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木离闻得声音,连忙推开了君墨白,走到门口。“离主子,刚才语嫣不小心绊了台阶,这水……”刘语嫣红了红脸颊,欲言又止。木离淡淡一笑,“没事,重新再打一盆水,师傅脚受了伤,正好在这儿,我为他上药。”刘语嫣愣了一下,忽然释怀,也对,那玄机圣子谪仙般的人,又是离主子的师傅,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她连连退下,去打水。木离转回屋子,瞥了一眼桌上的酸梅,计上心来。“王爷怕是没吃过这梅子吧,不如尝一尝?”木离边说边将一颗酸梅放在嘴里,顺便又将一碟子的梅子往君墨白身边推了推。既然他不再端着师傅的身份,就算是披着一副师傅的脸皮,她也无须顾忌。君墨白皱眉,手却下意识地去拿了一颗。“放嘴里啊,慢慢嚼上一嚼,细细品味,酸中带甜,这夏日里吃,甚是顺脾开胃。”木离看着他,眼里透着兴味十足。君墨白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嘴角扯上一抹笑,就是不往嘴里放。木离一个抬手,黢地一下,那梅子,便落入了自己的口中,“王爷不吃,拉倒,离儿自己吃。”边说,边慢慢地嚼上一嚼,那表情,甚是享受。君墨白看了她一眼,重新拿了一颗,放在嘴里。瞬时,那一股子酸爽,估计这辈子,不,下辈子,不吃,他都不会想起!木离见他眉头凝成了疙瘩,偷笑了起来。君墨白眼角轻轻瞥她,心里却甚是愉悦。他不喜欢吃这酸梅。但他的小离儿喜欢。就算能逗他的小离儿开心一笑,酸点,酸点也值得。不过,离儿丫头,若是换种方式,他更喜欢。木离见他不言,却又盯着自己的唇角直勾勾地看,赶紧将头低了低。谁知,君墨白忽地一个近身,捧住她的脸颊,将头低了下去。那薄凉对上甜蜜的柔软,屋子里瞬间便……“离主子,水来了。”刘语嫣这次,刚到门口,便喊出了声。门紧紧闭着,她并未叩门,更没有随意推开。木离猛地推开眼前之人,抬手摸了摸嘴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君墨白嘴角扯了扯,满眼得意之色。木离起身,打开门,刘语嫣将水,端了进来。“端到师傅跟前吧。”木离吩咐了一声。刘语嫣乖乖地将水端了过去,如今,这玄机圣子,她并不陌生。将水放下,刘语嫣蹲在地上不起身。她挽起衣袖,将手放在盆边。君墨白瞅她,冷冷地剜了她一眼。刘语嫣抬头,正好对上。心咯噔一下,玄机圣子那眸色有点可怕。莫非,这脚有不能说得崎陋?刘语嫣抬头,瞅了木离一眼。木离正淡淡地笑着,看着她。“离主子,”不得已,刘语嫣喊了一声。“下去吧,师傅不喜旁人伺候,一会儿好了,叫你。”木离笑着吩咐她。刘语嫣愣了一下,站起身。又觉得有些对不起离主子,毕竟这是丫鬟该干的活儿。再次抬头,看离主子,咦,离主子的嘴好像有点肿?“去吧,外面凉快一些,一会儿进来端走水便可。”木离说着,将她往外推。刘语嫣出去,木离则淡淡地坐在一旁。君墨白瞅了一眼水盆,又看看木离,“不打算为本王洗脚?”他又端起战王爷的架子来。木离冷瞥他,面含嗤笑,你自己没长手?“难道,不是王爷让她打水的?”木离见他一副牛哄哄地等着自己伺候的模样,就暗讽了一句。君墨白倏地一下,闪到她眼前,快得不可思议。木离有些招架不住,“你,你,这是白日。”“那离儿的意思,夜里方便?”君墨白挑了挑眉头。木离慌忙往后退了退,她瞅着这张脸,怎么也不相信,这是平日里翩然若仙的师傅。她恍惚起来,又有些傻傻辨不清,到底他是师傅,还是战王爷?或者他谁也不是。若她是天界小殿下,他会是冥玄帝尊?!木离又开始觉得脑子混沌不清了。头有些发沉,却没有头疼欲裂。“离儿,你怎么了?”君墨白见她抱头,吓得赶紧抱住了她。木离不作声,却摇了摇,“不疼,脑袋却有些发沉。”她轻声如实道。君墨白吁了一口气,那赤啉蟒的蛇胆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看来,这黎族是必须要去一趟了。“时候不早了,这水,让人端下去吧。”木离看了一眼地上的水盆,忧出口。君墨白松开了她,往门口走。木离则喊了刘语嫣一声,让她把水倒掉。刘语嫣瞅了那清澈的一盆水,没多想,端起便走了出去。站到院子里,她才对着这一盆清水,发愣,这水清澈如泉,没动过?木离站在窗桕前,看着她,嘴角往上挑了挑。三番五次被箭射杀,看来,这刘语嫣怕也是知情之人。*“王爷,你要出宫?”侍卫见睿王爷换了一身黑衣,忍不住小声道。“闭嘴,去盯紧楚肖,本王今夜何曾出过宫?”君睿衍狠戾地瞪着他,忍不住拿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侍卫赶紧低头,其实,他已经安排了暗卫盯紧了那楚肖,也知道那楚肖是皇上的得力侍卫。睿王爷闪出宫去,侍卫决定,偷偷躺到王爷的榻上,替他瞒天过海。*睿王爷的这名侍卫,原是一农户家的遗孤,没爹没娘,街上的人,偶尔会喊他狗蛋,顺便也会可怜可怜他,丢给他一个馒头,……直到有一日,睿王爷坐着轮椅,在雀边桥上赏花灯,被这小子摸了银袋子。可惜啊,君睿衍是个王爷,出门根本就不会自己带银两,当然,他也不怎么出门。不凑巧,荷包空空如也。那荷包是皇后所绣,睿王爷不得不戴在身上。银子没摸着,反而让他身后的侍卫,给抓了个正着。那年睿王爷,九岁,刚刚坐上轮椅,第一年。……后来,这名侍卫被睿王爷秘密训练,赐名七木。嗯嗯,就是上面暗自偷偷躺到睿王爷榻上,打算替爷,漫天过海的那位,忠心,却又有些憨憨实诚的侍卫,原名小狗蛋。*“又是你!”木离被来人定住,不能动弹,心里却暗腓。“离儿,本公子又来了,带你走。”黑衣人,压低了声音。木离眨了眨眼睛,又怒又恨,该死的君墨白,人呢,还不出来。这心里暗暗嘀咕着,门忽然就被推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