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蒋文婷瞪着李牧，气不打一处来！太他奶奶的无耻了！要不是自己坐在窗户边上跟冯洁聊天，正好能看到外面，差点就被这混蛋偷偷溜了！“不是故意的，聊着聊着把你忘了~~”李牧连忙解释道。蒋文婷没说话，气呼呼的拉开门坐了进去。李牧系好安全带，想了想，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扭头看着蒋文婷，用商量的口吻问道：“要不你找点儿事儿干？总不能一整天都跟着我吧？”“送我去娇姐那里！”蒋文婷冷着脸吩咐道。来到售楼处，下车之前，蒋文婷斜眼看着李牧：“你不进去坐坐？”“不了，我很忙~~”李牧一本正经的说道。“哼~~”蒋文婷鼻子出气，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骄傲的推门下车。李牧咬了咬牙，一踩油门窜了出去，留给蒋文婷一屁股尾气。前面是繁华路段，有学校有医院，大部分车速都比较缓慢，个别女司机甚至跟辅道上的电动车并驾齐驱。眼看前方红绿灯还有十几秒，前面一辆白色的两厢小日产慢悠悠的往前蹭，看这架势是想溜车读秒。李牧心下烦躁，骂了一声，嘀嘀摁了两下喇叭，油门一轰，方向盘一拧，就打算超车！结果刚刚拐到左侧，前面一辆大途乐突然踩了刹车，李牧猛踩刹车，防抱死系统起作用，汽车就像抽了一样，咯噔咯噔，突突突了几下，一下子憋死！李牧瞬间惊出一声冷汗，探头一瞅，再晚一秒估计就怼上了！大途乐很有素质，正在礼让行人，一个年轻女孩站在隔离带上准备过马路，小姑娘很有礼貌，冲途乐司机微微弯腰表示感谢，然后脚步轻巧的穿过马路。看着眼前这充满友爱的一幕，惊魂甫定的李牧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他不再急躁，重新发动汽车，静静的等在途乐后面。重新上路，李牧安静了许多，不超车了，也不摁喇叭了，有条不紊的跟着车流前行，实际上也没有慢多少，过了四个路口，车流快了起来，这才缓缓加速，一路向东。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待会儿，好好调整一下情绪。前面就是浞河，李牧将车停在路旁，溜达着来到河边。河边空气清新，树木繁茂，虽然有一条粗糙的观光带，却没有太多人工修缮的痕迹，桥洞旁边，有两个人在钓鱼，李牧站在一旁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沿着河边向南溜达，这一溜达就是一个多小时，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好捋顺了一遍，心中有了定夺，整个人渐渐平静下来。驱车来到金光闪闪大作坊，已经十一点，崔学民早已经洗好车，没鼻子没脸的又把他骂了一顿。李牧自知理亏，全程哼哼哈哈的赔笑脸。“为什么喝成那个熊样儿？”发泄完毕，崔学民没好气的问道。“江总要辞职！”李牧轻声说道。崔学民愣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闷头干活，一会儿之后，崔学民抬头看着李牧：“你没什么事儿吧？”“没事儿，已经调整好了！”李牧笑着说道。“接下来高层调整，少不了又要折腾一番，不太可能让你再在海华待着了吧~~”崔学民分析道。“回来接江总的班~~”“定了？谁找过你了吗？”崔学民惊讶问道。“刘总~~”“这事儿肯定早就开始酝酿了，你怎么跟刘总说的？”“干就干，反正暂时离不开，不过提了几个条件，丑话说在前头，我不想将来搞的自己很被动！”“我感觉你就是带着一股爱咋咋，破罐子破摔的劲头，其实真没必要委屈自个儿，我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我反正是觉得再待下去没有什么意义，又不是离开龙盛走投无路，余新光那边，市专家弄下来了吗？”“其它该弄的都弄好了，时间不够，得到年底，说实话，现在专家可没那么好当了~~”“没什么不好当的，只是你这性格不合适~~”崔学民一针见血的说道。在大多数人看来，李牧为人处世非常活泛，接触深了才会发现，他其实是一个特别有原则和边界感的人，说白了，坑人的事不干，违法乱纪的事不干。专家不会违法乱纪，但是专家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严格意义上来讲，属于纵容违法乱纪，问题是，在现在的化工行业，所有的标准和规范，都是围绕着石油化工展开的，对精细化工来说，并不适用，但是精细化工又没用适用的规范，这就给了专家自由发挥的空间。因此，某种程度上来讲，专家是规则的制定者，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制定规则的，从来不是什么大善人。反正在崔学民看来，李牧打打野食还行，并不适合专职当专家，除非整个行业规范起来。李牧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正在忙着，林平泽打来了电话。“江总回来了，刘总也来了~~”林平泽小声说道。“好，我知道了，给我盯紧了，有情况随时汇报~~”李牧压低声音，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一下把林平泽整的一愣，过了两秒才骂道：“你他妈的总算正常了，还回来吗？”“不回了，忙着呢！”李牧笑着说道。“那就好，老老实实的干活吧！”林平泽顿时松了一口气。挂断电话，李牧接着给申从军打了过去。“申总，我可能得在这边待一段时间，等跟各个厂家技术交流之后，走完招标程序再回去~~”李牧汇报道。“行，只能这样，省的来回跑了，有什么事情打电话沟通吧！”申总说道。“嗯，明天我让小孟先回去~~”“最近总部那边事儿比较多，低调一点，没事儿少往那边凑！”申从军善意的提醒道，他可是集团公司为数不多的元老人物，虽然人在外地，但是消息一点儿都不闭塞。“我明白，您放心！”李牧笑着说道。转眼到了中午，李牧留下吃饭，吃完饭和崔学民蹲在电脑前面算账，最近一个月总共卖出七百多件，抛开各种各样的成本，挣了两万多块钱。崔学民一阵长吁短叹，嫌挣的太少，他这一辈子，不能说养尊处优，但是真的从来没这么累过，在他看来，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李牧嘲笑他人心不足蛇吞象，崔学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是不知足，但这跟上班不一样，上班多安稳，一个月挣一万就心满意足，搞这个是有风险的，尤其咱还是白手起家，不管哪个环节出问题，说咔嚓就咔嚓，因此必须尽快积累财富，扩大规模，增强抵御风险的能力！”“那每个月挣多少才符合你的预期？”李牧笑着问道。“起码要五万起！”“这不是才刚刚起步嘛，加油吧，不是梦！”李牧拍了拍崔学民瘦了十几斤以后依旧肥厚的肩膀，认真鼓励道。“这两天我打算再隔出一间屋子来，好好装修一下，弄两张床，装上空调，大家都不容易，环境尽量舒服一点~~”“这个钱该花就得花！把外面的棚子好好修缮一下，出去干活，通风还好，这样里面能腾出不少空间！再隔一间，就弄大一点！”李牧点头赞同。“走！出去看看，怎么搞接着定下来！”崔学民兴致勃勃的说道。两个人正在棚子里面比比划划的研究着，容晓慧已经来上班，看到李牧还在，笑着问道：“你不用上班？”“我是江苏海华的人，回这边类似于出差，所以比较自由~~”李牧笑着说道。“还是当领导好~~”容晓慧感慨道，她可不信李牧的鬼话，所谓的自由，还是因为职位高约束少，不过职位高有职位高的担当和责任，不会这么清闲，所以，她现在多少有些疑虑，李牧到底在公司干嘛？难道被边缘化了？疑虑归疑虑，容晓慧只是随口一提，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林平泽的间谍工作很到位，下午又打了两遍电话，积极汇报事情进展。第一通电话，蒋总回来了，然后接着去了刘总办公室，一个多小时后，江总也去了刘总办公室。第二通电话，江总从刘总办公室出来，面色平静，直接开车离开。李牧一改上午的暴躁脾气，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无关，说实话，不是装深沉，只是他已经想清楚，这一场争斗，更多是上层博弈，下边的人想掺和也掺和不进去。所以，有可能根本不需要自己做什么，一切就尘埃落定。果不其然，连续三天时间，波澜不惊，但是不少小道消息已经流传开来，整个集团总部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都在传江总要走，李牧要上位，但是至今没有任何确凿的说法，江总一直没有露面，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前几天有事儿没事儿就来总部转一圈的李牧，也早已经不知所踪，据说不在海华，也不在研发部，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第四天，终于等来了第一份官方通报，不算重磅，但是信息量十足。通报是关于对苏世民的处罚决定，以龙盛新材料的名义下发，大体意思就是，鉴于影响恶劣，且屡教不改，对苏世民予以辞退等等。表面看上去，苏世民像个跳梁小丑，一败涂地，实际上，据小道消息，公司跟苏世民私下达成互不伤害协议，蒋总不可能道歉，但是出血是肯定的！这个小道消息比较可靠，因为苏世民走的时候非常嚣张，所有人就像收到命令一样，没有一个人敢露面，所有办公室房门紧闭，整栋楼就像一座空城。苏世民就像一个取胜的斗士，仰首挺胸，站在走廊里嗷嗷一通怒骂，各种胜利宣言，房门虽然都关着，但是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此情此景，所有人都清楚，这场闹剧，真正的输家，是蒋总和左启运。毫不夸张的讲，两个人的颜面，被苏世民放在脚底下碾了个稀碎！没人知道蒋总什么心情，但是大家都看到了左启运的强大之处。苏世民叫骂的时候，他闭门不出，苏世民骂够以后扬长离开，他接着从办公室出来，面不改色的喊人去车间里调研。最近一周时间，左启运几乎吃住在公司，他要完成自赎，所以必须用最短的时间让龙盛新材料的面貌焕然一新。蒋文婷跟孟玉莹返回海华，人间蒸发的李牧，这两天一直在金光闪闪大作坊，他跟崔学民亲自动手，买来了方钢跟彩钢瓦，将棚子好好加固修缮了一番。昨天晚上，得知李牧还在潍坊，刘国辉打来了电话，他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只临朐黑山羊，今天要铁锅炖炖羊肉。来到大院已经九点，大院里空无一人，只有两条见了路小西欢快的快要疯掉的土狗，李牧轻车熟路，接着开始下手。劈柴，架锅，剁肉，一通忙活。炖羊肉的正宗做法，就是原汁原味，什么佐料都不加，剁成大块以后，冷水浸泡几个小时，肉入锅，一次性加足水，大火烧开，再小火慢炖一下午，肉盛出，汤一比一兑水，烧开后再将肉放进去，最后放盐，然后根据个人需求加香菜、葱末、胡椒粉、香醋等等。十一点半的时候，李泽锋抽空跑回来一趟，看看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晚上喊小董一起来吧？”路小西笑着对李泽锋说道。“合适吗？她又不认识这帮人~~”李泽锋有些为难。“不认识正好认识一下！”路小西说道。“这样不好吧，毕竟才认识几天，好像跟怎么样一样~~”李泽锋推三阻四，主要是不好意思跟董雨晨开口。“什么跟怎么样一样！又没让你今天结婚拜堂，一起吃个饭怎么了？！追个女生不主动点怎么行？！”李牧听不下去了，瞪了李泽锋一眼，虎着脸说道。李泽锋立马不敢吱声，墨迹了一会儿，跟路小西说了一声，悄悄离开。中午随便吃了点，路小西开车去超市，李牧留下烧火炖肉。李牧坐在小马扎上，一根一根的往锅底下续柴，就在这时，张云京开车进来。“握草，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张云京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正准备掀开锅盖瞅瞅，被李牧一棍子敲了回去。“没炖好呢，别掀锅盖！你怎么这个点来了？”李牧看着张云京，笑着问道。两个人很长日子没见面了，张云京好像过的很滋润，脸都胖了一圈，看上去感觉有些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工作就是随便跑，想出来就出来，又没人管！”张云京扯过一个木头墩子，吹了吹坐下。“最近怎么样，工作顺利，买卖红火？”李牧问道。上午他跟路小西忙活的时候，安文文抽空过来了好几趟，每次都带几分钟接着匆匆跑回去，主要是太忙了，即便招了一个做单子的女生，依旧忙的不可开交。“生意还行，工作就那样，越干越没劲了！等年底专家证下来了，就辞职！”张云京说道。“谁帮你弄的？”李牧问道，自从张云京跟安文文好上以后，他跟余新光之间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隔阂，本以为张云京的专家之路就此搁浅，没想到居然不比自己晚。“安监局的一位科长帮忙办的！”“你小子能量通天啊！”“通天个屁！他老爷子住院，我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了一个月，别人都以为我是亲儿子，落了个大孝子的好名声！”张云京一边掏出手机跟人热火朝天的qq聊天，一边没好气的说道。李牧扫了几眼，凭直觉，都是女人。“你跟安文文什么情况？”李牧随口问道。张云京伸了一个懒腰，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收起来，他知道李牧的心思，装傻充愣道：“就那样，走一步看一步呗！”“嗯，走着走着盼不上你，就跟别人走了！”李牧边说边往锅底下塞了一根柴火。张云京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李牧专心烧火，一会儿之后，张云京起身站起来：“我去屋里看看，一会儿过来！”看着张云京的背影，李牧无奈的摇摇头。下午两点多，路小西开车带着赵文莲一起回到大院，两人拎了一袋子吃食，用赵文莲的话说，光吃羊肉没意思，配上烤串才带劲。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忙活了一下午，一切准备就绪，五点左右，张云京和高洁茹安排完店里的活赶了过来，一会儿以后，李泽锋带着董雨晨赶到。这俩人的表现很有意思，董雨辰脸色微红，但是落落大方，反倒是李泽锋扭扭捏捏的跟个大姑娘似的！赵文莲很喜欢董雨晨，拉着小姑娘的手聊个不停，时不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爽朗笑声。此时已经是中秋时节，凉意沁人，众人直接在院子里支好桌子，一边烧烤架子，一边大灶台，丝毫不觉得冷，喝酒吃肉侃大山，好不快活。晚上八点左右，刘国辉跟高洁茹返回店里，路小西开车带着李牧和董雨辰返回潍坊，剩下张云京、李泽锋、赵文莲还有安文文打扫残局。李牧坐在副驾驶，翘着二郎腿，端是惬意。董雨辰坐在后座，眼睛放光，脸蛋红扑扑的，她很喜欢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她能感觉到大家对李泽锋的宠爱和对自己的喜欢，说实话，她甚至有些嫉妒李泽锋。今天晚上，赵文莲全程给小姑娘洗脑，俨然已经把她当成李泽锋的媳妇儿，董雨辰害羞之余，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感情来的太快，靠得住吗？“领导，听说你要离开研发部？”董雨辰瞅了李牧几眼，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就是小道消息的神奇之处，无处不在，各种演绎。“嗯！正常人事调整！不过我现在正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所以我就躲起来了，你不要跟别人说！”李牧回头看了一眼董雨辰，笑着说道。“我不说！”董雨辰点点头，想了想，旋即认真说道：“你不在研发部了，我也不干了！”“不是给你找好对象了吗，干嘛还要辞职？”李牧一听，立马坐直身体，扭头问道。“跟那个没关系，我留下，本来就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想跟着霍主任，整天喜怒无常，比我们女生还不可理喻~~”董雨辰撅着嘴说道，刚说完，她便意识到不对，什么叫给我找好对象了，我就这么好追吗？我还没答应进你们家门呢？！但是又不好解释，只能郁闷的不说话。“不愿意干就不干呗，整天对着那些化学试剂，对身体也不好，早做打算好，抽空我也帮你看看~~”路小西笑着说道。“谢谢小西姐！”董雨辰甜甜一笑。将董雨晨送回住处，两人回到家中，吭哧吭哧，常规操作。第二天，李牧刚刚来到五金大作坊，就接到了刘总的电话。“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