头。

不过还没摸到，却被眼前之人抓住了双手，这让胖子着实吓了一跳。

“胖子，你是说马上快要过年了，今年是什么年？”

杨晓波不知道夏小凡是不是真的烧糊涂了，倒也是如实回答。“今年是狗年呀，小凡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夏小凡愣在那里，嘴中呢喃自语，“狗年？狗年！还未过春节？到底现在是虚幻的，还是刚刚真的只是一场梦？”

胖子杨晓波看着夏小凡这个样子，心里虽着急，却也不敢冒然打断，只在旁静静等待。

许久，夏小凡才回过神，打量四周的一切。他恍如隔世一般，做了黄粱一梦。

他静了静心，平凡的脸色露出淡淡的笑容。

“胖子，我没事。只是发烧有些糊涂，休息几日就好。这病来的也是及时，请病假加春节假期比你还要多上几天。”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窗外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一位男子倚窗看着外面。

丝丝细雨拂面而来，他黑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他目不转睛的看向天空，喃喃自语。

“今夜，就是在今夜。你，还会出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