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夷边军大营宁佑北拿着“如朕亲临”的腰牌给看守大门的士兵看:“我是陛下的特使,有要事求见司徒将军。”这块“如朕亲临”的腰牌是宁佑北二十岁生日那一年皇帝给他的,但这是第一次拿出来用。士兵不敢怠慢,连忙进去禀告。一会儿后,士兵出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人,但却不是司徒将军。那人打量了宁佑北几眼,又朝着他身后的屈楚和嫣红打量了几眼,然后傲慢说道:“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宁佑北忍了气,将“如朕亲临”的腰牌展示给他看,“我是陛下的特使,有要事求见司徒将军。”那人也不伸手接过腰牌察看,只用眼睛扫了一眼,“谁知道是真是假?”听了这话,宁佑北再好的脾气也要忍不住了。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屈楚已抽出玄铁大刀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带我们去见司徒将军,否则杀了你。”这话从屈楚嘴里说出来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感,而且说这话时,屈楚将刻意收着的气势瞬间放了出来。大家都是见过血的人,瞬间就知道屈楚不好惹。那人被刀架着脖子,玄铁刀森冷的寒气渗透进了他的身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个寒颤,身体也哆嗦起来。“别,有话好说。”真是孬种!屈楚在心里鄙视着这人。要是在她的军营中,哪里会有被刀吓一吓就抖成这样的人?屈楚就这样大喇喇地拿刀胁迫着人进了军营,宁佑北和嫣红紧随其后。那人刚想反抗,脖子上就出了血。“别乱动,否则死也白死。”一会儿后,屈楚几人被众多的兵士围住了。屈楚大喝一声:“我们是陛下派来的特使,有要事求见司徒将军,阻拦者格杀勿论。”屈楚这声大喝是用尽全力发出的,隔得近的士兵被震得两耳发聋,隔得远的士兵也都能听见。不过有了这声大喝,士兵们也不敢真的拦她。就这样,屈楚几人被士兵们拥在中间移动到了主营前。一个六十多岁的将军被人扶着从一间屋子里出来。这位将军看着气色不是太好,脸上还有一层死灰之色,像是命不久矣。宁佑北轻声说道:“那是司徒将军。”屈楚察觉到了不对劲。司徒将军与其说是被人扶着,倒不如是被人要挟着,他的几个要害之处全部扣在那个扶着他的人手里。而且这个“扶着”司徒将军之人也穿着正三品参将的服饰。屈楚心里有了答案。整个边防军果然已经没有掌握在司徒将军手中了。屈楚的玄铁刀仍然压在人质脖子上,她的距离却是离司徒将军一步比一步更近。就在她距离司徒将军六尺远的地方,她被那个“扶着”司徒将军的人喝止住。“你就站在那里别动。”屈楚站着没有再往前,宁佑北上前一步与屈楚并排而站,手里还举着“如朕亲临”的腰牌。“我是陛下派来的特使……”宁佑北的话还没有说完,屈楚已先发制人。她是趁着那个“扶着”司徒将军的人分神看腰牌的瞬间将手中的人质扔出去的,同时玄铁刀一刀砍断了“扶着”司徒将军的人的双手。“啊……”的惨叫声后,司徒将军已到了屈楚手上。屈楚将司徒将军交给嫣红扶着,随即将被砍断双手的人抓到手中成了新的人质。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震住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连宁佑北和司徒将军也被震住。宁佑北从来不知道屈楚还是这样的性子,她不怕砍错了人吗?不过,宁佑北很快反应过来,他对着司徒将军说道:“我是佑北”。“佑北?”司徒将军疑惑地看着宁佑北,当视线触及到他那双桃花眼时,老泪纵横。“佑北,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司徒将军突然滋生出了力量,身体也挺直起来。“众士兵听令:他们是陛下派来的特使,我被朴参将下了毒药控制,陛下特意派人来清肃军队,你们一切听从他们的命令。”众士兵期期艾艾、左顾右盼,不知该如何是好?屈楚又大喝道:“司徒将军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难道想造反?还是想像朴参将一样?”众士兵的目光都看向朴参将的手。他的手还在滴血,而他整个人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哪里还有一点平时从容潇洒的模样?就要众士兵要听令的时候,又走出来几位将军。司徒将军轻声说道:“他们和朴参将是一伙的。”屈楚从宁佑北的那句“我是佑北”听出他和司徒将军关系不普通,而司徒将军见到宁佑北的反应又让她确信司徒将军没有背叛皇上。她冷声道:“可以全杀了吗?”司徒将军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豪气,“可以、全杀”。宁佑北的脸色变了一变,只是他戴着面具看不出来。他从来不知道在军中是这样的!当然,屈楚也并不是一言不发就开杀,她还是有铺垫的。“我们是陛下派来的特使,给司徒将军下毒的朴参将已被我制服,你们有何话要说?”一位将军阴沉着脸看着屈楚几人,又看看手被砍断的朴参将,做了个手势。瞬间,从他身后涌出一群士兵,他们向屈楚几人冲了过来。好!终于来了!屈楚在心中喝了一声,将手中的人质扔向那些冲过来的士兵,然后挥出手中的玄铁大刀一砍。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发生了。朴参将被砍成了两段,然而,屈楚的刀并没有触碰到朴参将。屈楚仍然用的是气劲,就如同当初她砍断巴图的案几一样。只不过,当初砍断的是案几,而现在砍断的是人。冲上来的士兵被朴参将一分为二的尸体撞得懵了一懵,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就在这些士兵们后退的时候,屈楚又挥出了第二刀。这刀是朝着那个下令的将军砍去的。屈楚仍然用的是气劲,但是是她有使以来用的力量最大的一次。因为距离有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