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冥夫人不见了?”县太爷正坐在凉亭里陪着君墨白几人喝茶,一听管家来报,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满脸的肥肉呼哧乱颤。他刚要转身对几位交代,赫然发现,凉亭里仅剩下了孤北辰一人。冥先生、沐修远还有那怪老头早已不知所向。这几位功夫看来不弱!县太爷木了木,却不得不应付剩下的这位。这人不走,单独留下,看来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看起来清润儒雅,书生味十足,县太爷却觉得他心机颇深。“快,安排所有的府丁,都去找!”县太爷眼睛眯了眯,煞有介事地沉声吩咐。管家马不停蹄,赶紧去安排,县太爷瞅了孤北辰一眼,欲下台阶,见其纹丝不动,忍不住问了一声,“孤公子可要一起去找?”孤北辰“嗯”了一声,起身。县太爷憋了憋嘴,心里暗腓:这瘪犊子真会装儿。不过,他没再说什么,急急出了府门。孤北辰自然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任由他天高远阔,孤北辰都能与之保持一人距离。“孤公子,咱们分头找?”“不用,和大人一起便好。”县太爷默了默,继续前行。天眼瞅着擦黑,却不见木离踪影。“还是没找到?”沐修远一瞅见君墨白,便急急问道。君墨白闷了闷,未出声。“会不会是那小毒女所为?”沐修远狠狠道,一想到那小女人制毒无所不用其极,他就气得咬牙切齿。君墨白瞥了他一眼,转身又要离去。“你要去哪儿?”沐修远见他抬脚,急忙问道。君墨白不作声,闪动身形,不见踪影。沐修远站在原地,这人影功竟如此卓绝?看来君墨白这战神王爷并非浪得虚名,不光是骁勇善战,这轻功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及。*木离悠悠转醒,身下有些硬邦邦。她晃了晃脖颈,瞥了一眼身下,这可不是什么床榻,不过是几块简易的木板拼在一处。再抬头,屋梁支了几根径细的木头,上面铺满了稻草,这屋舍还真是简易僻陋。她坐起来,刚要起身,那破旧的门板,吱嘎一声开了。“凌风师兄?”“嘘,小声。”来人谨慎地瞅了瞅门外,小声提醒。木离怔了怔,有些不知所以,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回南国了吗?”木离顺着他,压低了声音,轻问。南陵风往里走了走,又朝她跟前靠了靠,“本想去北疆境内,不想却见一群黑衣人将你掳走,之后就……到了此处。”说着,他有意无意地瞅了一眼,木离左臂处被撕烂的衣衫。木离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下,赶紧往上拉了拉。南陵风心里却暗笑,这会儿遮挡什么,该看的他都看见了,不该看的,也没什么不该看的,他想看到的,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想到,离儿还是完璧之身。看来,那战神王爷……莫非,身体有疾?不过,眼下不是探究的时候。“黑衣人?”木离诧异,她明明就是和那柔夫人一起逛庙会来着。怎么会?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若真是柔夫人所为,她的目的、同伙又会是谁?“和他们交了手,看样子是北疆人。”南陵风看出她的疑惑,便又说了几句,自然是怕离儿忧虑。“果不其然,看来是那小毒女。”木离淡然一笑,似乎已经料定。“北疆小毒女?”南陵风拧了拧眉,又重复一问。“应该是她,若非她,还会是谁?”木离自顾自说,没注意到南陵风的表情。自然也就忘记问:师兄怎知那毒女?“会不会是北疆的二皇子?”南陵风反问她。“是他,北沂礼?”木离默了默,抬头瞅了南陵风一眼,诧异出声。“离儿知他名讳?”南陵风明显地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声音带着些许冰冷。木离愣了一下,北疆的二皇子,叫北沂礼,大家应该都晓得吧,她知道有什么不妥吗?似乎没什么不妥。“凌风师兄,你到北疆有何贵干?”木离笑了笑,轻声而问。“离儿,你有没有饿?”南陵风不答,反而从怀里拿出一包吃食。那纸包打开,甜香扑鼻而来。她瞅了瞅,一看便知是好吃的果脯。木离伸手捏了一块,放在嘴里,轻轻咀嚼。南陵风瞅着她,顺势坐到了一旁。“师兄,这木板不结实,莫要坐实诚了,小心摔倒。”木离善意提醒,手又伸过去,捏起一块果脯。南陵风笑了笑,将手里的果脯往木离跟前递了递。“离儿,你到北疆做什么?”他淡笑而问。木离抬眸,嘴里嚼着果脯不停,“啊,就是随意逛逛,没来过,好奇。”她随口一说。在木离认为,这陵风师兄的问话,不过是师兄对师妹的关心。南陵风听之,忍不住又是一笑,看来离儿有事瞒着他。不过,在北疆这么一弹丸之地,还没有他不知道的消息。毕竟,南疆部落,还有……“正好,师兄我也闲来无事,不若就陪离儿走走。”“别,师兄还是请便吧。”木离赶紧起身,跳下木板就要往门口走。“离儿还有事儿?”南陵风一个闪身,跨到门口,又问。木离尴尬地笑呵呵,“离儿哪有什么事,不过,这荒郊僻野,是什么地?”“出了天朝边界,这林地是通往北疆的必经之地。”南陵风笑着回她。木离看着他,微愣,反问之,“这儿是北疆的地盘?”“嗯,过了这片林地,前面有座山峰,山顶便是天池所在。”南陵风伸手撩了撩木离落下的青丝,多说了几句。看似有意无意,实则颇有心机。木离将头往一旁撇了一下,装作不经意问道:“师兄还真是见识博广,这都知道,说,是不是以前来过?”“不曾,头一回,来。”南陵风道。不过,他却没有告诉离儿,南疆部落,他倒是常客。离儿既然没问,他也没必要说。人嘛,总要有点秘密,慢慢地被发掘,才会显得高深莫测。“那师兄竟然知道那天池?”木离甚是疑惑,自然是步步紧逼。她就不信,撬不开凌风师兄密实的嘴。“这个嘛,确实知道,还听闻,那天池有一种花,叫慕容花。”“冰晶慕容花?”木离忍不住,尖叫。南陵风眸光闪了闪,赶紧捂住她的嘴,又朝外,四下瞅了瞅。木离左顾右盼,愤愤地抬手,将他的爪子拿开。“你想谋杀!”她压低声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