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的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时,也没说是谁病了,只说要多来几个太医,太医署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派了三名太医来。见太医来了,屈楚让开了床边的位置。“麻烦诸位太医替何将军看看。”屈楚简单地将何大宝的情况讲述了一遍。三位太医分别替何大宝诊过脉后,眉头深锁。他们分别问了何大宝一些问题,何大宝一一作答。三位太医对屈楚说:“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屈楚走出屋子,三位太医跟着走了出去。“将军,何将军四肢无力、额焦口腥、体魄虚弱、精力涣散、记忆衰退,梦中见邪鬼形、耳闻邪鬼声,这不像是病了,倒像是中邪。”“中邪?”“是,我们三人细细查看了何将军的脉象,并无病症,但何将军的样子却又不是正常的状态,因此我们只能做此推测。”屈楚倒不怀疑这三位太医推诿,因为曲冰玉也说诊断不出病因。“那针对这种情况,你们可有什么办法?”三位太医生相互之间看了一眼,说道:“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也不敢随便用药。要是人再昏迷不醒,也只能试着施针让他醒来。”屈楚没有言语。一位太医猜不透屈楚的心思,壮起胆子说:“下官曾听说虞都城郊无上观的清虚道长会捉鬼驱邪,治好了不少人,将军不如请他来看看。”屈楚并不知道何大宝是不是中邪?但亲眼见过桃花仙人的神通和南夷的蛊术之后,屈楚倒也相信这世间存在一些她不知道的奇诡之术。既然何大宝不是病、也不是毒,那也不妨请那位清虚道长来看看。屈楚谢过三位太医。等三位太医走后,屈楚重新进了何大宝的房间。“大宝,你先好生养病,我给你请大夫去。”屈楚想亲自去请清虚道长。“将军,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见三位太医拉了屈楚到一边说话,将军又说要替自已去请大夫,何大宝难免有所猜想。“别瞎说,不是什么厉害的病症,只是这三位太医不擅长这方面的治疗,他们给我推荐了一位大夫,我现在就给你去请。”屈楚又叮嘱曲冰玉和嫣红两人好生照顾何大宝,便离开了。……**无上观无上观坐落在虞都城郊,距离皇宫七十余里,屈楚快马骑了近半个时辰才到。屈楚是第一次来无上观,没想到的是:一所道观竟然如此宏伟。无上观的大门是一座高大的石碑,气势恢弘,周围种满了常青的松柏等古树,周围还有一条河蜿蜒流淌,是个风水宝地。屈楚在道观门前下了马,马上有一名小道上前:“这位施主,你的马匹可暂时安置在那边的马厩。”屈楚顺着小道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里有一个面积颇大的马厩,里面有几十匹马。屈楚将马绳交给小道,又从身上掏出一小锭银子,“麻烦道长替我好生安置它、喂它些上好的草料。”小道熟练地接过银子和马绳,“施主请放心,本观的草料都是上好的。”屈楚迈步走进了无上观。观内建筑井然有序、金碧辉煌,不像道观、更像是宫殿。无上观的人流并不少,只是无上观面积很大,因此才不显得拥挤。屈楚沿着中心位置一直走,直到到了无上观的中心建筑才停下。屈楚走进这座建筑,里面有一位四十余岁的道长。屈楚走到这位道长面前,“这位道长,我想求见清虚道长。”这位道长上下打量了屈楚一番,方道:“家师不轻易见客。”“我有位朋友病了,请了大夫,大夫说不是病、可能是中了邪,让我来请清虚道长。”这位道长道:“家师出山收费很高,要先收银子才出山。而且不管是否能治愈,收了的银两概不退还。”屈楚没想到无上观是这个调调,她出来的急,并没有带银票,身上只有一些散碎银子。“我出来的急,身上没有带银两,能不能请清虚道长先随我去,银子不会少了他的。”“对不起,本观的规矩就是如此。先收银子后出山。”这位道长虽然说着如此的话语,态度倒也不倨傲。屈楚原本不想仗着身份请人,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只有亮出自已的身份。“我是楚王妃屈大将军,想请清虚道长去大将军府替我一位朋友看看。”道长再上上下下打量了屈楚一番,“那你有何凭据证明你就是屈大将军?”看来自已的名号还有点用,可是怎么证明啊?又没有身份牌,要怎么证明?屈楚想了想,指着宫殿外一块一人高的大石说道:“我能一掌将那块大石击碎,算不算证明?”这位道长还想说什么,从一尊道像后转出一个人。这人五、六十岁的年纪,身着黄金色底湛蓝色边绣八卦、双龙图案的金丝道袍,头上戴着一顶黑宽边金冠的道帽,手里还拿着一把拂尘,很是富贵亮眼。“小小道观经不起屈大将军折腾,不用特意证明了。不过贫道有言在先,就算你是屈大将军,该付的银两也一文不能少。”屈楚看向此人,“你是清虚道长?”来人将手中拂尘一甩,“贫道正是清虚。”屈楚道:“你开价。”清虚道长道:“我下山一趟白银一千两,治不好病不另收钱,但这一千两不退。至于驱邪收费则看情况而定,低至一千两白银、高至万两白银不等。”这还真不是普通的贵!一家四口普通百姓一年的支出也不过几十两白银,这道士开口就是千两白银。如果能将人的病治好,收费千两白银倒没什么,只是这不管治不治得好都要先收一千两银子,简直就是明晃晃地抢钱。怪不得无上观这样金碧辉煌,原来钱是这样来的。依着屈楚以往的脾气,二话不说将人打晕就带走了。可现在她不能这样做。何大宝还等着救治。屈楚淡淡丢下一句:“随我下山吧!”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