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守备说完,守备夫人道:“这样看来,屈将军确实是一个可信之人。”守备没有否认。守备夫人道:“那我们怎么办?”守备道:“你让我好好想想。”守备夫人拉着守备的衣袖恳求:“之前我就觉得方家说的事情不太靠谱,可你说要报恩、不能出卖他们。既然屈将军已然知道,那就不是你出卖方家。要报恩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你也要为我和孩子们想一想。既然屈将军可信,不如你就投了她吧。”守备拍了拍守备夫人的手安慰道:“你让我好好想一想,我会考虑你和孩子们。”……屈楚收到了娇蕊递过来的消息:守备想约她见一面。屈楚将见面地点定在一家小酒楼。虽然屈楚的目的是将守备拉过来不为狼国和江城王所用,但在没确定守备的心意以前,该做的防备还是要做的。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界上。见面的那一天,屈楚包下了酒楼,将凌霄阁的人都安排在酒楼或酒楼附近,还让高平带了他的亲信在酒楼附近巡防。屈楚早早地带了何大宝等在酒楼包间中。守备倒是有些胆识,只带了几人赴约。守备让他几个亲信在一楼大厅坐了,单独一人上了二楼与屈楚约好的包间。见到守备进来,何大宝退出包间守在门口。守备只看了屈楚一眼,就能确定面前这人就是屈将军。她身上的铁血凛然、如绝世宝刀般锋锐的气质不是一般的军中将领能有的,只有刀山血海中淌过、军规森严中呆过、又长期处于高位的军中将领才能拥有。守备恭谨行礼:“屈将军。”“坐。”等守备坐好,屈楚也不废话,直入主题。“我叫你来是想问你他们让你怎么做?你可知道方令如背后的人是狼国人?”守备大约有些明白屈楚是典型的军人作风,言语干脆,不喜拐弯抹角,因此他也没有多哆嗦,直接回道:“我只见过方海盛,他带了一封方大人的信,信中说江城王过些日子想要来洛府,让我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我并不知晓方大人背后是狼国人。这是方大人写给我的信。”方令如到底是守备的救命恩人,守备言辞中还是称呼他“方大人”。既然屈楚已知晓方令如联系过自已,守备来之前就带了信过来,想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将这封信给屈楚。可只看了屈楚一眼,守备就下了决定向屈楚投诚。屈楚接过信粗粗看了一下,将信放在桌子上,“那你如今可想好要怎么做?”守备站起来,单膝跪到屈楚面前:“一切听从将军调遣。只是,方大人于我全家有救命之恩,事情完结后,在下不想要任何赏赐,甚至可以辞官不做,能不能饶方大人全家的性命?”屈楚没有马上答复,而是看着守备道:“假若我没有提前察觉方令如的动向,没有联系你,你打算怎么做?”守备静默了一会儿道:“不瞒将军,我其实一直没想好要怎么做?最大的可能是看当时的情况再决定怎么做?”屈楚紧追着问:“假若到时来的不是江城王,而是狼国人,你也会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吗?”问这话时,屈楚气势全开,威压之力直扑守备。如今已是初秋,天气并不太热,而且还是在凉爽的室内,但守备却出了一身冷汗。“将军,不管你信或不信,来的如果是狼国人,我一定会带领大家死守到底,毕竟我从没想过要做叛国贼。”屈楚收了威压,对于守备之言不置可否。“方令如与狼国有勾结,他的处置全凭陛下做主,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至于你,就算拒敌成功,我也不会给你请功,顶多是戴罪立功。”听了屈楚的话,守备松了口气。他自知他所犯之事非小事,往大里说是抄家灭族之事,如果屈楚一口答应,他还要质疑屈楚是诱骗他。现在屈楚根本不敷衍他,反而很直接地说出可能的后果,这才让守备觉得屈楚可信。不过,守备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低头。“将军,你这样说,难道就不担心我到时反水吗?”屈楚冷然道:“我既然约了你出来,自然是希望你能以全城百姓的性命为重,尽可能地减少战争的伤亡与损失。假若你仍然要一意孤行,我也不是没有办法收拾你,到时等待你的就是全家被杀。”守备再一次感受到屈楚的强硬。“屈将军,你手段一向如此强硬吗?”屈楚挑了挑眉,“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守备没有说话。狼国军队彪悍凶残,能十几年屡屡打败狼国进攻,最后还将狼军大败的人能是什么柔善之人?虽然屈楚强硬,但守备却无理由地相信她。“将军,接下来要我如何做?”屈楚来之前就想好了。“你仍然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好。我将何将军派到你身边,如果方令如再派人联系你,你先答应他,再将他让你做的事情告知何将军。如果我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做,自会让何将军通知你。”屈楚明确表示不信任守备。不过也不得不谨慎,毕竟这是牵涉到洛府是否城破的大事。倒不是屈楚不相信高平,只是高平身为守备的下属,让他直接与守备交涉难免让守备产生逆反心理。而何大宝则不同。虽然何大宝的官职不如守备高,但他是屈楚身边亲信之人,让他在中间传话既可震慑守备,也不会让守备反感。屈楚说完后将何大宝叫了进来。“这就是何将军,跟在我身边十几年了,明天我就会让他带几个人去到你身边。”何大宝朝着守备行了军礼,“请大人关照。”果然,守备没有反感。如果屈楚对他表示充分信任,他还要斟酌一下屈楚是否靠谱?如今屈楚这样谨慎行事更说明屈楚不是一个莽撞之人。……见完守备的两天后,屈楚收到了郭将军送来的信。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