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拍的戏份是嫫母发明夯的剧情。
关于夯,夯是用来打夯的工具,是一种建筑中用的工具,盖房打地基时使用它来把地基砸的更实,夯是自制的,一般就是用农村轧场、墩地用的圆柱形的石头碌碡,两边用檩条绑起来,这就是夯了,使土的压实系数满足建筑物的需要。
嫫母发明夯是有历史典故的,传闻黄帝从涿鹿打仗回来,看到中部的桥山又高又好看,又有九座山围起来,就取出罗盘测量,说这是一个“九龙朝凤”的宝地。
天下既然平定了,黄帝就在这里建都,修一座“黄城”。
这下子,全国很多的人都来到中部,打墙垒壁,修造宫殿。
人们春夏秋冬,一日日、一夜夜地劳动,白天顶着太阳,晚上点上篝火,换班干活,劳动的号子连成了串……
但是由于是首次修这样大的城,经验不足,进度很慢。
终于一节城墙修起来了,那么高,人们擦着汗欣赏着。
谁知道半夜里突然下了一阵暴雨,打雷闪电的,城墙轰隆隆地塌倒了,成了一堆泥。
有的人说:这大概是动土的时辰不对,或是城墙的位置没定好。
黄帝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对力牧说:
“我看这主要是打得不牢实,这么厚的城墙光用‘柱子’槌是不行的!”
正在黄帝为这件事发愁的时候,西宫娘娘,就是那个发明了明火的嫫母,她忽然眉开眼笑地对黄帝说:
“有了!”
黄帝抬起头,见她高兴的样子,就问:
“有什么办法了?”嫫母就给黄帝又是比划,又是解说。
黄帝按照嫫母的办法,叫人们用金錾将石头錾成一丈多宽的圆盘,再在周围凿十二个圆眼,拴上绳子。
一个人喊号子,十二个人一齐拉,石盘一下就升得比人还高,重重地塌下来,“腾!”地一声,把虚土打了一个深坑。
大家都高兴得拍手叫好。
因为人们拉举石盘时,要大家一齐用力,同时发出“吭哟,吭哟”的声音,就把这石盘叫做“夯”。
以后再打城墙时,先用柱子槌一遍,再用石夯塌一遍,这样筑的城墙又厚又高又结实……
眼看着黄城修好了,黄帝让嫫母住在西宫(人们说西宫就在如今侯庄乡的故城村)。
嫫母感恩黄帝对她的深情,每天都骑着马走十几里路,从西宫来到桥山的中宫拜见黄帝。
她一路风尘仆仆,老远在黄花沟就下了马,踏着细步走上桥山。
拜见了黄帝,又步行到黄花沟,从这里骑马回去。
至今,黄花沟里还有西宫娘娘的下马石,石头上还留有马蹄蹬出的深印呢。
下马石旁边就是黄花泉,北面的石崖上,还刻有嫫母的坐像。
黄帝也很敬重嫫母,他说:“她德而不妄,虽然长得丑一点,这有啥不好的?”
按照历史记述,发明夯的时间是在蚩尤战败之后,也就是逐鹿之战。
嫫母发明了夯,可以夯实虚土。
但是黄帝虏获蚩尤后,将夯工具中的圆盘石换成了蚩尤。
五根绳子分别缠绕在蚩尤的四肢和脖颈。
五个队伍合力拉起蚩尤,然后将蚩尤重重落下,夯实泥土。
随着泥土结实,蚩尤的尸体碰撞硬土,五脏六腑全都破碎,最后硬生生地被五条绳索分尸。
至此黄帝仍然没有放过蚩尤,命人将蚩尤的碎尸磨成肉沫,做成肉粥,分给城中百姓吃。
有谁不吃的,就会被处死。
黄帝借此暴力手段,威慑天下,一时间,没人敢跟黄帝唱反调。
剧组这会拍的是前面嫫母发明夯土的情节。
张蓉扮演的嫫母扮相丑陋,但是机智过人,她跟于何为扮演的黄帝献策,可以利用夯来打牢虚土。
这一段戏很简单,群演有几十人,其中有几个人有台词。
虽说是群演,但也是经过挑选的,尤其是那几个有台词会露面的演员。
众所周知,刘尚剧组的群演最难干。
因为刘尚对群演都有演技要求,虽说没有对主演那么夸张,但是仍然让人犯憷。
一开始有人嘲讽刘尚是学着《喜剧之王》里边尹天仇的梗,非要群演也饱含深情,带着灵魂演戏。
后来发现刘尚导演并不是一时兴起,他对电影是真得很尽职尽责。
于是,剧组内外对刘尚的诋毁和攻击越来越少。
不少群演私底下开玩笑,如果想磨炼演技,那就去刘导的剧组。
基本都是‘你去我推荐,真去我不去。’
剧组各部门就位,开拍第一遍。
演员们轮番说词。
主演黄帝和嫫母有走位,走位也是设计好的,时间地点步数都不能有差错。
因为他们需要和摄像机配合,勐切他们的相机位置都是按照分镜头走的。
于何为张蓉演戏的经验很足,知道刘尚的要求高,所以他们尽心尽力地去配合。
第一遍很顺利地过去了。
但大家都知道,这段只是走个过场。
因为张蓉的妆还没定。
刘尚喊了卡,所有演员转头看向刘尚,等待刘尚后续的安排。
刘尚回头看向陈婉清:
“婉清,刚才他们的表演你看清楚了吗?”
陈婉清确实看了,但是她不知道刘尚说的‘看清楚’是个怎样的概念。
没准自己说看清楚了,紧接着刘尚就问自己刚才某群演说台词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是怎样的。
听着很离谱,但是刘尚剧组很多操作就是这么离谱。
所以陈婉清不太确定地说:
“看了,但是没那么清楚。”
刘尚便让场务安排各部门重新就位,把刚才的戏再拍一遍。
陈婉清见因为自己,害得大家又得来一遍,赶忙改口说:
“我看清楚了,刘导,我看清楚了。”
这下,所有人又都看向陈婉清。
陈婉清表情促狭,两只手攥在一块,觉得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那到底是看清楚了还是没看清楚呢?
刘尚终于不做谜语人了,他告诉陈婉清:
“这是个群戏,每个人都是一个鲜活的角色,你看这场戏,如果认真看的话,每个角色轮番说台词,谁说台词你就看向谁,这样也不能说看清楚了。
因为黄帝说台词的时候,嫫母以及黄帝的下属将士都是有表情神态的,他们也是需要你细琢磨的。”
陈婉清噢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
“那我是不是该说,刚才那段戏我没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