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的准备时间,若走寻常的手段,时间根本来不及。所以他必须利用村民的心理,让赵春年以出其不意的姿势竞选成功,等村民反应过来,一切都是木已沉舟。他先是反复对赵春年做心理影响工作,让他想做出一番事业的兴致大涨。这并不难。赵鹏知道自古至今,只要是个文人,没有不想建功立业的念头。潇洒如李白,也到处拜托人去朝里当官,被人家不看重,心里也十分委屈,说出一些看似不在意,实际上还是微微有些失落的诗出来。杜甫,陆游……这些人,哪个不想着能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华,造福百姓呢。赵春年,作为村里新恢复高考的大学生,自然是一腔热血,只是先前没有施展的舞台被埋没,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希望,自然不愿意放过。而赵鹏也正在看中他这点,所以才愿意辅佐他去。他希望村里有个相对年轻、开明的村委班子,这样将来他在村里投资或者建设的话都会相对轻松。人越的是年龄大,越胆小怕事,而且不愿意做点征程有用的事情。赵鹏开着他的皇冠车,拉着赵春年,暗地里拜访了村委除去赵正义的其他四位干部。因为村主任提名,是要经过村委通过,然后上报镇上备案。若是村委都搞不定,也就没后面什么事情。幸好,赵鹏如今是村里的红人,大家都知道他做生意赚了很多钱,而他也不吝啬,不仅给村委买了两个大喇叭和配套音响,还在村委建了个图书室,里面准备暂时备用了两三千本书,方便村民们去借阅。只要办卡就好,不用花钱,完全免费看。这让村民们也非常开心。这个年代没有互联网,人们无论是吸取知识还是娱乐,都主要依靠书本。镇上租书的店子租一本书每天要5毛钱,还没有多少好书可以选择,但赵鹏给村委办的图书室,有各方面的书。小说,农业书籍,报纸,杂志,甚至还有几十套连环画,方便小朋友们月阅读。这个图书室为村民打开学习的新窗口。赵庄小学的篮球场是土地,一下雨就粘得没办法活动。赵鹏便出钱将地暂时变为水泥地,并且还在上面搭建了遮雨的房子,篮球架也从一个变为四个。等等。赵鹏只花了几万元,就基本在村里有了一定的影响力。渐渐地,人们都会念到赵家老三生了个好儿子,能赚钱,还不忘村里人。是个好孩子。渐渐地,只要他的车在村里开进来,就会有人站在路边看。尤其是很多小孩子,还喜欢追着他的车跑。他也不吝啬,有时候看到那些孩子羡慕的眼神,就会将他们放在车上,带着孩子们兜一圈,看他们乐得直笑,自己也开心。所以,当他带着赵春年去拜访刘晓军和其他几个村委,大家便都知道什么意思。而刘晓军是村支书,他本来也欣赏赵春年,自然支持。宋巧梅如今已经把赵鹏当作自己的准女婿,甚至还有点不喜欢他们都考上高中,想着若是两个人都没考上,不是过个一年半载,赵鹏成年后就可以结婚了嘛。对于赵鹏想扶植赵春年上去,宋巧梅自然也支持。现在看赵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至于另外两位村委,不过是墙头草,不值一提。只要许之以利益,便没有太多意见。例如王文元,他本来是跟着赵正义,但赵正义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名声早就臭大街,他肯定不会还死心塌地。让所有人同意让赵春年获得候选人的资格,这只是赵鹏的第一步。也是最简单的一步。因为按照民主原则,只要不是有黑点,理论上所有人都能获得这样的提名。可提名只是证明有资格,真正能不能获选,则是要看硬实力。根据刘晓军处获得的信息,这次村主任的竞选算上赵春年,一共有三人。赵春年,赵正义,还有一个人叫赵海棠。这个赵海棠其实还和赵鹏是亲戚。他和赵正直是叔堂兄弟关系,两个人一个太爷爷。虽然有点远,但是还算是拉的着的关系。赵海棠是生产五队的队长,在村里也是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赵正义不能入选,他相对赵春年,更有机会胜选。但赵鹏不会让他入选,不仅是为了赵春年,更重要的是这个赵海棠,他和赵正义关系特别密切。前世赵海棠因为贪污村上下发的扶贫款,最后被队上的一拥而上,差点打个半身不遂。而他和赵正义的一些勾当也被抖搂出来。也不是什么好鸟。但对付赵海棠并不困难,谁叫他和赵正义是亲戚呢。如果扳倒赵正义,然后以赵正义为锚点,赵海棠就会直接被拉下水。群众的思维往往是单纯的,一群人聚合在一起,就会失去思考能力。大家不会想着赵正义是赵正义,赵海棠是赵海棠。只要在合适的场合将两个人联系起来,赵海棠便有口难辩。所以问题最后还是回归到原来的点上,如何扳倒赵正义,而且是扳倒是十分彻底,让他彻底无翻身的可能性。.赵正义最近很忐忑。眼看着还有几天就是新一届村干部的大选。其他村委基本会有太大变化,唯独他这个一向稳定的村主任,如今成了最不稳定的因素。曹爽那个供认书基本将他放在火上烧烤。以前还想不通曹爽为什会突然做出那种事情,如今经过一连串的事情,他基本能确认,这件事背后,肯定是有赵鹏的影子。他就是要复仇,只要是伤害过他们家的人,都会受到报复。赵青阳在监狱里不说。二哥家里的蔬菜大棚,因为赵鹏耍了阴招,直接断绝掉水源,眼看着大几十万元的蔬菜要干死在地里。如果考虑到菜不止一茬,那损失会更多。再看老大,经过上次在市里的打击,一病不起,现在身体大不如以前。家族里的人,除了老五,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里。看如今的样子,是不把家族彻底搞崩溃,他是不愿意放手。一个连家谱都能烧掉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上午刚接到秦时关电话,让他想想办法,解决下水源的问题。说是当初给他几万元的开门费,他放在口袋里好像没有干成多少事,钱也不能白拿是不是。赵正义心里想着我现在自身难保,还想着怎么度过这次选举呢,哪有心情理睬你这种事情。但他也不好得罪秦时关。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若是真得罪了,那些做生意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老大被赵鹏气得还在医院养病,老五自从上次市里的事情过后,对老家的事情也很头疼,不怎么想管这些麻烦事。失去两棵大树,他顿时觉得无处依靠,身体很乏力。对未来也迷茫起来。傍晚,芮小兰擀的面,他随意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开始在沙发上抽烟发愁。“叮铃铃。”这时,电话响了。他接起来电话,不耐烦地问:“谁啊?”电话那边先是沉默片刻,然后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四爷,是我。”赵正义的手猛然一抖,电话差点掉在地上,他瞬间怒火攻心,一时间气得反而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他妈的,曹爽,你还敢给我电话?!”电话那头曹爽嘿嘿笑笑,“四爷,你不要恼嘛,你现在对着我发脾气也没用是不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总不能吃了我吧。”“曹爽,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说看,这么多年来,我他妈亏待过你嘛。就你们家那些破事,都够坐一辈子牢的。是谁帮你压住的,还有,前前后后我给你的钱还算少嘛,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赵正义越说越气,甚至还有点委屈。凭什么啊,自己对他也不错,有事情说事情,为什么背后给他来一刀,割得他体无完肤,完全没个防备。“四爷,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嘛。我承认你对我不错,可我也帮你做了很多事嘛,又不是白拿你的钱。你想想……”曹爽开始一件件说起他那些光荣业绩,听得赵正义满脸骇然。那些事情每一件做起来都不是很严重,但汇聚在一起,竟然听得让人触目惊心,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做了这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所以你看,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你需要一个人帮你擦屁股,而我需要钱,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完全是两清状态。”“什么两清,你他妈两清的话,为什么要做那种事。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就是,我哪次亏待你了?”“这个嘛……”曹爽犹豫下,无奈地说:“四爷,你这么说就是出揣着聪明装糊涂。难道非要让我说出来真实的原因嘛?我当初可是跟您说过,赵鹏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你偏偏看不起人家,以为就是个孩子,翻不起什么浪花。明说吧,我写那个东西也是没办法,我有这么多把柄捏在人家手里,我能怎么办,怪只怪,你谁不好得罪,偏偏得罪那么个瘟神呢。”赵正义无言以对。他先前猜想曹爽后面说不定是赵鹏作祟,现在看来果然没猜错。反正他最近几个月的每一件不顺心的事情,都和赵鹏脱不了干系。同样是十几岁的少年,自己家的赵实还老老实实,什么都不懂,可人家的赵鹏却已经变得奸诈狡猾,把他们这些成年人耍的团团转。曹爽有一点说的对,他确实有些轻敌。要是一开始就直接将赵鹏拍死,或者压根不要和他们家起矛盾,那就不会落到今天的局面。后浪逼人啊。想老三一个愣直性子的人,怎么就养出那么个圆滑的小坏种了呢。赵正义强忍不快,让心情平静下来。“那么,你今晚给我电话,想做什么?”“嘿嘿,四爷,你看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好混,最近手头更是紧得不得了,我知道您不缺钱,接济我一些呗……”“做梦!”赵正义几乎是暴怒,“你还好意思跟我要钱,我给你的钱还少嘛,你到底是怎么对我的?”“你看你这个人,有话慢慢说嘛,急啥子。我知道您以前给我一些钱,但我也帮你做事了呀。彼此又不亏欠,还提那么多做啥子嘛。我们还是回到现在,我这不是没办法才问您要嘛,要是但凡有点其他路子,我何必低声下气求您,我也是要脸的人嘛。”“你还要脸?!”赵正义被曹爽气笑了,“你曹爽里里外外哪里有脸。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现在还好意思跟我说要脸的事情。想要钱是吧,没门,你休想从我这里拿走半分钱。”电话那边微微沉默会,曹爽的呼吸声逐渐加重:“赵正义,你是要和我撕破脸是不是,老子可不怕你。你要是不怕你的那些事情被我彻底兜个底掉,最后对小爷客气些。你真以为我喊你声四爷,你就真的是爷里。告诉你,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贪婪的老不要脸。你还和人家赵鹏斗呢,你看看你那个德性,拿什么和人家斗,人家轻轻松松就能秒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一些钱,我以后不会再烦你。我说话算数,绝不诳你。但你要是不识好歹,那你那些破事,我没抖搂出来的何其多。例如……”曹爽又开始慢悠悠地说了几件有关赵正义的事情,说完一件,故意还略微停顿下,给赵正义一个回想及反应的时间。赵正义越听越心惊。这么多年来,这么多事情,他靠自我安慰和劝解,一点点放弃良心。在道德外面覆盖一层厚厚的壳,可如今突然被撕开,他顿时觉得很疼,仿佛赤身裸体站在雪地里。“还要我继续帮你回忆嘛?如果需要,我还能继续说出很多出来。我相信不止你想听,全村的老百姓肯定都想听。他们一定都很想知道,伟大的村主任,背着他们做了多少泯灭良心的事情。”“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