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应雪如此说,宁佑北便在旁边替她圆场:“这位是曼陀山庄的苏庄主,是屈将军的朋友,看在屈将军的面子上特意护送本王一程。”辰钦华听话知音,可不敢真的将苏应雪当成普通护卫。他连忙吩咐人带着苏应雪去贵宾房休息。东方盈想了想,跟着苏应雪走了。……护国公身为两大城的总督,还是有些家底的。护国公府虽然不说富丽堂皇、但也是极尽富贵与风雅。摆设的花瓶、物件,墙上挂的字画、用的茶盏……无一不是精致奢华。凌霄阁虽然是江湖第一名门正派,但终究只是一个江湖门派,东方盈何曾见过这样的富贵排场?她的举止不禁有些局促起来。她的眼睛瞟了瞟边上的苏应雪,却见她举止从容、行动随意,对这些精致奢华的物件视而不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这样想着,东方盈便也努力做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来。苏应雪不是装出来的。曼陀山庄是大虞国最大的药材商,培植了许多新的药材品种,种植的药材不仅在大虞国出售,还销往了西边各部落。而且曼陀山庄还擅长制毒、解毒,有的毒药、解药是千金难求。因此,曼陀山庄很、很有钱。再加上创建曼陀山庄的人是大虞国的公主,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见惯了各种大排场、过惯了奢靡舒适的日子,曼陀山庄怎么可能不奢华?苏应雪就是金堆玉砌、膏粱锦绣中长大的。单论物质享受,绝不亚于大虞朝的任何一位公主。护国公府这些物件在苏应雪看来就是还过得去的标准,因此她不可能因为这外在环境而局促、自卑。……另一边屈楚随着宁佑北去见护国公夫妇,宁佑北郑重地介绍了屈楚。屈楚身着将军服饰,见到护国公夫妇只简单抱拳问了声好。不管护国公夫妇心中做何感想,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护国公还说了几句“英雄出少年”之类的恭维话。辰茵语之前在苏应雪那里吃了瘪,如今见屈楚见了自己的父母也只抱拳问好不禁心生忿怒。她微笑道:“屈将军不愧是陛下亲封的楚王妃,规矩礼仪学得挺好。”屈楚像是没听见这话,宁佑北的脸色却不好看起来。辰钦华暗叹:自家小妹还是太娇惯了,尽管有一定的心机,但还是耐不住性子。刚才吃了瘪现在就想找回来,只可惜没找准!他连忙笑着圆场:“屈将军此行有任务在身,自不能像平常一样。”按军规:身穿将军服时见了皇帝也无须下跪行礼,更不用说面对一个国公爷。而屈楚平常的性子,就算不着将军服时,她对其他任何人都是抱拳行礼。因为按照规矩:只要不是皇帝,哪怕是七品官员见了尊二品的亲王和皇后都无需行跪礼。屈楚性格刚硬,又不屑于讨好任何人,她自不会自降身份。见辰钦华打圆场,宁佑北也不好再发难。毕竟对方是他的舅舅家。但是他也没有心思再与他们周旋。宁佑北淡淡说道:“一路舟车劳顿,本王有些乏了,不知表兄能否领我去休息?”见状,护国公也只好吩咐辰钦华:“既然王爷累了,你就领他先去休息。”宁佑北和屈楚离开后,辰茵语不高兴道:“表哥这是什么意思?”对于自家这个小女儿,护国公一向颇为纵容,但此时他却绷着脸训人:“你还敢问?屈将军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出言讽刺她?不说屈将军身着将军服可以免一切礼节,哪怕她是常服在身,就凭她的军功,她也可以无视一切礼节。再说,她已经是陛下亲封的楚王妃了,哪怕还没有正式成亲,也不应该拿礼仪来为难她。你平日的道理都白学了?”见护国公生气,辰茵语不敢再惹怒他,只默默地听着。训斥完了辰茵语,护国公又叹了口气:“语儿,你不要将心思再放在楚王身上了。楚王妃已不可能,护国公的女儿不可能给亲王做侧妃。”辰茵语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想当楚王妃想了许多年,如何甘心?“父亲,你说屈楚这个楚王妃有没有可能是皇上用来安抚她的?”护国公严肃了神情。“不管屈将军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赐婚为楚王妃,她都是不可改变的楚王妃。你不要妄想在身份上压过她。而护国公府要的不仅是权势、还有身份。”护国公夫人也在一旁劝说:“语儿,我刚才在旁边观察,楚王还是很敬重屈将军的。你才说屈将军不懂礼仪,楚王的脸色就拉了下来。我看你还是歇了嫁给楚王这份心。”“就是”,护国公接过话,“没见楚王都提前告乏了。”父母都这样说,辰茵语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敢再说什么。……在护国公府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宁佑北就提出告辞。临走的时候,辰茵语拿出一个荷包送给宁佑北:“表哥,这是我亲自做的,上面绣了你最喜欢的竹子图案。”不等宁佑北有所反应,旁边已经伸出一只手接过。“你难道不知道吗?楚王最喜欢的图案是桃花,尤其是死缠不休的烂桃花。这个竹子什么的与他太不相配了。我有个丫环倒是很喜欢竹子,这个荷包我就替她收了。”听着苏应雪夹枪带棒的嘲讽,辰茵语的脸色再也挂不住了。“表哥,你就这样看着我被欺负吗?”苏应雪一脸无辜。“我怎么就欺负你了?如果你是说我不该收你的荷包,那还给你好了。说实话,这绣工还真的不怎么样,我家丫环带的荷包绣工都比这好。”辰茵语恨恨地看着苏应雪,眼睛里透着一丝阴狠之色。苏应雪是什么人,哪里会怕她?见自家小妹一再被羞辱,而楚王和屈将军却不发一言,辰钦华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王爷,我们就送到这里。”宁佑北也不想事情变得更难看,点点头,“好,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