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塞入了一个很狭窄的空间,甚至给人的感觉是进入了一根竹竿中间空心的部分,然后竹竿的头尾还被人堵住,他们在这个很狭窄的几乎要把骨头都要压碎的地方待了很久的时间——至少夏语冰感觉是很久,久到她那一身武艺带来的悠长气息都要憋不住了,才突然全身一松,虽然听起来难听,但是犹如被这空间之间的通路吐出来一样,落在了地上。
周围的亭台楼阁,其实和酆都一样,因为酆都已经转移到了这里,他们就好像刚刚在一个地方,现在经过了一通折磨之后竟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只不过抬头的时候,他们能够看到的已经是朗朗晴天,周围还有水声,低头一看,奔涌的云河在脚下,符文组成的酆都桥不会遮挡人的视线,唐谦不由得感叹一声:“这可比只是来云州城看云河要好看一点。”
毕竟云州城如果真的是十年前的云州城,一定不会有人同意唐谦把通幽桥震碎的,就算是唐谦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做。
再次回到云州,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唐谦轻声说道:“酆都和云州城,已经变成一座城池了。”他轻声的淡了口气:“咱们已经晚了一步,咱们进入酆都和云州城两座通幽桥之间的通路的时候,酆都已经完全进入了准备转移到云州来的状态,现在咱们出来只有一个可能,最后被转移的通幽桥,自然也是最后到的,我们现在出现在这里,也就意味着酆都已经完全转移到云州来了……”唐谦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快速的搜寻,然后看向了一个方向。
与此同时,一股令人感到心悸的灵气冲天而起,方向和唐谦所看的反而相反。
“这是城中,应该就是司马设立的活阎罗殿了,我想他是在叫你过去。”一生皱着眉头,他却同样知道唐谦看的方向是什么。
是那个被冷青伤到的女孩,现在去说不定已经晚了,可是唐谦应该是会去的,所以一生和尚主动说道:“要不
我先去看一看。”一生和尚说的是司马那边。
唐谦点了点头,转头说道:“夏语冰跟着我吧。”然后就像是一道穿着灰败的百衲衣的灰烟,人已经到了远处,夏语冰自然听话跟着唐谦,而一生和尚和周生以及右手,向着云州城中心的城主府而去,那里原本是城主府,现在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右手边走还边提醒道:“我可不能动手,我只是被你们救出来的,而我也只是想看看自己以后生活的地方会变成什么样子。”
唐谦的速度很快,时间好像出现了偏差,又好像是司马有意为之,那女孩被来自酆都的雨水施以冷青的水行法术,击穿了身体,落地的速度却很慢,唐谦刚刚转过街角,那女孩才刚刚落地,有些单薄的身体挨在地上,轻轻的弹起了一点。
唐谦看到女孩这边好像是刚刚解开那种能够停止时间然后传送空间的棱柱,他就知道这是司马故意的,可是唐谦的脚步只有更快,到了女孩身边,然后尽可能的用自己会的一些医术,紧急的给女孩处理身上的伤势,先是封住了一些经络穴道止住了流血,然后又拿出了很多瓶瓶罐罐,也不仔细看,一股脑都塞进了女孩嘴里。
“唐谦……先生?”这个女孩虽然是酆都好像是生产出来的,不像是人的生长速度,但是好在经络,身体和常人无异,唐谦长出了一口气,女孩竟然还有气力说话,这就是好事。
夏语冰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她感觉最近自己修为见长,身体却更差了,好像之前的那些武艺,越来越没用,就好像要脱离自己的身体一样。
唐谦慢慢的扶起了女孩,也不管她身上那些残留的雨滴弄得他手上也被灼伤的一块一块的,唐谦问道:“这附近有铁匠铺吗?”
休息不应该去铁匠铺,可是如果剑坏了,自然要去铁匠铺修修补补。
女孩勉力的举起手指,甚至话语都说不出了。
一生和
尚已经快要走近云州城或者是酆都的中心,城主府。
这城主府是沿着云河能够看到的最大的建筑,甚至这城主府本身就是一个虚立半空,横跨云河的楼阁,两岸有地基,很宽,然后整个城主府大多位置都是悬着的。
一生和尚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这衙门,竟然想要进去还需要爬高一段路,这要是被那些喜欢讲规矩的修士看到,一定要念叨很久的。”
周生却说道:“好像这边的人要见的也不是你。”
一生和尚摇头:“要见的不是我,可是我来了,所以他们还是需要见一见的。”一生和尚笑了:“我佛亦有嗔怒之时,何况小僧修行不精,修心更差,多次身陷险境,自然要讨一个说法。”
周生又说道:“这是你们和他们打一架的理由?”这孩子年纪不大,可是实在是聪慧,他接着说道:“这个理由不好——至少不够好”他又补充了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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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和尚竟然更加高兴:“或许你是对的,可是为什么找司马麻烦,那是唐谦要想的,一般修士,见到司马计划已经接近完成,说不定正坐在阎罗殿中,册封官位,如神人高坐,修为暴涨,如掌控天地,这时候感觉自己几乎一次都没有赢过司马的情况下,恩仇又不重,又不是杀父,弑师,夺妻,血海深仇,再者虽然被算计,可是也没有真正伤害到自己,那是不是应该听由大势,放下恩怨,祝贺司马一通,然后潇洒走人,毕竟既不用费力斗法,也可以与人吹嘘:‘那云州与四方界的地府共主司马处心积虑算计过我,我没有死,可是人生一大乐事’?”
一生和尚又道:“换了很多人老成精的修士,估计都会这么做,因为不费心,不费力,甚至还有所得。”
这法力刚刚回来的大和尚大步向前,周围灵气自然跟随,吸入他那僧衣袍袖之中,法力不是巅峰却气象自成。
“我和唐谦却从来不是这种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