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澜提醒周明哲,“你看看那些茶楼,没有说书先生,他们的生意能那么火吗?还有每次那些大户人家举办宴会,不都需要自己养的或者外面请的戏班子、舞娘之类表演戏曲、歌舞?还有书铺的话本、游记,卖的是不是一直都比圣贤书好?”周明哲不是个笨的,叶安澜这么一说,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不少赚钱的法子。而叶安澜接下来的话,也正好印证和补充了周明哲的赚钱思路。“我们可以专门养一班人写话本,给他们微薄的底薪,然后再按照一定的比例给他们分红,让他们靠着自己话本的销量过上好日子。”“以此类推,我们还可以养一班人专门编排戏曲、歌舞,然后把他们编排的戏曲、歌舞卖给那些戏班子和秦楼楚馆。”“甚至我们还可以自己养戏班子、开茶楼,让我们的戏曲、话本帮我们吸引客人。”“至于那些看不起戏、进不起茶楼的穷苦百姓,我们可以针对他们定期组织义演。义演和童谣两相配合,宣传效果也很不错。”周明哲连连点头,“您留下惜玉,为的就是让她帮忙编排歌舞吧?”叶安澜表示,这你可就把我想的太善良了。她对周明哲道:“那个惜玉擅长的东西很多,书画和音乐方面的任务,你尽可以全都丢给她做。不过她得改一改她的曲风词风文风画风,那些曲高和寡的玩意儿对咱们来说是没有任何用途的。”周明哲再点头,“我会让她尽量往通俗易懂、简单好记的方向努力的。”再有就是,“写话本的穷书生我也会尽快招募到位,只是这分成的比例......”“给他们纯利润的五成。”叶安澜就不信这世上还有哪家书铺能比她给的报酬更高,她叮嘱周明哲,“不过你要安排可信的人负责审稿、定调以及管理他们。”不能让某些书生写着写着就写跑偏了,也不能让某些书生滥竽充数,写一些根本就卖不出去的东西糊弄他们。周明哲应了声“是”就转身出去安排这事儿了,安排完了,他又给裴怀玉写了封信,请他在叶安澜大后方的几个县也开始着手为掌控舆论做前期准备。而把事情成功甩给周明哲的叶安澜,则是真真正正当起了甩手掌柜,在麾下所有人全都开始加班内卷的紧要关头,她躲在自己的临时府邸默默练起了功。她的内功和轻功都已经小有所成,这都多亏了她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埋头苦练。如此又过了约么一个月时间,在某天被叶安澜秘密派回蒙山的杨小桃、郑丰收,带着一支全部由蒙山精兵组成的押运队,赶在黄昏时分城门关上之前,风尘仆仆却又激动万分的进了兖州城内。他们这一去,才知叶安澜居然在出征之前就让人秘密准备了两样大杀器。如果不是现在地盘大了、叶安澜麾下精兵人数严重不足,新加入进来的兵卒又还有待训练,叶安澜也不会让他们去把这两样东西全都运送出来。这一路,杨小桃和郑丰收严格按照叶安澜的嘱托,无比小心地盯着麾下众人,让他们把这两样东西分批运到那些危险系数较高的州县。与此同时,他们还给各州各县的每位守将,全都派发了一份叶安澜亲笔所书的“保管和使用说明”。好不容易把该送的地方全都送完了,两人这才押着剩下的那一小部分秘密武器,带队直奔兖州而来。两人的到来,预示着下一阶段战争的开始。叶安澜把两人运来的大部分秘密武器留在兖州,只带了其中的两个去攻打济州。济州是石戎父亲的老巢所在,下领任城、嘉祥、巨野和郓城。不过此时石戎父亲并不在济州,他和自己的其中一个隔壁邻居联手,正在攻打他们共同的隔壁邻居。若非如此,叶安澜夺下新泰、宁阳、兖州之后,也不会有一个多月的安稳日子可过了。因为自家地盘被人咬掉一块,石戎父亲一直迫切地想要结束这场牵扯了他大半精力和将士的战争,只可惜被他们联手攻打的那一家,居然也在不久之前紧急与其他义军势力结了盟。如今这四家两两为伴,打的难分难舍,石戎父亲自然就也顾不上咬掉他三座城池的叶安澜了。不过为了保住自己剩余的领地,石戎父亲到底还是第一时间抽调了能够抽调的最多人手,让他们快马加鞭回援济州。或许是出于对石戎的天然怀疑,石戎父亲并没有把济州的近万将士交给石戎。比起石戎这个所谓的亲生儿子,石戎父亲反而更加相信他那位继室的远房堂兄。她的那位堂兄,原本只是个普通杀猪匠,但在进入石戎父亲帐下听用之后,他却因为敢打敢杀屡立战功,从此一路高升。石戎父亲的继室也是因此才和对方亲近起来的,在这之前,她甚至都没和她这位在她看来浑身都散发着污秽臭气的堂兄打过任何交道。两人一个有心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一个有意在石戎父亲的后院找个靠山,于是很快就亲亲热热互相认下了自己的“哥哥”和“妹妹”。这些年的刻意交好下来,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倒也还算不赖。石戎父亲的继室没少帮着自己的这位堂兄吹枕边风,她的那位堂兄也没少帮她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比如之前石戎和石戎外祖一家遭遇的刺杀,就有好几次都是这对便宜兄妹的手笔。他们合作愉快、配合默契,自以为是联手把石戎挤出了权力中心,却不知石戎其实早就料到了自己父亲肯定不会把掌军之权交给自己。他很清楚,他们只是一对面和心不和的虚假父子。不过这对石戎来说也没什么,毕竟打从一开始,他就没对自己的这个生父抱过任何期待。他父亲自以为谨慎周全的这番安排,反而帮了一心想要洗清嫌疑的石戎一个大忙——兵权不在他手,济州若是失守,石戎就算被生父迁怒,这份迁怒也是有限度的,毕竟主要责任不在他嘛。“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