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楚始终不放心。“宁佑棣叛乱时江城王的私兵一直没有出现,他是知道宁家秘密的,皇上公开要立你为皇太弟,只怕他欲将你除之。”江城王的私兵很大可能养在长庆国,蓬洲与长庆国相临,江城王想在蓬洲对宁佑北动手可谓极其方便。宁佑北握住屈楚的手,“阿楚,我心里有数。”还有一点屈楚没有说出来,她担心江城王与狼国勾结。既然之前江城王可以与南夷勾结,那同样可以与狼国狼狈为奸。只是屈楚没想到:宁佑北同样有此担心,他此去的目的正是以自身为饵。……第二天一早,毛易、叶玉安等人就来了楚王府,等着宁佑北一起出发。相送的人除了屈楚,嫣红也抱着宁庆珩站在一边,旁边还站着两个三岁的男孩。屈楚将叶玉安单独叫到一边。“你这次去很有可能会遇上江城王,希望你到时能冷静些,一切以大局为重。只要你这次能护着佑北安全,我答应帮你对付江城王。”叶玉安之前找过屈楚,想和她联手对付江城王,只是屈楚一直没有明确答复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屈楚主动说了出来。叶玉安直视着屈楚:“我已经对不起佑北一次,不会再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就算你今天不和我说这些话,我也会尽全力护他周全。”屈楚看着叶玉安的目光,里面全是诚意。“那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和叶玉安交待完,两人回到人群中。叶玉安目光看向苏重九,苏重九冲他甜甜一笑,“叶伯伯保重!”叶玉安抑制心里的激动,朝着苏重九点点头。宁佑北伸手抱过宁庆珩,“在家中听娘亲的话,爹地很快就回来。”宁庆珩在宁佑北脸上“吧唧”一声:“爹地”。宁佑北也在宁庆珩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将她交给屈楚,“我们走了。”屈楚点点头,强压着内心的不舍。宁佑北又在宁庆裕头上摸了两下,“照顾好娘亲。”宁庆裕酷酷地点了点头。直到宁佑北他们背影都看不见了,屈楚才对宁庆裕和苏重九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人跟着我一起习武。”苏重九抓紧宁庆裕的胳膊,“庆裕哥哥,我们的好日子结束了。”从这天开始,宁庆裕和苏重九每天早晨蹲一炷香的马步,然后跟着屈楚学习“冥然掌”。“冥然掌”是屈楚的师父天枢客创立的练气和练柔韧性的掌法,其步伐也灵活多变,最适合初学武功者入门。上午,两个孩子跟着翰林院的翰林读书习字。下午,苏重九跟着苏应雪学习制毒解毒,宁庆裕则练习射箭。……**蓬洲宁佑北一行人日夜兼程赶往蓬洲,一路之上并没有经历什么凶险之事,十七天后到达了蓬洲地界。蓬洲虽然大大小小有上千座岛屿,但人们只集中住在十几座大的岛屿上,这十几座大的岛屿之间只能通过船只往来。宁佑北决定先不惊动官府的人,而是先去各地查看。他将来的人分成四组,分别四个方向、每组几座岛屿去打探民情。宁佑北和叶玉安、毛易三人一组,他们去的是东边的方向。而蓬洲最大的岛屿,也就是城主府所在的岛屿分给了谷良飞那一组。蓬洲是经历过一场水患,但并不像蓬洲城城主上奏的那样严重,城池并没有受损严重的痕迹,百姓也没有流落街头。毛易是懂水利的,他查看完蓬洲城的地形后说道:“蓬洲虽然河道纵横,但河流并不拥堵,还与东海相连,而且岸上的房子地基都建得高,按理说蓬洲是不会发生特大水灾的。”宁佑北找了一个当地人询问:“听说你们这里刚经历过一场特大水患是吗?”那人将宁佑北三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公子是外地来的吧?”宁佑北道:“我是洛府人,家里做皮草生意,途经蓬洲。”那人道:“怪不得公子不知道。前段时间蓬洲连下了十几天暴雨,水流一时之间流不出去,确实造成了水患。但我们蓬洲是西高东低的地势,所有水流全部流向东海,因此水患几天功夫就自已退去。”“那有没有百姓房屋受损?或流离失所?”那人疑惑道:“公子打探这个做什么?”叶玉安拿出锭银子递给那人,“我家公子就是随便打听,看其中有没有商机?”那人接过银两。“看你们几人也不像是官府之人,我告诉你们也无妨。这场水患比往年都严重,是有一些住在岛屿低处的百姓遭了灾,但几天功夫水患就自动退去,哪里说得上流离失所?”接下来,宁佑北又问了不少百姓,说辞与这人差不太多。而其他三组查探回来的消息与宁佑北他们打探到的情况也大致相同。宁佑北皱着眉头道:“蓬洲百姓的日子过得尚可,也没有经历特大水患,那蓬洲城主上报特大灾情究竟是何用意?”苏子益道:“会不会是蓬洲城城主想私吞朝廷赈灾银两?”谷良飞否认这一说法。“不应该。假若蓬洲城城主想私吞朝廷赈灾银两,他就不会向朝廷上报特大灾情,恳请朝廷派人赈灾,而是报个小水患,向朝廷要求拨赈灾银两。”确实如此。以往也有许多城池虚报灾情,目的是想吞没朝廷的赈灾银两,但假若不是真的需要,都不会要求朝廷派人赈灾。像蓬洲城这样虚报的还是首例。宁佑北与叶玉安对看一眼,只怕这件事情是冲着宁佑北来的,目的是将他引来蓬洲。宁佑北道:“我们明后天再到处看一看,如果确定蓬洲府没有经历过水患,再去蓬洲城主府,看他如何解释这件事情。”大家讨论完后,宁佑北将叶玉安、苏子益、戴安国和谷良飞四人单独留下,另外叫了随着他们一起出行的楚王府的护卫队长。这次出来的人中武功最高的是宁佑北、叶玉安和护卫队长,苏子益、戴安国和谷良飞武功就要差一些。“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