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威母亲只是一个村妇,哪里遇见过元佑这样的人,只一个表情,就已经把她吓得大气儿的不敢喘。她不敢看向元佑,脑袋耷拉着,掩耳盗铃般,好像这样不看着元佑,就可以让她假装自己没有面对这样恐怖的局面。元佑并不算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只是寻常和元佐在一起,两人分工,元佐冷脸,他就温和一些,两人向来配合的天衣无缝。见梁威母亲迟迟不说话,元佑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调整了一个坐姿,原本后靠着的身子往前,动作很大,叫梁威母亲的身子又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她那个样子,分明就是以为元佑要打她。只见梁威母亲抱住了脑袋,俨然一副被吓惨了的模样。梁威和他的父亲被限制在角落,两人看着这一幕,都是心里着急,却什么都不敢做。眼前盯着他们的这个男人,手臂健硕,面露凶光,好似随随便便就可以拧断他们的胳膊,叫他们害怕到了极点。元佐不耐烦了起来,眯了眯眸子,拿出了自己一直贴身带着的弹簧刀,放在手中把玩。梁威等人一看到这样一幕,更是被吓得脸色惨白,忘记了呼吸。突然,元佐握着弹簧刀的手改变了一个方向,弹簧刀咻地一声飞了出去,下一秒,刀尖扎进了梁威母亲脚边的地面上。元佐说道:“不想死就老实交代,不然,下一次,这刀就不一定插在哪里了。”梁威母亲从巨大的恐惧之中回过神来,声音里头都带上了哭腔,连连说道:“我说……我说……”元佐给了将她提溜过来的那个男人一个眼神,男人摁着她的脑袋,让她直视着元佐和元佑。梁威母亲颤抖着双唇,声音细弱蚊蝇,说道:“是……是她生不出儿子……这一胎又是一个赔钱货,所以……所以……”元佐和元佑的眉头都不禁皱了起来,接下来的话,都已经不需要说的更明白了,因为怀的是女孩子,所以,梁威一家不想要,明知道黄芩的身体已经再经受不起一次流产,还是逼迫她做了流产。元佑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黄芩为什么会去正则中医馆?”梁威母亲似是怕极了,视线躲闪,许久,才说道:“是……是有人给了我们一笔钱,说……说……只要去正则中医馆拿药,钱就归我们……”事实上,他们也知道,天上哪里有掉馅饼的事情,何况,是那么多的钱。可人性本来就是贪婪的,再说了,他们也没有多在乎黄芩,谁让她生不出儿子来,就算被提醒过她的身体情况已经不能再经历一次流产又如何,在他们老梁家看来,生不出儿子就是原罪,黄芩就是死了,也是活该。元佑的脸色也冷了几分,不想再多问这些,而是直击要害,“钱呢?放哪里了?怎么给你们的?”他们查过梁威一家人的各种账户,也查了黄芩和她弟弟的账户,近半年内都没有大额的资金转入,还把他们过去这半年的行踪都给查了一遍,并没有查到他们的消费有任何的变化,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交易的痕迹,着实是叫人恼火。梁威母亲紧紧闭上了嘴巴,态度急转,从方才害怕的样子变成坚决刚硬,誓死不回答这个问题的模样。元佑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到底是有多么的愚蠢,才会认为,只要摆出这样一副态度,就能够混过去。元佐猛地从椅子上起身,速度奇快地闪现到了梁威母亲的面前。甚至梁威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就已经拔起了插在地上的弹簧刀,刀刃抵在了黄芩母亲的脖子上面,声音森冷至极,如同索命的厉鬼一般,“说!”只一个字,就将梁威母亲所有的嘴硬寸寸击碎,只有深入骨血的恐惧。“我说!我说!我说!”梁威母亲颤抖着声音,终于还是交代了出来,“在我们乡下的屋子里面。”“地址。”梁威母亲报了地址,元佐收回弹簧刀,率先走了出去。元佑跟着一起出来,走至元佐身边,说道:“这地方我们的人去过,一个破破烂烂的房子,根本没找到钱在哪儿。”元佐说:“再去一趟,她要是敢耍滑,我废了她。”元佑说:“那我亲自带人去,这边你看着。”元佐点了点头,没有再作声。元佑带人离开之后,元佐叫人将门锁上,继续关着梁威一家。他则走至了程婧藜所在的那个仓库,隔着很远就听到程婧藜近乎疯魔的哭喊声。守在外面的人见元佐过来,齐齐起身,叫到:“佐哥。”元佐点了点头,叫人将门打开。仓库内充满了潮湿到发霉的味道,刺鼻难闻。程婧藜被绑在椅子上面,见门打开,止住了叫喊声。她朝着门口看了过来,只是背着光,并不能够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谁。这让程婧藜很是焦躁,扭动着身子想要朝着来人靠近,可椅子是绑在地上的,不管她怎么挣扎,除了让绑在身上的麻绳摩擦她的衣服、皮肤,让她更疼之外,没有一点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