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就算看不上朕的皇子,朕可以封你做公主。”仁宗皇帝抬了抬手,示意她站起身。太后眉头拧了拧,仁儿这是什么意思?若是离丫头不选几位皇子,他便要赐封离儿做公主?不行,做了公主,九儿怎么办?“皇帝,”太后喊了一声,却又将话咽了回去,她本来想说哀家可不要离丫头做什么公主,哀家要得是儿媳妇。一想到仁儿毕竟是皇上,这人多,抹了面子,怕是不妥,太后只好又闭上嘴。“九弟,你看离丫头宁可去边境守卫,也不愿意这门亲事,你说让皇兄如何是好?”仁宗皇帝笑着瞥了一眼,将这烫手的山芋抛给了君墨白。“离儿,你果真不愿意嫁给本王?”君墨白站了起来,忽地一闪直逼木离眼前。木离慌忙往后躲了躲,随即又淡定下来,绷直了身子,直视着他,不卑不亢,也不再脸红,镇定道:“不愿意。”太后一颗心揪到了嗓子眼儿。仁宗皇帝自顾拿起一盏茶,慢悠悠喝了起来,时不时地瞟了一眼九弟,有意无意地似在说:瞧瞧,不是朕不肯赐婚,是人家离丫头根本就瞧不上你,哎!“没关系,不嫁给本王,本王嫁给你好了。”君墨白痞笑一声,厚颜道。木离腾地站了起来,涨得满脸通红,小声呢喃着:“无耻。”仁宗皇帝一下子呛了嗓子,发出“咳,咳,咳咳”的噎嗓声。太后忍住笑意,憋得肚腹作痛,还不忘打岔:“哀家看这么也不错,凤太师府上也不小,九儿一人进府,应该没得问题。”木离这下真是无地自容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还能男人嫁给女人?君家列祖列宗若是知道你君墨白这般大逆不道、颠倒乾坤,还不得从皇陵里跳出来!仁宗皇帝放下茶盏,摩挲着胸脯,捋了捋,终于气顺了一些,他抬眼瞅了瞅九弟:这小子什么时候竟这般开窍了?冷煞如冰刀的心,竟多了这番弯弯绕。越是这般,仁宗皇帝心里越没底,越发地不想成全二人。君墨白哪儿管他们那般多心思,这会儿他正盯着木离看,忽然便将身子俯下,将唇堵了上去。木离瞪大了眼珠子,慌忙推他,无奈人力气大,她根本推不开,只能发出嘤嘤地抗拒声。仁宗皇帝啪地一下,打碎了杯盏。太后喊了一声,“九儿,不得放肆。”君墨白闻声,这才松开了木离,转身对着仁宗皇帝道:“这丫头已经被臣弟亲过了,估计也没人会要她,只能嫁给臣弟。”“我出家为尼。”木离羞得要死,低着头,小声对着君墨白道。“无碍,离儿为尼姑,本王就在旁边建座庙宇,做个风流和尚,守着你这小尼姑。”君墨白挑了挑眉宇,一脸正经道。“你!”木离被气得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皇帝,你看如何是好?”太后出来打圆场,这个时候,她哪里还管太多,先成全了这对冤家才行。仁宗皇帝又好气又好笑,这九弟什么时候将变成无赖了?他沉默了片刻,“既然如此,朕为你们赐婚。”“不过,等明日早朝之后吧,大臣们怕是有意见,若是半数通过,朕便不再阻拦。”仁宗皇帝猛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一听这话,木离站在那儿,不再言语。这板上钉钉的事儿,想发生奇迹,只能等明日早朝了。兴许又有了变数。太后在一旁合不拢嘴,朝臣之言,不过是个行事,哀家同意的事,想来他们也得掂量掂量。“朕要去忙了,母后若是累了也歇着吧,朕让宫人送离丫头回府去。”仁宗皇帝有些心烦,站起身,欲离去。“皇兄,臣弟无事,正好送离丫头回府,顺便瞧瞧,这凤太师府上有了有臣弟的落脚之处。”君墨白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净往人伤痛处撒盐。“也罢,去吧,送离丫头回去。”仁宗皇帝瞅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母后一脸的笑意,说了两句,便大步离开。“哀家也累了,你们出宫吧。”太后可不想看离丫头点眼泪,万一她忍不住心软,说些退让的话,九儿岂不是要埋怨哀家,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累了,自然要小憩一番,让你们单独相处,说不定能培养出感情来。君墨白一个箭步,直接拉着木离的手,往外走。木离气得牙痒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太后装作不见。两人往宫外走,一路上,宫人都瞧见了凶神恶煞的战王爷拉着凤家大小姐的手,快步离开。瞧着那凤大小姐,满脸通红,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宫人心里混乱猜测,却不敢随意多言。要知道隔墙有耳,关键还是关于这脾气古怪,冰冷无常的战王爷,听闻他杀人如麻,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故然,战王爷和木离所经之处,所有的宫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瞧看。一出宫门口,马车早已候在了那里,木离直接跳了上去。君墨白一个纵跃,也钻了进去。“不用你送。”木离想说,这是凤府的马车,自然知道回府的路。“本王舍不得离儿。”君墨白又无耻道。木离急得满脸通红,实在和他无法讲理,只能闭口不言。她往边上靠了靠,开始闭目养神。君墨白靠近她,偷偷地吻了她一下。“啊,”木离惊叫出声,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别太过分了!”“离儿,你是本王的福星,本王一刻看不到你,便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君墨白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情真意切,话语殷绵。“你,你常年在边境,不吃不喝,怎么打仗?”木离不留情面道。“啊,以前没见过这般清丽的离儿,如今见到了,自然是常常挂念,不是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本王怕是得了相思疾了。”君墨白一脸幽怨道。木离真是无语凝噎。骁勇善战,杀敌无数的战王爷,怎么就变成这般口服蜜饯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