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刘总找人取来两万现金,接着交给申从军带了回去。这一次返程,江总和申从军一起。此时,在李牧的带领下,前期准备和设计工作基本上已经完成,只等设计院图纸到位,便大干特干。忙忙碌碌半个多月,众人终于暂时松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申总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为了奖励项目组加班加点按时完成设计工作,项目组成员,每人奖励现金1000元!返程路上,申从军跟江总商量,这两万块钱,肯定是给项目组的,这个不能乱动,但是最好不要一次性发下去,项目才刚刚开始呢,最好细水长流,反正早晚发到这帮人手里。两人商量后,决定不分职位,不论功劳大小,包括李牧在内,总共七个人,一人一千块钱。江总来到海华项目部,将人聚到一起,亲手将红包发到每个人手中。所有人喜笑颜开,说实话,一千块钱并不多,但是这代表着肯定和尊重。“钱并不多,跟大家的辛苦付出不成正比,我代表公司,在这里谢谢大家!”江总情真意切的说道。众人一阵欢呼鼓掌。小小的表彰大会结束后,李牧带着江总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李牧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一次性纸杯,又转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夹子夹着的袋装茶叶,往杯子里磕了一小撮,然后转身拎水壶,结果水壶还是空的。“您等一下,我去打壶水~~”李牧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李牧出门碰到张纯镁,张纯镁不由分说将水壶抢了过去,虽然李牧不让,但平时她都主动干这些活,只不过今天一上班就通知开会,所以还没来得及打水。“你好歹也是个领导,看你寒酸的,办公室连套像样的茶具都没有,接人待物不让人笑话吗?下次去我办公室,我给你拿盒茶叶,弄得像模像样的!”江总笑着说道,他拿李牧当自己人才这样说,并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还没顾得上,这茶叶您看着包装一般,郑工给我的,据说很贵~~”李牧嘿嘿一笑。“是你自己要的吧?我还不知道你?”江总毫不客气的说道,郑春来眼眶极高,一般人入不了他的法眼,唯独对李牧另眼相看,李牧在郑春来面前,也比较随意,经常去他办公室蹭茶喝,两人之间的融洽关系,任何人羡慕不来。李牧嘿嘿一笑,不置可否。“设计院什么时候出图?”江总言归正传,看着李牧问道。“估计还要一周,现在设备已经全部拆除,土建这边准备马上施工,钢材和管材都到了,已经喷砂防腐,准备提前预制,到时候能无缝衔接~~”李牧言简意赅的汇报道。“项目还是赶的太急了,本来想借这次机会好好升级改造一下呢,现有的设备很多都已经被淘汰,我们还在用~~”江总感慨道。“一步一步来呗,先开起来,我已经尽可能的预留出以后改造的空间~~”李牧说道。“对!现在辽宁金邦攻势太猛了,挨打这么久,必须赶紧反击,不然都压的喘不过气来了~~”江总揉了揉眉头,无限苦恼道。“市场还是不景气吗?”李牧小心翼翼的问道。“市场倒是很好,只不过跟金邦的价格战打得火星四溅,基本上没什么利润,倒是下游产业坐山观虎斗,赚疯了~~”“想不明白,这仗非得打吗?那个赵锦山到底怎么想的,就算将我们干趴下,他能一家独大?”“赵锦山野心很大,他想在整条产品链上称王称霸,拥有定价权,别的公司都很零散,短时间内构不成威胁,只要将我们打趴下,五到十年,霸业必成!”龙盛集团,别看弊病多多,但是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市场和体量,不容小觑。实际上,任何一家公司,内部都是矛盾重重,只要挣钱,所有东西都能掩盖住,而一旦效益不佳甚至出现亏损,矛盾集中爆发,说倒下很快就倒下。所以,经常出现这样一种情况,有些公司前段时间还风光无限,一扭头,说倒闭就倒闭,令人瞠目结舌!“如果单纯打价格战也就罢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难受,他未必好受到哪里去,而且赵锦山很清楚,单纯价格战,很难将我们彻底打垮,所以这个赵锦山,无所不用其极,对我们是全方位无底线袭扰,真是让人头疼!”江总叹气道。“这段时间,不管我们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了如指掌,前段时间,香精车间的中试改造,框架刚改完,设备还没上,马上被人举报了!省环保厅立马派人下来核实!”“赵锦山搞的鬼?有奸细?”李牧惊讶万分道。“除了他没别人,奸细肯定有,你想想,甚至我们的产品单耗、产能计划他都了如指掌,细思极恐,这个奸细肯定不知道安插了多久,甚至有可能不止一个!”市场上,因为有中间商的存在,很多信息其实都是共通的,大家互通有无,但是核心机密肯定都不外传,赵锦山居然知道的这么详细,他通过中间商将信息传达出来,肯定不是耀武扬威那么简单,其主要用心,还是想让龙盛自乱阵脚。不过刘总并没有上当,奸细的事,搞的大家人心惶惶,高层会议上,刘总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们是做实体的,不是搞谍战,不要让赵锦山带节奏,信息泄露,说明我们的保密工作不到位,我们要加强这方面的工作,第一步,找个专业的网络管理员,把所有办公电脑都加密,任何外发文件,必须消除敏感信息,然后申请解密,内部文件发送,也要制定明确的章程,不得随意转发,第二步,强化所有人员的保密意识,不要随便跟供货商、施工队透露无关信息,发现行为异常的外来人员,积极举报,一旦核实,重点奖励!”刘总的话,很快稳住人心,但是私下里,他也在安排人偷偷调查,很明显,如果有奸细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市场部,其次是采购和项目,生产上根本没机会接触外部人员,可能性几乎没有。“真的有点难以置信,我们不就是普通企业吗,还用搞这个?”李牧叹息道,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赵锦山这个人,就是这样,亦正亦邪,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儿,其实安排奸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同小异的东西,最头疼的是,他动不动就告状,直接告到省里去,省里一个电话,潍坊这边马上下来检查,烦不胜烦!”干企业的都知道,如果政府较真的话,企业直接关门算了。按照正规程序,危险化工产品,甲乙类车间,不得随意改造,别说搞中试,就算换个阀门,都要设计院审批确认!实际生产中,根本行不通!偷偷摸摸改来改去的事情,多了去了,专家也都心知肚明,说白了,你只要别在车间建一个商场或者搞一个炮楼,小改小闹的,检查专家一般视而不见。但是,如果较真的话,就另说了。“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啊,都是差不多的套路,我就不信辽宁金邦所有的东西都符合规范,我们也去辽宁省告状!”李牧愤愤不平道,被人欺负成这样,他觉得很憋屈。“辽宁和山东一样吗?潍坊滨海和营口滨海一样吗?我们公司在潍坊滨海区,纳税额前十都排不上,辽宁金邦一家企业,纳税额占到营口滨海区所有企业的三分之一!妥妥的财神爷!还想通过告状给金邦找麻烦?你都碰不到人家的皮毛,当地政府全给你挡回来了!”江总一脸无奈的说道。“再者说,两地的政策环境也不一样,山东这边安全环保越搞越严,谁也不能给政府惹麻烦,所以金邦一告一个准!”李牧沉默不语,他突然感觉,入化工这一行,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整个化工行业,规范很多,但是基本上都不切合实际,搞来搞去,好像整个行业都处在一片灰蒙蒙的地带,所有东西,从根上就名不正言不顺,先天性不足,逼着你不得不走些旁门左道,也因此催生了很多不讲究的设计院和第三方,乱上加乱。一旦出事问责,企业、政府、相关机构,基本上就是一锅端,很多情况,非人之错。“下周在南京有个化工设备展览会,你把手头工作安排一下,跟我去看看,大约三四天左右~~”见李牧不说话,江总继续说道。谁都知道李牧很忙,但是这是刘总亲自安排的,这个化工设备展览会,非常重要。展会上,不光是化工设备厂家,更多的是各个化工企业,与其说这是一场设备展览会,不如说是一场化工行业的大聚会。参加展会的,都是各企业的高层,有企业老总,有搞技术的,有搞项目的,还有很多搞市场和销售的!毫不夸张的讲,整个展览会维持一周,假如能谈下一千个合同,跟设备相关的,最多也就十分之一,剩下的,全部是化工产品相关的合同和协议。刘总是想让江总带李牧见见世面。了解完项目进展,现场看了看,当天下午,江总接着返回潍坊。送江总离开后,李牧站在办公楼前面的台阶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虽然有些疲乏,但是精神上很满足。极目远眺,望着厂区外光秃秃的盐碱滩,他突然想出去溜达溜达。海华基本上已经在开发区的边缘,周围厂子很少,地广人稀,宽阔的马路上半天见不到一辆车。李牧溜达着来到厂区东马路,一辆灰色的轿车停在马路边上,一个男人正百无聊赖的站在车旁伸胳膊蹬腿。看到李牧后,男人接着回到车上。如果是平时,李牧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跟江总聊完之后,他的警惕性大大提高。李牧不动声色的溜达过去,这是一辆挂着本地车牌的捷达,车上有两个男人。李牧从东门回到公司,爬到办公楼顶一看,那辆车仍然在。他想了想,接着给赵坤鹏打了个电话。赵坤鹏很快爬上楼顶。“赵经理,来!”李牧神秘兮兮的冲赵坤鹏摆手。“你看那辆车,停那里很久了!”李牧指着远处的汽车,对赵坤鹏说道。“可能在等人吧?”赵坤鹏不明白李牧的意思。“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刚才出去溜达的时候,车旁有个男人,正在抻胳膊抻腿,好像在车上坐了很久的样子,见到我以后,马上又回到了车上~~”李牧说道。“你怀疑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赵坤鹏问道,公司已经下达严防信息泄露的通知,他也听说了金邦的小动作,但还是觉得李牧有些草木皆兵。“不知道,反正感觉不对劲,所以找你上来商量商量~~”“你怀疑是辽宁金邦的?不能吧,我们这边有什么可看的?”“海华改造对我们这么重要,金邦又不是不知道,他能去山东搞事情,怎么可能会放过这里?别的不说,盯着我们有没有施工总行吧,如果未批施工,再给我们停上三个月,完全有可能!”李牧说道。赵坤鹏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着李牧,杀气腾腾的问道:“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弄起来先拷问拷问?”“那样犯法的,再说,人家不承认,你也没办法!要不这样,我们过去主动挑衅,最好能打起来,然后报警,警察一来,对方身份不就一清二楚了?”李牧贼兮兮的说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主要是这样值当不值当!”赵坤鹏有些犹豫。“非常值当,而且意义重大!闹大了才好呢!我们就是要打这帮王八蛋的脸!这口气必须要出!不然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李牧斩钉截铁的说道。“对!必须打,而且要狠狠的打!这是正义之仗,没准还会受嘉奖呢,你别和我抢,我来!”赵坤鹏摩拳擦掌。李牧笑了笑,动手是要进局子的,万一真闹大了,给扣个十天半月的,影响可就大了去了,赵坤鹏又不傻,他这是想保护李牧。“咱俩谁进去都不好,所以该打打,但是得想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这样吧,多找几个人,围起来,就说他们偷拍我们厂子,情绪要激动一点,推推搡搡,激怒对方,最好他们能先动手,打一顿之后,我们再主动报警!”李牧想了想,很快有了对策。赵坤鹏一脸叹服,谁能想到,看上去一身正气的李牧,使起坏来,居然这么老道!赵坤鹏当即给张大友拨打电话。“大友,外面有人搞事情,找几个能撑场面的青年,跟我出去会一会!”赵坤鹏江湖气十足的说道。当年在天利和克赛,只要厂子外面有人搞事情,都是鹏哥出面搞定,所以他处理这种事真的是轻车熟路。两个人来到东门,看到张大友带着七八个人,一人手里拎着一根钢管,杀气腾腾的,赵坤鹏一下子乐了:“把凶器放下,我们是以理服人!”点兵点将点了四个人,加上李牧和赵坤鹏,一行人鱼贯而出,趁小车上的人不备,快速将其围了起来。“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