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虽然恼火杜希明,但他并不能在明面上惩罚他。难道要皇上说:“你为什么要在朝堂上公开这个消息让朕为难?”不仅不能在明面上处罚他,还要褒奖。但皇上是绝对不可能处罚屈楚的,他说道:“屈将军从小跟着她师父长大,从她杀了前狼国国主及打败狼国等事情可以看出她并不知道自已的身世,因此不存在欺瞒朕的说法。如今屈将军奉了朕的命令出外办事,不如等她回来后再议这事如何?”就算有大臣们与屈楚不对付,听了皇上这话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高呼“皇上圣明”。……苏尚书下朝后叫了苏夫人和曲冰玉过来,将今天朝堂上的事情说了,然后他看着曲冰玉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屈将军的身份?”曲冰玉吓了一跳。她先朝着苏尚书和苏夫人行了个致歉的礼,然后才说道:“我祖父救下阿楚时,阿楚母亲的侍女曾留下一封信,信中讲述了阿楚的身世,但信中所言也只是说阿楚的母亲是狼国人,并没有说是狼国公主。我们知道阿楚的身世是在我祖父将死之前,祖父知道他大限将至,才将侍女留下的信给阿楚看了。至于阿楚父母没死一事,我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说完这段话后,曲冰玉又补充道:“阿楚将言明她身世的那封信给皇上看过了。”苏尚书急急问道:“你的意思是皇上知道屈将军身上有狼国人的血统?”“是”,曲冰玉道:“上次屈家的那些传言还是楚王让人放出去的。”苏尚书放了心,至少屈楚没有犯欺君之罪。问完曲冰玉后,苏尚书再次进宫求见皇上。皇上知道他来是因为何事,在御书房见了他。苏尚书先认真地行了礼,才将不久前和曲冰玉的对话告诉了皇上。“臣这个儿媳是个实诚人,臣相信她并不知道屈将军母亲是狼国公主一事,也并不知道屈将军的父母没有死。”苏尚书的奏言只敢言及曲冰玉,并不敢担保屈楚。不过也不能怪苏尚书,毕竟曲冰玉的生活很单纯,但屈楚的人生则复杂多了。皇上将茶杯拿在手中来回转动:“苏爱卿,朕并没有怀疑屈将军,只是她的身世曝出来让朕很为难,这些事情与你及嘉和郡君都没有干系,你们安生过自已的日子即可。”有了皇上这话,苏尚书心下大定。曲冰玉性格柔顺,嫁进苏家后,对长辈孝顺、和苏子益夫妻和睦、对三个小姑也很好,还生了一个聪慧的孙子,苏尚书对她很满意,实在不想出什么变故。至于屈将军,自有楚王替也担待。……就在朝廷众官员静观其变的时候,宁佑北和屈楚回了虞都。刚进楚王府,还来不及和儿女亲热,容公公的徒弟就来了,皇上让宁佑北先进宫。什么事这么急?苏应雪挺着大肚子对屈楚说:“等会和你说。”屈楚便也不急,将和她闹意见的宁庆珩抱起,在宁庆珩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宁庆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宁庆珩很少哭,就算哭也是假哭两声,但现在哭得是真伤心。“你不知道,你走后这丫头哭了好些回,每天晚上必须两个哥哥和嫣红一起陪着她她才肯睡。”听着苏应雪絮絮叨叨,任屈楚心再硬也柔软下来。她伸出手指轻轻擦着宁庆珩的眼泪,柔声哄道:“别哭了,今晚娘亲带你睡。”不哄还好点,这一哄之下宁庆珩哭得更伤心,还打起了哭嗝。屈楚又好笑又有些心酸,只能不停地哄她。等到宁庆珩哭声停下,将头靠在屈楚肩上,屈楚才有空看两个男孩子。“我不在的日子你们有没有好好练功?”语气虽不至于严厉,但绝对没有和宁庆珩说话时的柔和。宁庆裕低下了头。他是有好好练功,但重九弟弟经常偷懒,他不能告重九弟弟的状,但又不能欺骗娘亲。见宁庆裕这样,苏应雪看着好笑,“刚回来就这么严厉做什么,庆裕是好孩子,我没见过比他更自觉的孩子。”苏重九扬起笑脸,“屈屈姨姨,我也很听话。”不等屈楚说什么,苏应雪先笑骂道:“你还有脸说,就你最捣蛋。”不过重九和宁庆裕不同,宁庆裕天生神力,以后肯定要带兵打仗,因此学武学谋略不仅是必须、还必须学到最好。但重九以后专攻毒术,武功高低关系不大,能自保就行。因此苏重九练武偷懒苏应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宁庆珩睡着,屈楚才有空问苏应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苏应雪道:“冰玉昨天特意过来了一趟,说朝堂上有官员参奏你,说你母亲是狼国公主、父亲没死还当了狼国的附马。看冰玉话里的意思,参奏的官员似乎有证据。”原来是这事!见屈楚并不惊讶,苏应雪道:“你知道你父母的事情?”“不是”。屈楚看着苏应雪:“我之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他们都死了。是佑北这次去狼国的黑山城,发现狼国娜朵长公主的附马长得与我有七、八分像,便调查了一下,如今我们都还只怀疑他是我父亲,都还没证实,没想到大虞国倒有人知道了。”苏应雪道:“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屈楚想了想:“确切来说应该是阳谋。既然能把事情闹到大虞国的朝堂之上,我估计他们很有可能就是我的父母,狼国利用他们的身份做文章只是让我不能带兵打仗罢。不过这一招挺狠的,我还真是不方便带兵打仗了。”“你就不担心皇上处罚你?”屈楚想了想:“暂时不会有别的处罚,以后就不一定。”苏应雪没想明白,但她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只是说道:“当年你父母不是都死了吗?怎么还在?”“我也不知道,中间只怕有许多曲折,听佑北说,他们这些年并未涉足狼国的政事,一直在偏远的地方居住。”……“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