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进去扫了一圈,根本没看见任何人。木离一愣,不是沐修远?她掏出字条,又看了一眼,确实是沐修远的笔迹,她见过几次,还是有些特点的。奇怪,大老远约了这里,怎么还矫情上了,不见人影?木离进去茅舍,看了一圈,隐约看见木桌上的陶罐下,压着一张字条。她走上去,挪开陶罐,将字条拿了起来,“让其他人离开十里坡。”木离懵了,这是怎么个意思?她转身打算走。一个箭羽嗖地一下,射在了门框上。小五吓得,腿有些抖。但一见离主子和那旁边的小姐姐,一脸淡定的样子,咽了咽嗓子,壮了壮胆子,走上前,将箭羽拔了下来。那箭头上绑了布条,他倒是看了清楚,“想保沐少主的性命,就让旁人退出十里坡。”小五将布条递给离主子,又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离主子,这会不会是圈套?”木离瞧了一眼字条,淡淡一笑,“去吧,你和芸儿将马车赶到外面去。”芸丫头不依,“姐姐,不可,这分明就是故意让你来,谁知道什么目的?”木离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你们先去吧,若是有异常,我喊救命,你们再过来。”小芸儿不情愿,小五也迟迟不动。“去吧,过两日我便要随王爷到边境去,总不能让沐哥哥受了旁人的毒害。”木离安慰他们,心里多少也有一些发慌。小五看了看小芸儿,见她挪动了步子,便跟着一起离去。马车被赶了出去,茅舍附近空无一人。木离往桌前坐了坐。看着桌案上的陶罐,手指放在桌案上,轻轻地敲打着,神色悠然。一身红衣飘过,一抹湖蓝,双双立于眼前。“睿王,北疆二皇子。”木离瞥了他们一眼,淡淡开口。“两日不见,离儿更漂亮了。”北疆二皇子一脸嬉痞,俊美的眉眼,全是浓浓地笑意。木离隔着轻纱看了他一眼,“两位请本王妃来,说吧,沐修远在哪里?”这北疆二皇子明明被君墨白刺伤,不该是在驿站歇着,这是没事了?“看来离儿很关心沐家少主子。”君睿衍眸光露出羡慕之色。就连沐修远都能和离儿走近,偏偏离儿不在乎他。“沐修远在哪儿!”木离冷声道。她不想与眼前这两位纠缠。“离儿,沐公子怎么可能在这儿呢。”北疆二皇子笑道。木离懒得废话,一听沐修远不在,便站起身,抬脚欲走。只是,刚站起来,头忽悠一下,有些眩晕。她硬撑着走到屋舍门外。睿王和北疆二皇子面面相觑。“离儿,你莫要挣扎了,中了北疆的蛊毒,怕是走不远。”北疆二皇子在后面言笑。“怎么,你堂堂北疆的二皇子,只会这般下作的手段?”木离硬撑着身子,回头瞥了他一眼,全是冷漠。她将怀里的小黄放了下来。睿王瞅了一眼那猫,并未放在心上。离儿喜欢猫,他知。若是可以,他愿意养一院子的猫,陪她。“离儿,你若是乖乖地跟本皇子去北疆,这蛊毒不是问题。”北疆二皇子笑言。木离蹙眉,抬手,小黄一个跳跃,直接扑倒了睿王。北疆二皇子一惊,连忙去撵它。小黄又是一个猛扑,直接挠了他的脸。这下,睿王和北疆二皇子都挂了彩。木离冷笑一声,“小黄,过来。”她喊了一声,萌猫跳回她怀里。两位皇子爷,哪儿能受这般屈辱,奈何,那是一只猫,还是离儿的猫,又能如何?就算怒愤难平,也不能上前抢离儿的猫。两人从地上站起身,扑棱一下衣衫,怔怔地看着木离。“说吧,沐修远在何处?”木离站直了身子,丝毫没有刚才虚弱的样子。睿王一愣,离儿没事?北疆二皇子也有些诧异,她,不可能,他不可能失手,蛊毒连惑,子母相吸。对,子母蛊相吸。他拍了拍手臂,左手臂显出一条红线来,蠕蠕而动。抬眸,门口处的木离却泰然而立。“我自幼跟着师傅,见多了毒花毒草,北疆二皇子就莫要再试探了,既然你们让我来找沐修远,那就快说,若是不知,那本王妃时间宝贵,就不与你们纠缠了。”木离冷眼看人,语气满是疏离。而不远处的暗角,君墨白就倚在树梢上,冷眼看着屋舍处的一切。“就算你不跟本皇子走,本皇子也无所谓,后会有期。”北疆二皇子看了她一眼,忽然就说了这番话。睿王一愣,见红衣消去,有些诧异,他不是志在离儿,莫非有变?朝四周扫了一眼,竟觉得诡异地可怕。“睿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说吧,沐修远怎么回事?”木离换了口气,她忽然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沐修远走南闯北,不该是懦弱之人,木离沉下心思,终于发现,自己有些冲动,盲目了。“我没见过沐公子。”睿王轻声一语。“那笔迹明明就是沐修远的。”木离冷声质疑他。“本王不知,应是北疆二皇子故意而为之,他模仿字迹堪称一绝。”睿王将一切推给了旁人。木离简直是无语。这般说词,睿王莫不是以为她凤木离是个蠢蛋?“你与北疆勾结,就没想过,有一日被他反噬?”木离实在是恼怒,忍不住激愤道。睿王凝眉,抬头看着木离,往她跟前靠了靠,低笑一声,“离儿,你关心我。”木离连连往后退了两步。睿王又往前一步,逼近她。不远处,树梢一晃,转即,君墨白便站在了他面前。一个抬手掐诀,睿王便被定在了那里。睿王心里惊诧,九皇叔怎么来了,他这是什么功夫?竟,闪瞬便将人定住。“睿儿不好好在府上呆着,处处为难你皇婶,莫不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君墨白一脸冰冷,抬手直接掐住他的喉结。睿王本就被定在那里,这下被九皇叔一手掐喉,瞬间被憋得喘不过气来,眼珠子瞪得滚圆,整个眸眶变得猩红。“莫要掐死他!”木离喊了一声。无论如何,睿王也是仁宗皇帝的皇子,是君墨白的皇侄,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犯不上杀人。良久,君墨白才松手。“本王过两日便离京,睿儿该想着,以后怎么才能成为储君,而不是像今日这般分不清形势。”君墨白看着大口喘气的睿王,冷冷出言。睿往怔愣,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