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轻风吹动你撩人的长发,让它牵引你无边无际的梦,不知不觉这红尘里的万物,已汲取了你我的笑容,风里的花香迷惑了你我的理智,在浑浑噩噩中已无回头的可能,你的音容定刻在昨天的回忆里,随着时间的洗涤越来越清晰,假设那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邂逅,是不是意味着思绪就不会乱,心就不会在油锅里备受煎熬,为什么情深缘浅到头来伤人害己,如果这份痛苦感情的期限是无期,宁可彼此从未相识相知过,只有这样相恋才会变的遥遥无期。
幽玥一个人抱着双腿独坐崖边已经很久了,说她在等候也可说她无聊也对,因为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她只想一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静等岁月的花开与花落,独守天边的雁来与雁去,这夏日的傍晚,虽说太阳早收拾行囊回家去了,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令人烦闷的热浪,只不过没有午时那么灼人罢了。
谁把我的思绪拉的如此长,是时间吗?
谁把我的记忆填的如此满,是成长吗?
谁让我的心房痛的如此久,是经历吗?
谁让我的眼泪酸的如此真,是感情吗?
似乎是在昨日,与今日相同的夏日傍晚,故事是这样写的,它让幽玥改变了一个观点,卿天羽早已不是那个初见面时冷若冰霜的阎王,他的内心并不似他身穿衣袍的颜色,他只是学会隐藏罢了。
“你开的如此炫丽,真美”幽玥嗅着茉莉花香,轻声呓语着,生怕惊扰了这位花仙,突然一个小东西穿入她怀中,还未接稳,脸上就被舔了湿漉漉一片,待看清不由嬉笑,好可爱的小狗狗呀!只见它水汪汪的大眼,正一脸无辜的盯着幽玥,这不正是天娴的宝贝吉吉吗?四面环顾未见天娴,这个鬼丫头,又不知想玩什么把戏。
“天娴,出来吧!我都看到你了”幽玥朝门廊外故意高声喊道,其实她并未见到天娴的身影,不过她知道天娴又在故弄玄虚了。
“真讨厌,若不是吉吉泄露了我的位置,你怎么可能找到我,你肯定还在做你有关花仙的白日梦”天娴一边不满的嘟起嘴一边从墙头上跳下来,幽玥听了直摇头,这个天娴,哪里有半个公主的样子,有门不走,非翻墙头,这若是男儿身,还不知采了多少花踏了多少草,还未等幽玥在心里把天娴诽腹完,另一个身影也跟着从墙头跳下来,不是别人正是卿天羽,在自己家还要翻墙入院?而且还是堂堂正正的雍倾王,这日子是不是颠倒了,放着王公贵族不当都愿意做起翻墙入室的盗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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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玥郡主,你是不是正在心想,这个瀚澜大陆以后有哪家男儿敢娶我呀?”天娴学着男儿样,背起手,踱着步,阴阳怪调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五个字一出,幽玥立马闭嘴,自己这不是在不打自招吗?天底下有愚笨之人,但也不能愚笨到自己这般田地呀!
“我?”天娴洋洋得意起来,“本大仙掐指一算,天干地支,蛇神鬼怪全都明了”
“好了,我的天娴公主,这大话说的也不怕风大了闪了舌头”卿天羽在一旁打趣道。
“噗嗤-----”幽玥笑着捂住肚子,瞧天娴那副活吞苍蝇样,若不是因为卿天羽在场,幽玥一定开怀大笑,没想到卿天羽,别人仰慕的雍倾王,还有如此调皮捣乱的一面,“你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幽玥在心里小声念叨。
“七哥,你真讨厌,我不理你了”天娴撒娇道。
“好了,不要忘了正事,不是说来是为了给寿星送礼吗?”卿天羽对付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似乎很有一套,一句话就让她笑,一句话又让她哭,看着这兄妹两在自己面前唱起了二人戏,幽玥有点哭笑不得,自古以来,给人拜寿送寿礼的有翻墙的吗?他们俩今日这举动也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插指算算,这兄妹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幽玥,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吉吉送你”天娴将吉吉推入幽玥怀中,还不忘在幽玥脸颊上狠亲一口。
“你把它送给我当寿礼?”幽玥不敢相信,她是喜欢吉吉,可它是天娴的心头肉呀!
整个皇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传闻说,当年艾妃不知轻重的踢了吉吉一脚,天娴不顾公主身份,抡拳就将艾妃打的半死,为这事,被陛下禁足了一个月,今日她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自己,幽玥有点受宠若惊,“这太珍贵了,我怕照顾不好它,还是换个吧!”幽玥推脱道。
“我不,我把吉吉送你,世上就多了一个宠爱它的人,它的幸福就是双倍,我又不是不要吉吉了,我会经常来看吉吉和你的,只要这座府邸的主人不要坏心眼就行了”天娴挖苦卿天羽道。
“公主降临寒舍,蓬荜生辉,花径缘客扫,蓬门为汝开,不敢,不敢”卿天羽学读书人作揖道,武者本就缺少文人身上的如水温和,却硬要装模作样起来,让见者忍俊不禁。
“七哥,你不是也为幽玥准备了寿礼吗,拿出来瞧瞧吧!”天娴一脸好奇样。
幽玥也带着重重疑惑从卿天羽手中接过盒子,天娴在一旁磨拳搓掌,想一探究竟,一串玉珠?幽玥心中猜疑,可是玉珠不需如此大的盒子,一件衣裳?可衣裳不是丝就是绸所织的,就算是亚麻也不可能这么重,一副字画?可这盒子是不是太小了,幽玥拿双手掂量着,心中布满疑惑,抬头瞧卿天羽一脸的平静,跟个没事人似的,似乎这个寿礼与他无关。
“傻丫,还楞着干什么,快打开看看,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若真的举世无双,就送我了”天娴恨不得立马抱着盒子,用千里马驮回皇宫去,瞧她那兴奋样,生怕别人抢了她的宝贝似的。
在云里雾里绕了半天,等到定眼一看,全傻了眼,一个很普通的盘子,确切的说还是一个缺了口的破盘子,幽玥伸手掂起这只破盘子,是自己眼拙吗?不识货,它是举世无双的古董?无法用金银估算?可是怎么看跟市井里给狗喂食的盘子无多大区别呀?幽玥抬首盯着天娴,正见天娴也一脸茫然,不知所以然,一脸的不解加好奇。
“七哥,你这送的是啥?”天娴围着盘子转了半天,终于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了。
“民以食为天,吉吉也是要吃饭的,这是只狗盘子,顺路捡的”卿天羽回答的一副理所当然样,那脸上的表情似乎正在诉说着:快谢谢我吧!瞧我多细心,衣食住行都为吉吉安排好了。
“这是……这是……”天娴口吃了半天,终于费力的把狗盘子三个字吐了出来,满脸怒容的你了半天,估计是被气的一时不知该找怎样骂人的语句,“七哥,我的吉吉也不至于用这个小破盘子吃饭吧!”
“用途不一样吗?”卿天羽斜起了眉毛,反问道。
幽玥噗嗤笑出了声,没想到卿天羽身上还有如此强烈的喜感,三言两语就将天娴逼到了发疯的地步,给了自己一个如此巨大的“意外惊喜”,“好了,谢七哥,寿礼我很喜欢,收下了”
“不是吧!幽玥,他脑子生锈了,一天到晚就是刀光剑影,你脑子也进水啦,就拿这个破盘子给吉吉吃饭?”天娴恨的牙痒痒,这些人太可气了,幽玥怎么可以胳膊外外拐,公然的偏袒七哥呢。
“好了,天娴,你们能记住我生辰,我已经很高兴了,送什么都喜欢,礼轻人意重就好了”幽玥安慰像只炸了毛的鸡般的天娴,这个傻孩子,寿星都接受了,她还生什么气呀?
天娴像阵风似的跑进屋,在幽玥与卿天羽共同的惊讶下,提着剑跑出来,幽玥一下子傻了眼,她提剑干什么?难道……难道……杀人灭口?见血封喉?
“七哥,我非打你一顿不可,你就这样欺负我的吉吉”天娴提剑就朝卿天羽跑来,迎面就挥剑而下,卿天羽也非等闲之辈,剑气还未到,他已经一个轻翻身,踩着墙头的青砖离去,天娴哪里轻饶他,跟在后面也追了出去,只苦了幽玥,在后面担心这个害怕那个,唯恐闹出了什么事,“天娴……天娴……”
“汪……汪……汪……”吉吉撒了欢,放开蹄在后面边叫边跑,不知它是在幸灾乐祸还是担心忡忡。
“幽玥,你疯了,一个人坐在这山崖边,想死也要找个好地方”天湛一把将幽玥从崖边扯回,粗鲁无
礼,幽玥用好奇的眼神,眨巴眨巴打量着天湛,如此盛怒的天湛也是少见,自己不过是坐在崖边思索一下前来古往,他何必生如此大的气,难道他以为自己要,要……跳崖!幽玥一想到跳崖两个字就咧嘴笑了,天湛真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还是一个傻孩子。
“你干什么一个人坐在崖边,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不是早就对你说过不要乱跑吗?随风去哪了?他怎么不在你身边……”天湛啰嗦起来,也是一个没头没尾的难缠主。
瞧着天湛那急躁样,幽玥的心是暖的,在天湛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是颗热忱的心,“好啦!一下子这么婆婆妈妈的,你让我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好,还有,我怎么看也不像去跳崖的人呀!”幽玥故意调皮的眨眨眼睛,一脸的奸诈样。
“谁知道你这个老女人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天湛不满意的嘟起了嘴。
“你呀,人小鬼大”幽玥不与天湛斗嘴,转身坐在身后的乱石上,抬眸观天,空旷,坐拥蓝天,感觉高远,天湛也坐在身侧,一言不发,幽玥发觉就这样一言不发,彼此依靠着,心与心的距离才是最近的,一种无言的满足感在自己周身环绕着,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统统化作泡影,在眼前升华着。
“你在想什么?”天湛低声问道。
“想了许多,但反思过来又什么都没想”幽玥给了一个令自己都矛盾的说辞,“准备的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天湛回答的自信满满,他早已幻想着打败耶律备,解救天恬那一幕,语气中不免流漏出几分急切感。
不知为何,这原本是个令人很满意的答案,可听入幽玥耳中,在心中就掀起莫名其妙的巨浪,压抑感也随之而来,排斥着这个消息,都说人长大了,烦恼就多了,其实并不然,是少了年少时义无反顾的鲁莽,多了几分深思熟虑后的稳重,幽玥总觉得这是件很棘手的问题,事情远远超过了他们所能预料的范畴,在整个阳国人心目中,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它已经被淹没在历史滚动的车辕之中,家破人亡是个被雕刻了的结局,卿天湛他明不明白,他今天能在阳光下来去自如,是因为苏家的庇护,他叫苏湛,苏家的公子哥!如果天恬回来了,那么眼下的这层表面平和的关系将被彻底打破,牵扯的不止是他姐弟两,还有整个苏家,更甚是整个阳国,这种通俗易懂的道理,幽玥不相信天湛不知,不是不知,更多的是不愿意去想,去思索那个可能会毁灭你我的未知结局。
“天湛,你有没有想过,若一切都是恬姐心甘情愿的呢?”
“不可能,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天湛像被只马蜂蜇了一下,整个人因惊讶而跳了起来,那种全身戒备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别人,不要胡说,胡言乱语是要吃苦头的。
“你想过,只不过不愿承认”幽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扑灭了天湛心头的烈火,并不是因为幽玥是谁,而是这句话切中要害,它把彼此心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抖了出来,让对方无言以对。
回去的路上,天湛固执的牵着幽玥,一言不发,各怀心事,却又怀着同样的心声,人都讨厌面对血淋淋的现实,宁可被虚伪的假象欺骗着,只为了图那一时的心安理得。
“小人见过将军”幽玥被眼前行礼之人吓惊了,他……他简直就是天湛的翻版,外形、举止无二,连声音都有八分相似,那说话时的神情别无二样,难道是戴了面具?
手上被扯的略微发痛,原来是天湛不满,自己这样直勾勾的打量着一位男子,落入天湛眼中就是一副色眯眯相,在光天化日之下偷窥美男子,此举止的确不妥,幽玥不觉面颊如火烧,羞愧万分,“怎么样?一个人吧!”天湛发笑问道,他就喜欢看幽玥因羞愧而不自然的忸怩,别有一番风情。
转念一想,幽玥自己也笑了,这样做的目的是加大了成功的筹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就百发百中吧!
雾霭不见昔景翠,洱沧江上一片天,夜船吹笛雨潇潇,哪闻山中萧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