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提前将你们安顿好。”守备夫人道:“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陪在你身边。你将儿子和女儿安顿好就行。”守备不赞同:“他们还那么小,没有你怎么行?这事是我欠他的,无论我结局如何都是应该,但你们不欠他什么,不用赌上你们的命。”两人又云里雾里说了两句,只可惜一直没说是什么事情。等到两人安静下来,屈楚才离开。除了听到的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屈楚在守备府没有其他收获。而在洛府城主府,屈楚听到的阴私就多了,只可惜没有一件事情与江城王或狼国有关。出了洛府城主府后,已近丑时。屈楚对何大宝说:“我们现在去那座宅院。”距离那座宅院还有一里地之处,屈楚停下了脚步。何大宝轻声问道:“将军,怎么啦?”屈楚轻声道:“附近全是窥探的视线,人数最少也有几十,这么深的夜,路上只有你我二人太招眼,我们明天白天再来。”两人折返至没人注意之地,屈楚才开口。“这么严密的防守,看来那座宅院定有古怪。”何大宝道:“会不会是江城王?”“现在尚不能确定,明日白天你我再去探个究竟。”第二天吃完早饭后何大宝就扮成了一个货郎,挑着租借来的货担走街串巷去了。何大宝的第一目标自然不会是那所宅院,他会先去附近几条街转悠,等人流最密集的时候才去那所宅院附近。屈楚却是戴着嫣红做的面具直接去那所宅院。走到附近,屈楚又感受到了窥探审视的目光,她若无其事地经过宅院大门,视线都没往宅院瞟一下。屈楚慢慢行到轩彩古玩店。这家古玩店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店铺,装修低调精致、所陈列的古玩大多中规中矩,偶有几件惊艳稀罕之物。像这样的古玩店在洛府有十数家,一点也不引人注目。屈楚找到掌柜,亮出楚王府的印信:“我要在这里住一些日子,如果有人来寻楚三行,你就说没有这个人,如果他再说找百草买血藤花,立即告知。”屈楚亮出的印信是楚王府最高级别的印信,可以调动楚王府的一切势力。这种最高级别的印信以前只有一枚,后来宁佑北追加了一枚给屈楚,这还是屈楚第一次使用。轩彩古玩店的掌柜看到这枚印信惊了一惊:面前这人是谁?怎么会有楚王府最高级别的印信?但他面上丝毫不显,恭恭敬敬道:“属下听令。”掌柜将屈楚带到后院,“这里条件比较简陋,请您暂时委屈住着,有什么需要告知我。”屈楚道:“无妨。只是烦你将这里的密道告知一下。”掌柜道:“这个后院有扇小门通往另一条街。这院子有个隔间,地下有间密室,卧室床下还有条密道可通往不远处的楚王府别院。”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将机关展示给屈楚看,机关都设得很是精妙,就连隔间都不是那么容易找到,更不用说床下的密道更是做了几重伪装。屈楚心道:“这处地方有这么多机关设施,难怪要放在暗处,就是楚王府也只有几人知晓。想来这个掌柜是佑北信任之人。”屈楚让掌柜带着她走了一遍密道,密道的出口是楚王府别院的假山瀑布中。屈楚心里有了数,就在轩彩古玩店住了下来。下午,何大宝寻了过来。对上暗号后,掌柜将何大宝带到后院见屈楚。何大宝不伪装时,身上自带一股军人气势,让猜测屈楚身份的掌柜心里更是确定。不过,既然屈楚没有揭破她的身份,掌柜也自做不知。屈楚递了杯茶给何大宝,“你有没有什么发现?”何大宝喝完茶说道:“我在街口又看到方海盛进了这所宅院,但他今天只呆了很短的时间就出来了,我跟着他的马车,发现他没去其他地方,直接回了他的家。”屈楚手指在桌子上无意识的敲着,一会儿后对何大宝道:“我们今晚将方海盛抓了,用应雪的迷药问他那所宅院住的是何人?”……当天晚上,屈楚潜入方府,将方海盛打晕,轻而易举就将他掳了出来。屈楚将方海盛掳至白天寻好的僻静处,对他下了苏应雪研制出来的迷药,然后开始套话。“方府里如今除了你外还住了哪些人?”方海盛目光呆滞,慢慢答道:“方府除了我,就只有我的妾室。”“你父亲他们在哪里?”“父亲他们在渝都。”屈楚又问了一个不是很紧要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到洛府来的?”屈楚之所以要这样问,就是引导人的意识慢慢顺从。如果一开始上来就问很隐秘的问题,会导致方海盛意识抵抗,对他的大脑造成损伤。方海盛仍是缓慢答道:“我半年前才来的洛府。”屈楚这才问了一个稍微有些要紧的问题:“你到洛府是要做成什么大事?”这一次,方海盛没有马上回答,一会儿后,脸上露出个有些扭曲的笑容:“父亲说,只要我能配合着将洛府的事情处理妥当,方家就又可重回鼎盛之时。”屈楚轻轻地、慢慢地、一字一顿地问道:“那你能告诉我,是要处理妥当什么事情吗?”“哈哈,狼国国主派人给父亲送信,让父亲说服洛府守备打开洛府城门投向他们。只要父亲做到了,方家便可重新做回狼国贵族,还可在狼国朝廷担任要职。”何大宝在旁边听了这话有些吃惊,他看向屈楚,却见屈楚面色平静,似乎早就知道这回事情。屈楚仍然接着问道:“狼国国主为什么让你父亲去说服洛府守备?”“因为十年前,父亲救过洛府守备一家,洛府守备发誓要永远忠诚于父亲。”那个洛府守备果然有问题!自已昨天晚上听到的洛府守备说的那些云里雾里的话应该就是指方令如劝降洛府守备的话。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