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蓝衣一掌打在黑衣人的胸前,眸子里炙了火。“属下该死!”黑衣人跪在地上,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渍。“你是该死,若是再有下次,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蓝衣满眼的怒气藏不住,负手而立,却并未再动手。片刻,蓝衣又一把扯住黑衣人的衣领,怒火中烧,“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本王不介意让语嫣去陪葬!”黑衣人直觉得后脖颈发硬,动弹不得。“属下不敢。”他不得不妥协道。“看来你是忘记端氏怎么死了,一再挑战本王的底线,本王怕是容不得你了。”蓝衣一把推开黑衣人,站起身,抬手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身上的褶皱。仿若那是碍眼的存在。“求爷开恩,属下再也不敢了,求爷放过嫣儿。”黑衣人不再争执,连连在地上磕头。蓝衣不再看他。黑衣人忐忑不安,他死了不怕,就怕爷不肯放过嫣儿,那是他和锦绣的骨血,唯一的情爱结晶,可锦绣死了,他不能报仇,她又如何能在地下安心?“本王说了,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敢伤害离儿,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的女儿!”蓝衣冷眼看他,整张蒙面的脸,只有那双眼睛很是突兀,似鹰眼,锋利如疾。黑衣人顿了一下,又连连跪谢主子的不杀之恩。“起来吧。”蓝衣冷声再言,他越来越没有耐心,若不是眼下用人,他一定会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倘若扯下他的面巾,一定能看到他暗沉阴郁的脸。黑衣人战战兢兢起身,他知道自己又犯了主子的禁忌,不曾想主子竟如此看重那凤家嫡女。看来,以后动手要小心为上。嫣儿到底怎么回事,让她下毒,怎么不见她动手,若非她迟迟没有动静,又何须他再次犯险,那毒箭已失手两次,若是再有一次,主子怕是会要了他的命,就连嫣儿怕也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那他们一家三口,岂不是要在地下团圆?黑衣人止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行,这事需从长计议,万万不可再犯险。“下去,最近不准再露面。”蓝衣一刻都不想看见他,恨不能抽他筋扒他皮。黑衣人连滚带爬,退了出去。蓝衣站在窗桕前,怔了许久,离儿很快便要嫁给九皇叔,他该如何是好?*孤北辰府邸“这位爷,您找谁?”陈伯觉得眼前这位带着面罩之人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找你家大人。”君墨白也不看他,直接往里走。陈伯在后面撵,“爷,容老奴去禀报一声。”君墨白微怔,顿了一下脚步,这老伯自称老奴?陈伯见他驻步,眉头拧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闭嘴,一路小跑往后面的庭院奔。今日公子和木离小姐一起回来,直接去了以前木离小姐住的院子,自从木离小姐搬去了酒肆,再后来又回了凤府,这后院便一直空着。只是公子一直都人让打扫,公子常常一个人,在后院一呆便是半宿,公子怕是上了心了。给老爷去了书笺,却一句“已知”了事。这父子俩还真是怪异。他心疼公子,自然不要公子受相思之苦。今日木离小姐跟着公子一起回来,可把他高兴坏了,以为木离小姐改变了注意,这是念起了公子的好?公子模样白皙又不失温润,木离小姐若选公子,一定会明白公子的好,……陈伯一路小跑,因有心事,放慢了脚步,等一转身,哪里还有那带面罩之人的身影。“公子,有位爷找,”陈伯站在门外,叩了叩门。孤北辰看着定在木离和他面前的君墨白,朝外应了一声,“陈伯,你下去吧,他已经来了,没事。”陈伯一怔,这人已经进去了?他不敢打扰,他知道公子功夫不弱,只好退在门外不远处守着。屋内,“王爷来有事?”孤北辰在自己府邸,并未客气,尽管脸颊温雅的笑意依在。“怎么,孤大人拐走了本王的王妃,本王来不得?”君墨白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靠近木离的椅子上,全身痞子气。木离一下子羞红了脸,这厮真是不知廉耻,谁是他的王妃?没过门的好不好。“离儿,本王一日不见你,如隔三秋。”君墨白挑衅过孤北辰,不等人开口,又压低了声音,贱兮地对着木离道。这下,凤木离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后根。这人怎么……厚颜无耻起来,这么不着调?木离瞪了他一眼,将身下的椅子往一旁挪了挪。君墨白自然不依,也跟着将椅子往她身旁靠了靠。木离动,他也跟着动,眼瞅着将人挤到了近墙角。“离儿,这铜镜,你拿回去。”孤北辰忽然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铜镜,递给木离。余光扫过君墨白,只见他身子僵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若非他带着面罩,孤北辰一定能瞧出他表情的异样。不过,这身子瞬间地僵硬,也让他多少有些起异,战王爷怕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他和离儿一样,不过,离儿不知而已。“王爷,这铜镜可曾见过?”孤北辰突地一问。君墨白有些措手不及,他定了定神,冰寂道:“不曾,这是离儿的?”“这是庶妹妹木心送的,说是带在身上,能交好运。”木离想了想,凤木心好像是这么说过。“交好运?”君墨白反问,似在思索什么。“算是吧,今日街上有人放冷箭,铜镜在表哥身上,替离儿挡了一把。”木离缓了缓心绪,慢慢开口,说起来,还心有余悸。幸好孤北辰没事。“你这表哥叫得倒是顺口,既然是离儿的表哥,替你挡一挡,也理所应当。”君墨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人瞅着来气。木离懒得理他。“孤大人,既然没事,本王就带王妃先回去了。”君墨白说了不少,根本就没给孤北辰插话的机会。木离简直要暴跳起来,这厮分明就是自作主张,自己是去是留,何时轮到他安排?简直岂有此理!可惜,某人未许她开口,直接将人揽起,夺门而出。那功夫可不是一个快字能形容,比闪更瞬移。孤北辰看着忽煽的木门,怔了许久。*“放我下来!”木离捶打君墨白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