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和木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木离连连打了几个哈欠。两人一回屋子,睿王便开口道,“离儿,天色渐晚,不如早点睡。”“啊,好,那你快走吧。”木离笑了笑,抬手指了指门口。睿王一愣,剑眉星目,修长的身子,往她跟前靠了靠,“离儿,你忘了,你是我的王妃。”木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略微有些紧张地抱起了头,低头不语。睿王吓了一跳,以为她又犯病了,从那片林子回来,离儿便头疼了一路,在马车上一觉醒来,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到底怎么回事?“离儿,”他小声喊了一声。木离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那眉间的青莲花钿很是夺目。睿王吓得一颤,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撞在门阀上。“王爷,我困了,”木离说着,将他推了出去。看着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合上,君睿衍除了狼狈不堪,更多的还有不甘。他安慰自己,不急,来日方长。*“公子,公子,”林木见公子发愣,连连喊了几声。孤北辰看着他,忽然闪影而去。睿王府里静悄悄一片,木离躺在榻上,看着陌生的帐幔发愣。慢慢困意袭来,她微微合上了眼睛。“离儿,”一声低喃的声音传来。“谁!”木离猛地惊醒,坐了起来。眼前之人,一身黑衣,却遮不住那脸颊的温润。“青莲,”木离不由喊出声。孤北辰一愣,转即笑了笑,“走,咱们先离开这里。”“我是王妃啊,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木离看着他,清澈的眸子满是无辜。孤北辰怔了怔。屋门猛地推开来,他一把将蒙面罩上,忽地闪了出去。“离儿,刚才有人来?”君睿衍看着晃动的窗桕,忍不住问。“王爷,这么晚了,何事?”木离冷漠道。君睿衍默了默,很快开口道,“本王刚才去了浴房,已经洗漱过了。”木离拧了拧眉头,冷冷地看着他,又瞅了一眼被他撞开的门栓。君睿衍顺着她的视线,扭头看了看,颇为尴尬。他听到动静,以为来了……确实是把门阀给撞坏了。“劳烦王爷出去,顺便把门关好。”木离懒得看他,直接冰冷道。君睿衍一怔,离儿这是想起什么了?“父皇明日让凤太师来。”君睿衍试探着,开口道。“什么太师,和我有什么关系,出去。”木离又是一道冷厉。君睿衍踌躇了一下,还是依言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被他撞坏了的门。木离冷冷地瞅了一眼,抬手一挥,和衣躺回了榻上。灯灭,屋子里瞬间陷入了昏暗,窗外有淡淡的月光透着窗桕飘了进来,那窗桕半开,木离瞟了一眼,没有起身,适应了一会儿,木离慢慢进入梦境。许久,没有动静。“离儿,离儿,”黑夜里,不停地有声音喊她,木离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直到天大亮时,木离才从梦境中醒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梦见了什么,直觉得全身疲倦,不解困乏。*“公子,你一夜未归,还要去吏部?”林木见公子刚回来,换了衣衫,就准备出门。孤北辰瞅了他一眼,“去,备车。”林木依言,刚进准备马车。上了马车,孤北辰靠着马车,寻思良久,离儿在睿王府,那君墨白呢?还有那睿王的腿,竟然没事?林木赶着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吏部便到了。吏部尚书,陈大人也刚好到。不过,等一下,他还要去早朝。“北辰,回来了,家里可还好?”陈大人先打了招呼,这孤北辰温文尔雅,又知识渊博,深得他心。“回大人,一切都好,想着先来看看,大人有没有吩咐。”孤北辰恭敬道。“没什么要事,走,一起去早朝。”陈大人瞅他,笑了笑,越看越满意。孤北辰默了默,很顺从地跟上他。吏部离皇宫很近,自然就没乘马车。林木将马车赶了回去。来得路上,公子有了其它吩咐,他得抓紧去办。“大人,听闻战王爷去了边境,可是又有人骚乱?”孤北辰在一旁,小声问道。陈大人并不隐瞒,“你回家这几日,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战王爷没能成亲,直接回了边境戍守,还有就是睿王爷,腿脚好了,皇上大喜。”他说这些,也是想告诉孤北辰,皇上头几日心情不悦,这两天因睿王能走动之事,有所好转。“王爷没成亲,怎么回事?”孤北辰故意避开不谈睿王,转问陈大人,战王爷成亲之事。“哎,这,这话说来话长了,听闻,凤家嫡女被他师傅给带走了,皇上一生气,禁止那玄机圣子再入天朝。”陈大人一声哀叹,有些可惜。那圣子谪仙一般的身姿,又是得道高人,可惜喽!“确实有些令人难堪。”孤北辰附和道,心里却百转千回,各种思量。两人进入大殿外,已有不少人候在那里。瞧这时辰,还得稍等片刻。几位皇子爷陆续而来。众人看见睿王缓步走来,更是要惊掉了下巴,这,这睿王爷真得能走了?!正要上前打招呼,谁知公公一声高喊,“上朝!”众人来不及细细端量,只得进了大殿。众人按官位依次站好,仁宗皇帝大步踏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仁宗皇帝扫了众人一眼,坐在龙椅上。这下面的人,看似簇拥,实则心思变幻莫测,多是名门望族,高院大户,却都藏着一颗功力的心。眼下,九弟的亲事黄了,一个个居然还落井下石,哼,真是好得很!“睿儿,你这腿刚好,还是不宜久站,坐到一旁去。”仁宗皇帝淡淡开口,看不出喜怒来。“多谢父皇。”君睿衍很恭敬,依言坐到右侧前面的椅子上。众人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宜,仁宗皇帝也懒得听,很快便示意退朝。临了前,仁宗皇帝叫住了凤太师和睿王。凤太师一愣,皇上这是?“睿儿,你来说说,”仁宗皇帝直接将矛头抛了出去。君睿衍看了一眼父皇,又转过看向凤太师,拱了拱手,“太师请节哀,”凤太师心咯噔一下,这睿王会不会说话?什么事,就节哀?真是气煞人也!“睿王爷,这是何意?”凤太师敛了敛情绪,压低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