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异变突生。屈楚的玄铁刀突然出鞘、好巧不巧地落到宁佑棣的手臂上。“呀,对不起,刀滑了。”随着屈楚这句夸张的话语声落,宁佑棣的右手臂应声而断。“军医、军医,快替宁佑棣包扎,万一他死了,本将军的罪责可就大了。”等在一旁的军医连忙上前。他开始还在纳闷,为什么将军会叫他过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军医面不改色、熟练地替宁佑棣止血、上药、包扎,“这是治疗外伤最好的药,只要按时换药、吃药,死不了的。”屈楚夸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就好,否则我不好向皇上交待。军医,可千万不能让他死了。”军医保证:“我这几天每天守着他,不会让他死了。”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折磨?宁佑棣疼得脸色惨白、汗珠直流,人也差点晕过去。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拼死一搏!宁佑棣好不容易忍过几波疼痛,艰难开口:“你、你怎敢如此?”屈楚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说了是不小心,主要是天气太热,我中暑了、没站稳。不过,就算如此,本将军的失误自会向皇上请罪、就不劳你操心了。”说完还伸手搭到旁边的何大宝身上,做支撑样。旁观的十几个人心中默默吐槽:什么中暑?什么没站稳?想报仇就直说!他们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宁佑棣,你太不了解我们将军了,她这么护短的一个人,你将她夫君伤得那么重,她只断你一臂已是刀下留情!要是将军刚入军营那会儿,你断的就不是手臂、而是脑袋!……屈楚虽然恨宁佑棣,但她不会将这份怒气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哪怕对方是宁佑棣的妻妾子女。她让人将宁佑棣的家眷看守起来,连同宁佑棣、严庆南一起押送回虞都。……屈楚叫了裴将军和另一名郑将军过来。“裴将军,你率领四万人押送宁佑棣等一干人犯回虞都。到了虞都城外先别忙着进虞都城,先给陛下上封折子问询陛下的意见。等陛下有了旨意、再遵从陛下的旨意行事。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你多问问王良从。”裴将军应了。屈楚又看向郑将军。“你和裴将军还有下面的将领商议一下,将所有立功人员的名单拟好、送往兵部。至于五万士兵,将荆城稳定住后就驻扎去荆城外,等陛下的旨意行事。”郑将军也应了。不过他多问了一句:“将军你要去哪里?”“我去夷城。”“将军你要去南夷?”“嗯,南夷还有事没处理完。”裴将军和郑将军默默替南夷王“祈祷”,祝他们好运!……第二天,屈楚带着何大宝以及十几个人去往南夷。……**江城江城王府江城王府结合了虞都皇宫与江淮建筑的特色,古典中带着壮观、奢华中带着幽雅。不过江城王府的占地面积极大,比荆王府、淮王府大了不少。此刻,江城王府中的沧浪亭中坐着五个人,虽然在品着茶,但气氛并不轻松。“王爷,我们这次布署了这么多、布置得也这样周全,难道就这样放弃?”一个三十多岁的俊逸男子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淡声答道:“不放弃还能如何?”这个俊逸男人身着白色湖绸长衫,整个人带着点飘逸出尘之感。他就是江城王宁允权。江城王也不甘心,可是他非常清楚,就算再不甘心、他也只能先停手。如今他并没有明确的把柄落下,就算宁佑棣攀咬他,他也可以不认。可如果再继续的话,那就是明晃晃的证据了。能胜倒无所谓,所有的事情都是由胜利者决定的。可主要是现在这个情况根本没有胜算,那就何必螳臂挡车?幕僚a道:“王爷,就算我们不派兵出击,但我们在虞都的安排还是可以用得上。”江城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成功了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做?”幕僚a哑口了。是啊!就算成功了,皇上死了,也轮不到王爷来当皇上。幕僚b道:“王爷,我觉得或许可以一试。假若当今去了,必然是大皇子登基。大皇子为人愚蠢、目空一切,他登基后朝政必乱,那时就是王爷的机会。”正常情况下,幕僚b这话也没错。可现在发生了变故。就算皇上死了,这皇位有很大的可能轮不到大皇子来做。江城王没有接这话,而是问道:“你们说镇国公府为什么会突然置身事外?”幕僚c道:“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隋立敬这人最是死脑筋,从小就只认荆王,为了他不惜驻守东海沿岸多年。可事到临头,他为什么会突然反悔?他可不是利益可以诱惑的人,也不是可以威胁的人。”这个人并不知道宁家图腾的秘密,因此猜不到其中的原因。江城王没有接话,但其他几人却猜测起来,不过都是些不靠谱的猜测。几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江城王便让其他三人走了,独留下一个人。这是一个五十多岁、面容清癯的男人。江城王看向他,“江先生怎么看?”这个江先生才是江城王真正的智囊。江先生在面对外人时脸上常常带着笑容,但在江城王面前完全不一样。江先生将手中的羽扇轻轻摇了两下,惊人之语吐出。“镇国公府突然置身事外只有一个理由:宁家这一代出现了拥有完整图腾的人。”宁家的秘密在其他人那里是秘密,但在江城王及江先生这里却不是秘密。江先生这话出口后江城王没有觉得惊讶,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那先生你觉得这个人是谁?”江先生道:“不如我和王爷各自将他的名字写在纸上,看两人所想是否一样?”江城王应了一声“好”。两人各自写了。江先生的那张纸条先打开,是一个“楚”字。江城王微微一笑,将自已的纸条打开,是一个“北”字。字虽不同,但两人所指皆为一人:楚王宁佑北。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