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宁佑北到达平城已有一些时日,大军的总驻扎点设在平城与蓬洲之间。在宁佑北到达之前,裴将军和郭将军就将驻扎在平城和榆城、廊城边界的乱军全部赶入蓬洲地界,由于蓬洲的特殊地形,这些乱军进入蓬洲后并没有彻底收服。宁佑北并不瞎指挥,只让裴将军和郭将军伺机将苏子益等人救出来。这一天,宁佑北正在和叶玉安商议救苏子益等人的方案时,士兵来报:隋将军求见。宁佑北顿了一下,让士兵将隋立敬带进来。隋立敬单膝跪下,向宁佑北行了一个隆重的礼。“起来吧。”隋立敬站起后,对宁佑北说道:“王爷,末将有事要单独向你禀告。”不等宁佑北开口,叶玉安就找了个借口出去。等到只有两个人,隋立敬双手捧着一个盒子,“请王爷先看一下盒中之物。”“是什么?”宁佑北第六感觉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不普通,他并不想看。隋立敬并不直接回答:“还请王爷看过之后再问。”宁佑北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接过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卷圣旨和一封信。宁佑北看了隋立敬一眼,隋立敬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宁佑北先将圣旨打开,是宁佑北的父亲先皇的遗旨。先皇的遗旨明确写着传位于宁佑宇,也就是当今皇上。这封信也是先皇所写,但信里透露的信息量太大。镇国公府之所以能绵延至今,是因为他们还有另一个身份。当年宁家的先祖、大虞国的开国皇帝的确与仙人做过交易,在宁家的命定天子身上留下血脉烙印。除此之外,他们还在镇国公府血脉上下了禁制:镇国公嫡系为历任龙禁卫统领,奉身上有血脉烙印的宁家后代为主。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不仅会遭到反噬、还会导致镇国公府绝后。因此,老江城王生下来就被老镇国公奉为了主子,两人之间签下了血契。而老镇国公也从未想过要将先皇后嫁给皇子,原本给她相中的是老镇国公的学生严庆南(就是帮着荆王造反的孜南总督)。先皇当时并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他野心很大,很小的时候就瞄准了皇位。他看中了镇国公府的势力,因此,他设计先皇后,还握住把柄,迫使老镇国公不得不将先皇后嫁给他。就算如此,镇国公府也从来没想过要向先皇投诚,因为一个女儿绝对不能与整个镇国公府相比。老江城王得知先皇的龌龊之举后,内心不平,便开始勾搭起先皇后。先皇后倾心的人是严庆南,她对设计她清白的先皇恨之入骨,虽然她对老江城王并无感情,但也和他厮混到一起报复先皇。荆王就是先皇后和老江城王的儿子。无上皇知道了这些事情后,考虑到老江城王是命定的天子,只是私下训斥了他,并勒令他不许再和先皇后搅和到一起。如果先皇后不是老镇国公唯一的女儿,无上皇原本是不会留她性命的。被无上皇知道后,老江城王和先皇后倒是再也没有交集过,先皇后后来还和先皇生下了康宁长公主。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老江城王和先皇后私通、荆王不是亲生儿子的事情先皇都知道,不过他当时还用得着镇国公府,因此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后来,先皇登上皇位、势力稳固,才故意设计大皇子的母妃抓奸先皇后与侍卫私通一事,并趁机杀了大皇子及其母妃。而他之所以设计大皇子及大皇子的母妃,是因为他发现大皇子母妃给他下罂粟虫蛊想控制他,而这种罂粟虫蛊是大皇子从外边找来的。只是大皇子不知道,当年先皇也曾用这种罂粟虫蛊控制过无上皇,因此他非常熟悉这种罂粟虫蛊,并知道它的解法。先皇在信中说:他是因为无上皇的偏私,才对无上皇下蛊毒。先皇在信中言之凿凿:“假若不是父皇如此偏心老江城王,我也不会对他下蛊毒,我只会用其他手段来争夺皇位。”……看完了信,宁佑北不知道要怎么说。他看向隋立敬,对面之人高大伟岸、气势不凡。宁佑北与隋立敬并不熟悉,隋立敬比他大了13岁,两人之前几无交集。小时候宁佑北对他的记忆是:他是镇国公世子,是皇后的侄子、荆王的伴读,常年默默地跟在荆王身后。等到宁佑北再大一些,隋立敬已去了东海驻守,十几年未回虞都。不过现在站在面前的隋立敬,态度却甚为恭谨。“父皇的遗旨和这封信原本是留给皇兄的吧?你们是怎么得到的?”隋立敬恭敬答道:“是,先皇的遗旨和这封信原本是留给皇上的,不过被镇国公府的人知道后截留了下来。镇国公府经营数代,总归有些自已的人脉。”“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将信给我?”如果隋立敬不将信给宁佑北的话,他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些秘闻。隋立敬恭敬回答:“认身上有烙印标识的宁家后代为主是镇国公府的使命,王爷你身上有烙印标识,在下将这封信给你、认你为主是理所应当。”宁佑北的心情有些复杂。“我知道了,不过我不需要你认我为主。”隋立敬知道宁佑北的顾虑,说道:“在下虽然与宁佑棣相伴多年,但并未认他为主。”宁佑北有了两分好奇,“是因为宁佑棣身上的图腾不完整的原因吗?”隋立敬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其实不完全是。虽然知道佑棣身上的图腾不完整,但我还是想过要认他为主。只是在实行认主仪式的时候没有成功。”“还有认主仪式?”“是”。隋立敬答道:“这件事或许先皇也不清楚,所以他在信中才没有提及。龙禁卫并不是可以随便加入的,在成为龙禁卫时,要立下血誓。原本认主仪式完成,只要不服从主子的命令,所有通过血誓成为龙禁卫的人都会遭受反噬,这也是龙禁卫唯主人之命是从的原因。”“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