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好眠,晨起头胀痛,全身的骨头似乎被搓散过,酸胀难忍,在灯下与圆豆合谋了大半夜,也未有什么满意的结果,唯一的突破点就是虎子,若虎子能放下尊严,主动退婚,给所有人都留了条后路,这件事也就迎刃而解,卿天羽也就不会如此棘手,可话说回来,士可杀不可辱,若虎子一意孤行,郝峰只有死路一条,卿天羽不得不忍痛割爱,相较于肆硕骑上下的团结一心,卿天羽定能舍弃郝峰的。
一夜风和雨,点滴到天明。
打开门,入眼就是圆豆孤单的身影,整个人憔悴不堪,无精打采,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在转动外,找不到一丝丝活力,犹如一株独自开在严寒里的深菊,下一刻就要凋零了,乍见下,幽玥有股怒气,这样作践自己能解决问题吗?“圆豆,遇事都是你这副萎靡不振样,能解决问题吗?”训斥之后,又很惭愧,自己不也没平日里神清气爽吗?关心则乱,长长叹了口气,都说女人命苦,可多少命苦的女人也是自己作的,对这件事,幽玥是能理解虎子的苦衷的,可眼下,这些话是不能说的,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各自相安无事,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圆豆,你起来,石阶上湿冷,凉气入骨是会有后遗症的,还有,你不要这么焦虑,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幽玥找着宽心的话来安慰圆豆,“卿天羽和郝峰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当年,郝峰亲哥郝琰之事,卿天羽也刀下留人,所以为这事,他一定也在全力斡旋”卿天羽一直是个理性大于感性之人,郝峰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说杀便杀,囚禁郝峰,只是不想事态扩大,被有心人利用,若他真心杀郝峰,大可不必费如此周张,此事可大可小,幕后之手可够长的,伸向了肆硕骑,这可是想撼动卿天羽的根基,卿天羽这只狐狸,不可能不明白,不清楚的。
“姐姐,是不是我死了,王爷就放过郝峰将军了”
“胡说什么不要胡思乱想,先去洗漱一番,马上出门,去找虎子谈谈”看着那弱不禁风的背影,幽玥更多的是敬佩,从未想过,斯文内敛的圆豆,为了爱情,飞蛾扑火,孤注一掷,不计后果,是一份怎样的深情给了她如此大的勇气与信念,平日里,杀只鸡都会流泪的圆豆,真让人刮目相看,而自己却选择了放弃,长长的叹息-----长长的叹息----
平轿里两人相对而坐,各怀心事,随着轿身的颠簸,心也被上下颠簸着,气氛太压抑,瞧着圆豆苦大仇深样,眉头都快皱成两道深沟来,幽玥宽慰道:“好妹妹,你不要一味自责、担忧,说不定,经过一夜的思索,虎子想通了,主动成全你和郝峰,你会反过来讥笑自己的多心多虑了”圆豆抚了抚微凸的肚子,语气中全是不安,“王妃,卿浩将军不是以前的虎子了,世间万事都在行走,而人是会长大的”幽玥听出了圆豆话里话外另一层意味,什么意思?嫌弃?不满?“好了,圆豆,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生气归生气,气过了又和气了,虎子心眼直,为人豪爽,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姐姐,这真的是你眼中心中卿浩将军的全部?”圆豆的一句反问一下子让幽玥成了泄了气的皮囊,年少时大家一起起哄玩耍,中间流离失所,杳无音信多年,彼此相逢于异乡,他已是肆硕骑的先锋,自己是他人妻,对他的了解,更多的是来源于卿天羽的描述,卿浩作战勇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千军万马取敌将首级如入无人之境,武功精湛,为人豪爽,深得卿天羽的喜爱,可人也是多面的,卿天羽也只是看到了一面而已,更何况圆豆所看重的与卿天羽所赏识的是截然不同的,自己对他的了解的确是知之甚少,直爽之人更容易骄傲自大,目空无物,强烈的自尊心有时也会让他们做出许多让人匪夷所思之事,渐渐的,幽玥有点理解圆豆不爱虎子的缘由,女人要的是呵护与关怀,而不是自大与高傲。
“圆豆,你认为虎子主动退婚的可能性有多大?”
“没有”很坚定,毫不犹豫的回答。
“为何你如此笃定,是你的胡乱猜测还是直觉?”
“姐姐,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夕阳下的校场,一群军士正相互嬉闹着,百步穿杨的本领早炼的炉火纯青,双箭齐发,正中红心,也没有人喝彩、打气,不知谁大嚷:头,老是这样多没意思,让那女子头顶物件,我们蒙眼射物怎么样?大家一哄而上,七嘴八舌起来,怎么个射法。
“你们找死,那是头的未婚妻,敢拿夫人当靶子,找死吧,一个个!”
“真的,不会吧!不会吧!”哀嚎声一片。
“这个射法好,我同意了”虎子明显想在兄弟们面前耍威风,不想成为他人口中护妻的“废人”,也想显摆一下,“夫人”对自己的言听计从,不敢有半句反语,不计后果,强拽住圆豆,硬让圆豆当了回活靶子。
“姐姐,你知道吗,那一箭又一箭,任何一箭偏失,我都将命丧黄泉,而那个凉薄之人,却在一旁哈哈大笑,他那高傲的自尊心,让他再也不要做回曾经乞讨的我们,他一心要成为人上人,可是他却如此作践我,我本对他心怀感激,可所有的感激都在那一箭又一箭中被消磨完了,我对他是厌恶,深深的厌恶,我讨厌他大声叫嚷,毫无涵养,我讨厌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他把我当成一个物件一样,摆弄来摆弄去,他逢人便说,王爷会为我们主婚,似乎生怕别人不知王爷对他的恩宠,他对我根本不是情分,更多的是利用”圆豆说的咬牙切齿,目露凶光,都说眼是心灵的窗户,那厌恶是抹不去的,幽玥想不到,这对青梅竹马,一起经历生死之险,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原来并不像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和谐,从未敢想过,夕城拂花树荫里,两个嬉笑打闹的身影有一天会变成敌对的两人,看着泪光盈盈,哭的肝肠寸断的圆豆,幽玥相信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是遇到一个关心爱护自己之人而不是什么身居高位的权贵,拿自己当面子、靶子使,任
凭一个女人多宽容、大度,心也寒了,“姐姐,你知道吗?那天的夕阳如血一样,要吞噬了我,失魂落魄的我走出校场,那一刻我真的想去死,瘫软在地的我恨不得就这样直直躺着安静死去,是上苍怜悯我,同情我,春风化雨吹开了我久枯的心,郝峰将军他踏着斜阳,将余晖洒给了我,他扶起我,送我回去,并宽慰我,那一刻我已沉沦,无法自拔”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与虎子退婚,你们定的是娃娃亲,田伯、田婶不在,很容易退”
“姐姐,你以为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吗?”圆豆用衣袖狠狠拭去满脸的泪珠,“我退了上千次,可他死都不愿,他那可怜的自尊心,不许他一堂堂将军被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退婚,他更怕因为退婚而被王爷冷落,为了权势,他勾搭了许多贵女,他威胁我,若我露出一丝不情愿来,毁了他前程,他就毁去我所守护的一切,他就是流氓,就是无赖”圆豆歇斯底里大叫起来,看来虎子给她的伤害真的太大了,从未想过,一直如一只小白兔一样乖顺的圆豆,内心受到如此大的痛楚,不敢说也无人诉说,“乖,没事了,没事了”幽玥搂住痛哭流涕的圆豆,自己可是圆豆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一定要解救她,唯有如此,才能对得起夕城死去的父老乡亲。
“我家主子说了,桥上风景独美,谁也不许打扰”
“王妃是谁?是端王妃?庄王妃?还是安庆王妃?”
“怎么了?”这路赶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停了,这阻拦的女声,似乎话里有话,“回王妃,康福公主领着众女眷在桥上赏景,不许任何人过路”幽玥一惊,康福公主,临帝四女,乍想起冯怜的话,今日自己有急事,在此时偶遇,是必然还是偶然,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幽玥抬手掀帘,窄桥上立着一堆俏佳人,为首者是一二八少女,淡粉色华服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脖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熠熠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整个人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珏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赠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轻灵透彻的冰雪,幽玥猜测,这定是康福公主无疑,身边立一垂手而握的宫装妇人,瞧身形应在四十上下,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高耸入天的团云鬓上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真个花容月貌,出水芙蓉,两美人不时交谈几句什么,“我们绕过去”
“王妃,若绕路必须去下游搭船,此地名为桃叶渡,此桥是唯一通路,若改水路,估计天黑前也未必到达”圆豆焦急的劝道。
看来真的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此地河面平缓,水草杂生,虽名桃叶渡,却无半瓣桃花,若说如诗如画般的景致,那全是凭空幻想,眼前这一群俏佳人,估摸就是在熬费苦心等候自己,若自己掉头就走,岂不费了她们一番苦心,是祸躲不过,躲过的也就不为祸事了,“你们落轿,我们走过去,我还不信路有高低贵贱之分,有人能走有人要避的道理”幽玥有点火大,卿天羽的这些爱慕者们,有时就如苍蝇,根本不是你不见她们就不来的,“圆豆,下轿,我们走过去”真心火大,幽玥觉得自己已经忙的七窍生烟,可这些贵女们还来凑热闹,这位尊贵如神祗般的公主,不过就是来自己面前显摆一下,有时见多了,听多了,更可怜她们。
“公主赏景,谁都不许过”
一向平和的幽玥,这次真的火大,这位素未谋面的公主,玩这种小女孩无聊至极的把戏有必要吗?“此桥为渡者生,渡心善之人,公主乃金枝玉叶,平白无故拦有缘之人,且无佛祖之心”
“大胆,你敢说公主心狠”
“呦,你是谁,这么不怕死的说本公主”康福公主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虽有少许微黑,却掩不了资形秀丽,荣光照人,临地水草繁盛,日照充足,肌肤虽没有阳国女子的肤光胜雪,但在一众女人中,已是完美者,入幽玥眼的,是那双傲气、上挑的眉眼,充满了蔑视与不屑,幽玥一心想过桥,没有心思与一个小姑娘在这吃醋斗气,这个小姑娘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若是多年前,幽玥一定会被她的气势所摄,可经风历雨之后,很多东西都变了,如年少时幽玥希望四海安宁,讨厌战争,可现在站在现实的高度上,幽玥希望天降英主,能早日结束这一纷争的乱世,还世人一份安宁,“康福公主,我是谁相信你心中清楚,你这样做,不显得很无趣吗?”
康福公主捂嘴偷笑起来,朱唇轻启,轻声细语问道,“你们说,她是谁呀!本公主可不识她”
“禀公主,她就是肆硕骑里面给男人治病的女郎中,这男人的身体看多了,说起话来的胆子是挺大的”众女哄然大笑起来,笑声震的水面起了一阵又一阵涟漪,这些挖苦人的话语像一根根针,透过骨膜直刺心脏,针针见血,幽玥没有想到,自己一心想救治伤员,他们为战争付出了一切,有可能性命不保,在痛苦绝望中自己只不过想为他们送来一丝一毫的温暖,没想到在世人眼中如此不堪,师父一直说,佛者心宽念天下,自己只不过希望世间多一个快乐之人罢了,待她们笑毕,幽玥冷声问道:“公主,话也说了,挖苦也挖了,现在可以让路了吧!”
“大胆,你个贱人,对公主如此无礼……”
“谁无礼!”幽玥怒目圆睁,吓得侍女闭口,“康福公主,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是谁你心里明镜,你如此诋毁肆硕骑,卿天羽会作何感想,你一堂堂皇家贵女,和一乡野妇人过不去,这若传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你,你想入雍倾王府的大门,还需要我这个无姿无色的王妃点头,你今日所作所为,有何意义,拦住我?羞辱我?能换来什么?”
“大胆你一贱人,胆敢如此恫吓公主”身旁四十上下的宫装丽人出口了,“我是庄王妃,你对公主无礼就是死罪,虽说临国亡国,但皇室荣宠依
旧,卿天羽根基尚浅,急需皇室的联姻,你一个无权无势的王妃,出身贫苦,无依无靠,拿什么和我们尊贵无比的公主斗,你对公主胡言乱语,可以立即被处死”
“庄王妃?”幽玥心里冷笑,没想到来了个女中“诸葛”,没有一味沉溺于胭脂水粉中,对时局还有几分看法,她说的对,临国虽说是卿天羽的封地,但卿天羽根基尚浅,临国皇室与他之间也是相互利用,他需要临国皇室的威严与声誉来镇压卑人的叛乱,临国皇室需要这位王爷的首肯,换取一世的荣华富贵,大战之后,百业待兴,而且给阳国的上贡日子越来越近,这些都是真金白银,苏家内讧暂时放过了卿天羽,不代表永远放过,阳国皇室内斗不断,芳芷太皇太后携天下令诸侯,可天下诸侯心思各异,八王之乱只是一个开端,虽说被攻破,那也更多的是利益下短暂的臣服,不臣之心已然公告于天下,卿天羽的内心,绝不是只求一方安隅和自保,他要报仇更想问鼎中原,联姻自古以来就是彼此利益最牢固的联盟手段之一,没有比这更捷径的方法了,很多年前,幽玥深深厌恶卿天羽利用这些女子谋权益的做法,鄙视这一非君子所为的做法,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早已不是十六岁拂花树下那个幻想仙女赴宴的自己了,懂得了许多,知道了许多也就理解、宽容了许多,卿天羽曾说过,若有一天战死,不需任何人殉葬,这已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仁慈。幽玥看着眼前趾高气昂的两个女人,长长的叹了口气,雍倾王府是个火坑,可这些女人一个个义无反顾的往里跳,这个康福公主被卿天羽的一副好皮囊诱惑了吧!她可了解过卿天羽内心深处的黑暗与痛苦,天下女人都一样,傻起来一个比一个可笑,自己亦然!
“是的”幽玥娓娓道来“联姻势在必行,可联姻的目的在身后而不在人,临国皇室不会无公主了吧!听闻县主不少人吧!”
“你威胁我们!”
“不是,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个贱人,恩宠这东西,有一日便是一日,没了也就没了,不要仗着王爷现在宠你,说不准明日便休了你”
“这个不需庄王妃费心了,王妃还是关心自己身子,不要出什么差错就好,公主,请让开!”
“不让,本公主就不让!”
“公主,理已经说明了,希望公主能做最明智的选择”
“本公主,就不让!有本事就把本公主推下河”
幽玥一个反手,双手紧握住康福羸弱的双肩,一个反扫,“噗通”一声,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身影被扔了出去,“救命呀-----救命呀-----”,“快----快来人-----公主家被推落水了,快-----”立马闹成了一锅烧沸的水,炸开了,有哭声,求救声糅合在一起,成了天地间此情此景中唯一的乐章,“圆豆,我们走”幽玥看着手忙脚乱的众人,有点幸灾乐祸,公主自己要求的,自己也算一偿她的心愿,桃叶渡水急但并不深,只会让这位金枝玉叶吃点苦头无关性命之忧,不过这梁子可就结大了,“王妃,这……”,“好了,你就不要白操心了,想想如何劝虎子”
冯怜一干人跑的气喘吁吁,满脸汗珠,脸色苍白,“幽玥,幽玥”幽玥不解,她不在苦心经营她的歌舞坊,跑这来干啥,怎么两条腿跑来,马呢?自己不过推一个公主落水,这事不会长翅膀了吧!难道做过火了?“冯怜,你来干啥?”幽玥更不解,这女人身后还带了一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这是来劝架的?解围的?不是!瞧那女人独自发笑的眉眼,幽玥心明,这女人是来添柴加火的,瞧她身后的女子,气息不稳,脚步沉重,应该都不会武功的,幽玥会心一笑,冯怜这是想把这个事变成妇人之间的斗气,无关时局,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想出这么完美的后方策略来,这女人不简单,女人之间的恶斗,不可成为利用的筹码,幽玥张目四望,是谁去通风报信的。“你个死没良心的,老娘还不是怕你吃亏,不是人家对手,老胳膊老腿的跑来帮你斗,怎么样了?康福公主呢?”冯怜擦汗抱怨,“我把她推河里去了”幽玥原本以为冯怜会训斥自己一通,什么不明时局不通情理,哪知这女人笑的连两边岸上的草都弯了腰,真个响彻云霄,生怕别人不知她在开怀大笑似的,笑的眼泪都挂上了眼角。
“幽玥,老娘一直以为你善良的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看来真是大错特错,一个有行军打仗头脑的女人,对付起女人来,应该也是绰绰有余的”冯怜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嘚瑟,“幽玥,我还一直担心你不是那些美人们的对手,笑话你懦弱,看来真是姐姐多虑了,这十个康福公主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幽玥最见不得冯怜幸灾乐祸样,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隔岸观火就算了,还喜欢煽风点火,“你还不快去安慰安慰人家千金之躯,无比尊贵的公主,你不是一直想经营临国的胭脂水粉吗,说不定这娇滴滴的贵女就是你的活招牌”幽玥见康福公主被人从河中捞起,一群女人正在嘘寒问暖,估摸不是什么大事,顶多受了点皮肉之苦,还有受损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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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
“你那套生意经,喜欢在女人堆里钻空,男人堆里捞钱,记得,上次我要的那批草药可要尽快送来,临国气温高,怕传染瘟疫”
“哎呦,公主,这是怎么了,哎呦,公主,快擦擦,不能哭,不能哭,这哭花的妆容可就不美了……”幽玥嗑而一笑,哪个生意人不是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无利不起早,在冯怜身上更体现的淋漓尽致,这女人是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但心眼不坏,但有时也聪明过了头,被卿天羽这只狐狸戳了痛处,还不忘狠狠瞪狐狸一眼,“圆豆,我们走”
阳光正好,大地普照,洒在眉角处,有那么一丝的不适,有那么一丝的恍惚,是解决了一个障碍,还是一个麻烦的开始。
苍茫大地一剑挽落霞,何处繁华不过一空梦,斜依云端千金难买醉,纵使红尘深处无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