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匠吴朴虎是比较心细的男孩子,他在乎张莎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喜欢听什么话,她喜欢吃什么食物,她又那些小毛病通过接触也都一清二楚,所以他看得出来张莎对他其实是有那么一点抗拒的,在吴朴虎看来这是需要时间去慢慢消磨,他有这样的两点猜测,一个是觉得张莎经历过情感,所以在她不自觉的时候会有一些触动般的抵抗,但这样也没关系,吴朴虎相信两人相处后会日久生情,二个是不到十把的张莎不能正大光明地与他牵手,更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见双方家中长辈。
他可以等啊,就目前他与张莎的关系,便是让他吴朴虎等一辈子都行。
只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张莎见他的目光开始变得闪躲,这还得源于几天前,他不知道的一件事。
是尚不懂得什么叫做责任的凌元小子出现在了即将打烊的药馆门前,那时的天边,太阳已落山背后,天空整个呈黑蓝色,街道上也没了行人。煎药的小姐姐已经离去,走前她点燃了药馆大门前的灯笼,只留张莎一个人在整理着药馆的卫生。张莎正将一排排藤条座椅有秩序地排列好,然后用扫帚扫除病人们排队时扔下的瓜果皮,这件事在凌元的时候不会有,因为他会责怪病人乱扔东西没教养,病人们被直言的凌元说得面红耳赤,当时的张莎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就这么突然的一下,张莎想起了凌元来,她的心猛地揪在一起,情绪以及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但还是忍着情绪上的异样将瓜果皮扫了出来。
张莎将垃圾用铲子收集,转身的那一刻正好瞧见了门口灯笼下的大男孩,看到他朝自己咧嘴笑得脸都要烂了的模样,张莎只觉得那一刻恍如隔世,缥缈了几十上百年。
凌元嘴角挂笑,两手环在胸前,提起右脚往前一步走,再一步,整个人便踏进了药馆的院子内。张莎眼眶渐渐地里转满了泪水,她通红的眸子不想被人看不起,默默地背过了身去独自抽泣着。
不知道自己哭了好久,张莎还不曾察觉有人站在了自己身旁,随后听到有人对她说:“我的傻妹妹,见到我就这么激动啊?”
这声音在自己梦中不知出现过了多少次,泪眼婆娑的张莎慢慢地抬起头来,只瞧得雾里朦胧的凌元笑脸嘻嘻的模样,真的好让她讨厌。
即便如此,但此时的一切,张莎也都忘却了,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的她哇的一声抱住了凌元哭了起来。
一个劲儿哭的张莎,眼泪鼻涕流在凌元的肩上,同样抱着张莎的凌元止不住地笑话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的了?我走的时候你可是镇定得很啊,一点脾气都没有咧。”
看得出张莎心头有自己,凌元此刻只觉得自己回来得太对了,他拍了拍张莎的后背,笑着说道:“我走的这些日子好想你哟,最开始都不觉得,但回到星冥的时候我就跟我娘亲讲,我好想好想带你回去。”
首开心扉的凌元并未得到张莎的回应,这让凌元突然意识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张莎默默在凌元怀中抽泣着,被他使劲儿挣开,她的目光被凌元看得心虚得紧,止不住地小声道:“你走后有个人对我很好……”
事情发展太快,张莎的话,使得凌元被气得难以置信,瞧见腿软的凌元一屁
股坐到地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还坐直了身子扬起下巴对自己质问道:“亲过嘴了?”
张莎被说话直白的凌元气得扬起小脚踢了他一下,但见凌元不开玩笑的目光,张莎索性也坐到地上,挺直了腰板儿问心无愧道:“没有,只牵过手,抱过。”
“那你哭的什么使劲儿?”凌元呵呵嘲道,“我还以为你们连床都上了。”
对于凌元的诋毁,张莎生不起一点火气来,她只是低下头去,问道:“那你回来找我做什么?”
张莎真的很吃凌元这股不知所谓还义正言辞的语气。那种只是盯着凌元说话,即便他说的是错的,张莎都认为是极对的。她的小腿被凌元拿在手中轻轻揉捏,觉得裙布碍事,凌元撩过裙摆,直接用手触摸她的小腿肌肤说道:“我刚不是说了,回到家想你想得心慌慌,就立马回来跟你复合啊,还能有什么事,不过你赶紧把他甩了跟我啊,你跟别人在这么拖下去,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
张莎听着这句话心头颤动不止,三观极正的她不能随随便便辜负吴朴虎对她的情感,所以张莎想要反驳,却又不敢逆凌元的意,她只是闷着说不出话来。
谁知道凌元的两只手不老实,拦住她的腰身就将她抱起坐到了自己的胯上,随后更是大胆的用手穿过裙底摸上她的胸部,抓捏着手掌中的柔软,直接说道:“你瞧我都摸到这儿了,是他你会让?”
张莎只觉得全身过了一道雷电,凌元的大胆让她毫无防备也无推脱之心,只是小声道:“不会。”
凌元嘿嘿一笑,变得更为大胆了,他另一只手跟上,两手狠狠一捏张莎的胸部,在张莎痛叫的时候将嘴猛烈地凑了上去,紧紧地吻住了那粉嫩的小嘴。
等主动的凌元亲热完,他将张莎抱到藤椅上坐着后,却发现张莎嘤嘤地哭了起来,凌元凑了上去,怪道:“你怎么了啊?怎么又哭了?”
哭泣着的张莎握紧拳头来回锤着自己大腿,心头不可触碰的底线跟眼前的凌元让她做出抉择真的好艰难,终于痛苦地问道:“当初你为什么要走,走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找我,你早一点回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啊……”
知道张莎的难处,凌元认错道:“是我不好啊,回家之后才发现越来越想你,所以才千里迢迢地赶过来,我已经来得很快了。”
张莎把这句话听进了心里去,止住了哭势,但呼吸依旧深粗,凌元说道:“你就直接挑明了跟他说啊,快刀斩乱麻,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张莎委屈,她狠不下来心做这个恶人,只看着凌元不知道如何与他说。凌元但凡有一点好的主意就不会叫她这么狠心,知道她可能会出现的错误,凌元说道:“这种事不能拖,拖了他就很更难受,天天疑神疑鬼的,你知道我的性格的,如果我能去说我就直接去,可这个罪人得你来做,要是将来我俩下地狱了去,这个罪就我一个人来抗,我知道最开始是我不对,所以为了跟你在一起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不管下油锅炸还是下火海。”
凌元能说出这番话来也是为了那个男孩子考虑,一个闷棍敲过去让他自己慢慢醒来是最好,可张莎同样是为人考虑,她之前被凌元直白的性子重伤,当时的心境难受得就快要死掉,所以她打算让吴朴虎自
己明白。
当真应证了女人在恋爱中都是盲目的,张莎并未对凌元提及自己究竟会怎么做,但她第二天对吴朴虎的态度就大有嫌隙。
当吴朴虎第一次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他一连三天的午时都来找张莎吃完饭,俩人走在街上张莎都不敢看他,更无主动与他说话。饭间的时候张莎也是在吴朴虎与她说话才应付两句,否则就自己闷头吃饭。而她这样变化真是太不对头了,弄得什么都搞不明白的吴朴虎脑袋都大了。
爱情的盲目能让一个弱女子拥有扛起大山的力量,也会成为冲毁一切山体的泥石流,因为张莎主动的冷落,吴朴虎一连几天都没吃好睡好,曾经张莎都会主动来铺子看他做玩偶,现在他不去找张莎,张莎是不会去他的铺子的。吴朴虎的内心世界正在逐渐崩塌,而在完全崩塌之际,鼓起勇气的吴朴虎想要找张莎问个明白。
这天午时,吴朴虎来到药馆后,站在院子里的吴朴虎叫张莎到自己跟前来,但看到的却是张莎不听他言,依旧在给病人诊病。吴朴虎不甘心,觉得张莎看到自己来了就应该听他的话,可在堂内的张莎对他置若罔闻。吴朴虎气不过,便主动走进堂内,来到了坐在桌前张莎的侧位。
吴朴虎的音色与平时低沉了许多,那是他近一天都未曾说话的缘故:“莎莎,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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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莎眼光上漂,并未抬起头来,她有些心虚,对吴朴虎的目光躲闪不急,像是被抓到的偷油喝的老鼠,她松开正在把脉的病人,闷气道:“我没听见。”
吴朴虎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疯了,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顿时感到脑袋天旋地转:张莎的那个眼光让他明白了一切,她那不中肯的回答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
吴朴虎丧气地都快要哭了:“我们就这么完了吗?”
张莎坐在凳子上不知所措到了极点,吴朴虎的情绪让她感受到了害怕,她怕闹出大事来,而心头盼着点吴朴虎能够给她留点面子的同时,她的内心也备受操守德行的煎熬,久久才憋出一句:“没有啊。”
吴朴虎如负释重,他只有一个念头,但凡还有一点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关了药馆独自一个人回家的时候,路上的张莎下定了决心想要跟凌元再续前缘,所以她依旧是很冷淡的对吴朴虎,不管吴朴虎做什么,她都不喜欢了,也不爱笑了。时间一长,张莎慢慢地也变得无所谓了,随便吴朴虎怎么折腾,她只是劝说着吴朴虎要好好照顾自己。
在这长达十几天的时间里,吴朴虎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力不从心跟无可奈何,他终于打算放弃了,那天还是像往常一样带着张莎去吃午饭,桌前的吴朴虎看着这位好似多年不曾正眼望过自己的女孩子,她那埋头吃饭的样子使他着实放不下,他想着就这么简单的在张莎身边带着也是好的,可又过不了自己心头那一关,不爱自己的女人留知何用啊,他努力的劝着自己放手放手要放手,内心如带着闪电黑夜的涌浪拍打着一沉一浮的孤支渔船。
渔船始终还是翻了,沉入了海底感觉再也打捞不起来。
吴朴虎临走前只说了一句:“不忘初心的不是我。”
张莎抬起头来,望着吴朴虎离开的身影,眸子里好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