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查清后,宁佑北曾将整件事情讲给屈楚听。内廷司在查皇后蛊虫一案时严刑审问皇后宫中的宫女内侍,一个内侍受不过刑交待:他曾无意偷窥到一件事情,有宫中侍卫给淑妃毒药,曾说过是来自长庆国的毒。皇上中的婴木花毒来自长庆国一事宫中并无几人知道,内廷司的人得知这一消息后马上禀报皇上。皇上想起他中毒前二皇子送了一盏汤,说是淑妃亲自炖的,容公公试毒后他吃了。但苏应雪说,这个婴木花毒无色无味、银针试不出毒,那盏汤是否有毒有待查证。皇上下令内廷司彻查淑妃、二皇子与崔家。调查结果出来后,二皇子和崔家并不知情,此事全是淑妃一人所为。淑妃是在人的蛊惑之下才给皇上下毒,她担心她送的东西皇上不吃,就借了二皇子的手。二皇子得知真相后差点崩溃,只喃喃自语一句话:“我的母亲借我的手毒杀父亲,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宁佑北说:“整件事情的调查皇兄都让我在旁边看着,当时我见到二皇子那个样子都有些不忍心。”屈楚也有些感慨。“要说崔尚书父子,还真是老实人,平时也本分,没想到却受了淑妃的牵连。”宁佑北看法不同。“崔尚书虽然是不知情,但他能做到户部尚书一职全因他是淑妃的父亲。论能力,玉安比他强多了。既然受过淑妃的好处,那受淑妃的牵连也在情理当中。只可惜二皇子,如果那盏毒汤不是经他的手送给皇兄,皇兄也不会迁怒他。”屈楚想想确实如此。“皇后那边是什么情况?”“皇后那边的事情就复杂多了。”无论内廷司怎么问,皇后都说她不知道这是蛊虫,只是拿来把玩。而内廷司又不能真的对皇后动刑。虽然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皇后毕竟未曾动手,最后卫国公向皇上求情:饶了皇后性命,不牵连大皇子,他和儿子辞官。皇上想着皇后虽然一向跋扈狠毒,但关键时候也没想过要他的命,只想控制他。不像淑妃,平时看着老实胆小的一个人,却毫不犹豫就害他的性命。有了这样的对比,皇上允了卫国公所请。屈楚听完后,感叹道:“我对卫国公的印象并不好,没想到他在关键时候还是讲感情的。”宁佑北却不赞同。“卫国公这一招是以退为进。只有保住大皇子和皇后,卫国公府才有翻身之地。”皇上中毒一事就此翻篇,不过此次事件后,朝堂上楚王独大。……**三月,春暖花开之际,朝廷收到了蓬洲送过来的急报:蓬洲发生特大水患,已有几万百姓无家可归,请朝廷派人赈灾。蓬洲位处大虞国的东北角,与长庆国接壤,是个水陆交加的地方,有大大小小近千座岛屿。宁佑北去过蓬洲,对蓬洲的地形很熟悉,他有些疑惑地对皇上说:“蓬洲东面临海,蓬洲的水都流向东海,按理说不会发生特大水患。”“那你是觉得这份急报有假?”宁佑北道:“蓬洲发生了水患应该是真的,但到底是人为还是天灾有待商榷,而且有没有急报上说的这样严重也未可知。”“如果是人为你觉得是谁在背后捣鬼?”宁佑北想了一下说道:“几个月前我们得知狼国有异动,恰巧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发生水患的蓬洲发生了水患,难免不让人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但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却要查过才知道。”皇上又快速地转起圈来。宁佑北道:“皇兄,无论真假,既然蓬洲上报为特大水患,朝廷都应该派人去查探。我想亲自去一趟。”皇上停止转圈,“用不着你去,让玉安带人去一趟就行。”宁佑北道:“如果此事真的是有人与狼国勾结,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应该冲着我来的,我想以自已为饵钓出他们来。”宁佑北这话虽然没明说,但皇上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假若这事真是冲着佑北来的,幕后之人十有八九是江城王。江城王有异心皇上心知肚明,无奈江城王太过狡猾,什么把柄都没抓住。像前不久挑拨淑妃给自已下毒并提供毒药之人很大可能是江城王的人,但查来查去怎么也查不到江城王头上。皇上虽然也想早些抓住江城王的把柄,但他更担心宁佑北的安全。“不行,你不能以身犯险。”“皇兄,我以身为饵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江城王不知道我武功高,关键时候我可以逃跑。假若这次能将江城王铲除,也绝了朝廷后患。何况说不定蓬洲是真的发生特大水患,那我亲自去赈灾也可以替朝廷博取名声。”最后在宁佑北的坚持下,皇上答应他去蓬洲。“好,你亲自去一趟蓬洲,查清事情真相,但一切要以自身安全为重。”两人又商议带哪些人去,最后宁佑北定下:工部侍郎毛易、叶玉安、苏子益、戴安国、谷良飞等人。除了工部的人,其他都是和宁佑北关系好的人,不会背叛他,而工部侍郎毛易善长治水。因事情紧急,宁佑北打算第二天出发。皇上问道:“要不要你媳妇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不用,如今家里还有两个小的,没有阿楚看着我不放心,何况我武功也不比阿楚低。”皇上想想也是。如今佑北也是拖家带口的人。宁佑北回到楚王府后将这件事情告诉屈楚,如果是以往,屈楚定然就跟着宁佑北走了,如今却是不能。“你等会,我去应雪那里给你要些药防身。”屈楚去苏应雪那拿了一大堆药丸药粉,迷魂药、毒药、解毒丸什么类型的都有。屈楚将这些药全塞给宁佑北,“毕竟在外人单势薄,要是遇上危险也能帮助你们脱身。”宁佑北知道屈楚担心什么,这些也正是他的担心,不过,宁佑北还是安慰屈楚:“阿楚,你放心吧,好歹我也在江湖上行走过几年,这一次去是治水,应该不会像之前一样被人暗杀。”“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