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虞都后,宁佑北下令队伍休整,他则带着屈楚进了一间驿站。何大宝仍然跟在屈楚身边,但这次屈楚开溜没准备带他,让他跟着队伍去北方,万一路上有什么变故他也好随时策应。进到二楼一间房后,里面有一个戴着头帷之人。宁佑北道:“你将头帷摘了让王妃看一下。”那人听得宁佑北吩咐,将头帷摘了下来。看到那人的面貌,屈楚还真的惊了一下。乍一看去,还真的挺像宁佑北的。屈楚又扫了下那人的身型,巧了,也和宁佑北差不多。“你说话试试。”那人张嘴:“将军”。何大宝激灵了一下,“将军,说话声音也像。”可不是吗?还真是可以蒙过许多人了。宁佑北从这间房里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是他的衣服。他将身上的盔甲脱下,拿了一件外衫穿上。“你穿了这套盔甲,等会跟着何将军回去,我和王妃走另外的线路了。”“是”。宁佑北并没有多吩咐什么,想来不是第一次扮他了。屈楚也将身上的盔甲脱了换上常服,她将盔甲递给何大宝让他带走。何大宝愣愣地接过,“将军,你这就走了,我回去怎么说?”“你就说我接到紧急军报,有事情要处理,先赶回北方了。”说完屈楚又补充了一句:“你要将他当成真的王爷对待,不要让人看出破绽。”何大宝应了。宁佑北对屈楚的认知又深了一层。他发现屈楚说起假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不仅面不改色、连微妙的表情都没有一个。像前天晚上,阿楚骗他喝下那杯水时也是一样。说什么是她的血,还说得一本正经。……等何大宝和那个假的楚王离开后,屈楚问宁佑北:“这个人是哪里找来的?怎么这么像?”“其实没有很像,有机会我让你看看他的真面貌,比我差远了。是化妆化的。”屈楚不是太相信。宁佑北不是第一次说没有很像,但屈楚看着还真是像。“他是我十五岁时无意发现的,我就将他带了回去。我那几年去江湖游历都是他在虞都假扮我。不过那几年皇兄特意安排我读书,于是,他就每天扮着我受几位少师、少傅的轮流教导。”说到这里,宁佑北正色道:“阿楚,我其实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不学无术,我的棋下得很好,没几人是我的对手。我的画也画得不错,等哪天有空了我画给你看。还有,我博览群书,就算去参加科考也能考上。之所以被人传成不学无术,是因为那几年这个替身代替我参加了几场文会,在文会中的表现很一般所致。”屈楚相信宁佑北说的话。昨天教宁佑北学冥然掌时屈楚就发现他过目不忘。既然有这个天赋,又怎么可能不学无术?再者,之前宁佑北说他跟着棋圣学下棋,那他棋艺必定是不错的。还有上次过关山隘时,宁佑北的马也骑得很熟练。这一切的一切,说明宁佑北隐藏了他的实力。“那你会武功吗?”关于这个问题,宁佑北没有马上回答,屈楚却误解了,安慰他道:“不会也没关系。”宁佑北有些不高兴,“你怎么就想着我这么弱,我以前和你说过,我会武功的。”屈楚听听没当一回事。看着宁佑北的样子,想必就算学也只不过学些花拳绣腿而已。见屈楚不再问了,宁佑北还是有些不高兴。屈楚拿出她装扮用的假鼻子戴上。说来也怪,外表马上变得很不一样。这倒是省了屈楚很多麻烦。“我们准备离开了,我带你从这个窗户跳下去离开,你抱紧点我。”宁佑北点点头,将替身的帷帽戴上。屈楚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线路,从这个窗户跳下去后是一片小树林,她之前已将“奔雷”赶去那里吃草了。屈楚伸手搂住宁佑北的腰,宁佑北全身一激灵。这不是屈楚第一次搂他,但之前都是因为有敌人来袭或危险来临之时,宁佑北没有心思想那么多,可现在不一样。被屈楚搂住的腰部一阵酥麻,宁佑北不由自主地更贴近屈楚一些。这么近的距离,宁佑北能清晰地感觉出屈楚身上的线条,他不由地伸出双手搂住屈楚的腰。屈楚的腰很柔韧,手触碰其上都能感觉出蓬勃的力量,但是腰的弧度却又出乎意料的诱人。宁佑北的手忍不住摩挲了两下。屈楚没有察觉。她的心思在那扇窗户上。她一个人跳下去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可现在带了个人还是稍微注意点。“抱紧了。”宁佑北下意识将整个身体紧挨屈楚。自从被揭穿女人身份后,屈楚便不再刻意束胸,尽管仍然穿着男子的服饰,但并没有遮掩女子的身份。只要注意点看,就能发现是个女人。此刻,宁佑北紧挨着屈楚,刺激着宁佑北的神经,让他血脉迸张、浮想联翩……“好了,松手。”宁佑北这才发现,两人已安全站在了地上,而屈楚搂着他腰的手也已松开。宁佑北恋恋不舍地松了手。“奔雷在这片树林里,你先和我同骑一匹马,等到了和嫣红约定的地方就有马了。”宁佑北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找到奔雷的时候,不仅奔雷在悠闲地吃着草,还有一个意外的家伙等着宁佑北。“灰电”。宁佑北高兴地上前招呼。灰电将他高傲的鹰头转了个方向,不理睬宁佑北。宁佑北伸手轻轻戳了戳它,“你个没良心的,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理都不理我。”灰电被宁佑北这么一戳,朝着他“啾、啾”了两声。宁佑北问屈楚,“灰电说什么?”屈楚面不改色,“它嫌你丑。”宁佑北这才想起自己帷帽还戴在头上,他将帽子取下,再将问灰电:“灰电,认识我了吗?”灰电还是冲他“啾、啾”了两声。宁佑北意识到又被屈楚骗了。他拉了拉屈楚的衣袖,“阿楚,灰电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