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呢,也让赵正田收手,不要做老好人,再干涉两家的事情。既然不能做到完全站在公理上,那索性就远离两家的是非,这是赵正田最应该走的路。否则,不管偏向哪一方,对另外一方都是个伤害。赵鹏从车的后视镜看着自己僵硬的脸。有些狰狞还没完全退去。他揉揉眉心,又拍拍脸蛋,强行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他知道,过了今日,彻底就和赵家没有回旋的余地。以后他的事业,人生,肯定要受到赵正伟的暗地干涉,或许很多干涉会让他陷入很大的困境。但——胡凯儿呢。夹着尾巴活一辈子,也是个怂货。苟是不可能的。谁知道这辈子还能活多少年,苟到啥时候才是个头。怕什么!反正就是白手起家,也没什么不可失去。干就完了。而且,他并不想直接让赵正伟就这样安安稳稳住院,既然他要拉偏架,那就要尝到直接种的恶果。世间恶人总是以为好人不耍手段是因为他们不会耍。其实并不是。好人只是不想耍,或者不屑耍而已。但一旦你把善良人逼到这个份上,那善良耍起手段,也不见得比恶人差。大家都是一个脑袋,谁比谁聪明多少呢。“请你们去大餐。”赵鹏笑呵呵地跟父母说。“爸,你就不要再纠结了。以前是你没想开,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你和赵家的其他人已然无法回到原来的状态。你不会还幻想继续兄弟姐妹情深吧?你今天也看到了,无论是那些叔伯,还是两个姑姑,就连我五叔,他们说话的时候,谴责过多少赵青阳,他们只知道怪你没有教育好我。这不是很可笑嘛,我只是说话有点过分,可赵青阳做了什么?孰轻孰重,很难辩白嘛,当然不是!他们只是不想辩白,他们就是觉得我们家穷,所以和我们家不亲,现在出现这种事情,当然不会站在我们这边。并且,更重要的是什么呢,是受伤的人是我妈。我妈又不是老赵家人对不对,他们肯定是这样的。你啊,就是想问题想不开,你心里一直念念叨叨的想着这些人,可人家压根没把你当一回事。爸啊,你要知道,人和人是不同的,人心多冷漠。所以,真的不要纠结啦,我们好好吃一顿,然后回家。葱不是卖了嘛,我们最近翻修房子吧。你是想盖两层小洋楼呢,还是建一个带花园的四合院,都可以。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不够的话我会给你添补,反正你就按照村里最好的院子去做就行。你啊,一生遭遇无数个不幸,唯一幸运的就是找了个贤惠的妻子,又给你生了我的这个有出息的儿子……”赵鹏说着说着,就开始胡吹起来。父亲本来就是面带忧色的听着,结果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说道:“你快好好开你的车,能吹上天去。我把你从小看到大,几斤几两,我不清楚嘛,还用你在我面前吹。”“哈哈,人是会变的嘛。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你还停留在原来的眼光看我,就不是很客观了吧。你说呢,妈。”张亚妮一直含笑听着儿子说话,听到喊她,便点点头。“嗯,我儿子可厉害了。”她是用那种溺爱语气说的,也带着几分揶揄。今天宴会上的儿子的种种表现,别人都没有她内心触动更大。他人只看到赵鹏的桀骜不驯,甚至孩子的父亲都没有彻底明白孩子的心情。但她懂。孩子是她生出来的,她和孩子心连着心。虽然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最近这孩子都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不,是大不一样。但她知道,孩子的内核并没有变化。他坚强、甚至有些淡漠的外表下,依然还是哪个热情,善良的好孩子。他心里,始终有他的爸爸妈妈。今天的宴会,丈夫因为是赵家人,投鼠忌器,不好说什么。她虽然能理解,但还是微微有些失望。毕竟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在关键的时候站在自己身边。所以当时看到赵家人态度激烈,各种刀子一般的眼神在她身上割来割去,她心里很难过。自己才是受害者,可看大家的样子,她反而成了罪魁祸首。这个时候,他的儿子站了出来。他看起来完全不讲道理,不注重礼貌,对谁都不客气,可依然改变不了他善良孝顺的本性。他心里,始终想着妈妈。“可不是嘛,你看我爸还不信,他的眼光就没你好。”赵鹏笑着,一脚油门,车驶入大街上。.虽然才从酒店出来,但是实际上除了赵鹏还吃点鸡腿外,父母基本没吃到什么东西,就一肚子气。赵鹏本来想带着父母好好吃点东西,可他们都没什么兴趣,反而觉得去大酒店或者好地方不舒服,最后便来到一处偏僻但幽静的特色火锅店。说是特色,其实也就是川菜火锅。只是火锅这种饮食模式,在这个年代还不如后世那么流行。庆城人们一般喜欢吃暖锅,而不是火锅。暖锅和火锅大致差不多原理,不过细细考量起来,暖锅更像是一种蒸菜,而火锅则是冒菜。这家火锅店叫“小娘子火锅城”。顾名思义,是因为店老板是个很泼辣的老板娘。赵鹏前世来过一次这个火锅店,是帮这里送鸡蛋,当时他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等着,都不敢用脚踩人家光洁鲜亮的地板。如今,有钱了,总算不用小心翼翼。不过,他坦然了,父母却还是很不适应。把父母放在火锅店门口,他去停车,回来后却发现父亲捂着肩膀,脸色很不好,母亲在一边轻轻帮他揉搓着。赵鹏很意外,连忙过去问:“爸,你怎么了?胳膊又不舒服了吗?”赵正直因为常年劳累,手臂和腿问题都很大,经常会突然疼得没地方放,需要人帮他揉很久才能缓和。赵鹏从小就看到无数次这样的情况,每次都是母亲小心翼翼,耐心地帮他揉。便以为现在也是突然发病。“没什么。”父亲没说什么。“还不是刚才几个小伙子进去的时候,横冲直撞,我和你爸在门口等你,他们直接撞在你爸身上,将你爸碰到旁边的柱子上,撞疼了。”“你说这些干啥,不就是撞了下嘛。”父亲埋怨母亲,他对赵鹏说:“不要惹事,我等下就没事了。”赵鹏点点头,和父母进去,直接来到柜台:“您好,我姓赵,半个小时前我订了个一个位置,三个人。”“您稍等,我帮您看看。对……您的位置是26号,就在前面左拐走到头就是。”“谢谢!”赵鹏带着父母沿着指引,去他预定的座位。找到后却发现座位上已经坐了三个人,是三个小伙子,吊儿郎当的样子,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流里流气。而父母看到这三人,也是脸色一变。赵鹏看父母神情,就立刻明白个中缘由。他直接找来服务员,告诉他预定的位置被占了,让协调下。可服务员协调的时候,三个人却一点让开的意愿都没有,甚至还出言不逊,将服务员骂得下不了台。赵鹏本来只是站在旁边等着,但那三个人说着说着,竟然开始骂起赵鹏,尤其是其中一个人,从钱包掏出一百元丢给赵鹏,让他们换个地方吃饭。这可把赵鹏彻底搞毛了。他今天心情本来就很不爽,好不容易被父母镇压下来,只想好好吃顿饭,然后和父母回家。可走到哪里,都是这种破事。他直接掏出1000元砸在桌子上,示意他根本不缺钱,让几个小垃圾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其中一个小混混还想动手,可一拳砸过来,没碰到赵鹏,就被赵鹏反手一拳砸在他脸上,将他直接打出几米远。三人见状不好,还准备齐齐上呢,突然看到里面的贵宾包厢走出一个人,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向阴鸷,一看就有股狠劲。他直接走到三人面前,冷冷地说:“你们几个,是这里闹事,是嫌命长?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三人中有两个还想继续跳,但领头的那个看到青年,先是楞了楞,然后连忙陪着笑:“许爷,是你啊,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这里是您罩着,我们这就滚,立刻滚得远远的,不打扰您吃饭,您继续,您继续。”说完,弯着腰一拉两个同伴,灰溜溜地快速跑出饭店。被称为许爷的青年这才转头,目光停留在赵鹏脸上,淡淡地说:“你是赵鹏嘛?”赵鹏很意外,他保证自己前世今生,绝对不认识这个人。“你是谁,我们认识吗?”青年摇摇头:“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但你可以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许庆。”赵鹏想了想,似乎还是没印象。“我可以提醒你下,上上个月,在庆城一中考试……”赵鹏突然反应过来,当时得罪了那个许甜甜,现在面前这个许庆,应该就是和那个事情有关。他又想起当时张老六还因为这个事情,让他给了60元的辛苦钱。不过事情本来不大,他又比较忙,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地球这么小,随机来这个小饭店吃饭,偏偏就遇到了。“想起来没有?”许庆一直看着赵鹏神情的变化,发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便追问他。赵鹏点点头,淡淡一笑:“怎么,那件事你们还不打算罢休,这是要继续找我麻烦?”许庆摇摇头,“那件事不是很重要,而且事后我也进行过调查,你当时能做到那种程度,已经算是不错。至于我手下那些人,也只是想在我面前表现表现,所以你不要放在心里去。”许庆说着很平和的话,但他的眼神丝毫没有善意。赵鹏便没有将这种话真放在心里。他看人不听话,也不看人做事,而是喜欢看人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眼睛清澈干净,那他的灵魂就相对纯净很多,人品道德也差不多哪里。不可否认,有那种心里特别阴险,但是眼神里完全看不出问题的人,但赵鹏认为这种人都是大佬,一般场合根本看不到。不需要特别计较。至少,面前这个许庆,不是那种城府很深的人。“尽管我不相信你现在说的话,但是既然你刚才帮我解围,现在对我也没明显的恶意,所以我基本可以接受你的话语。”赵鹏随意一笑,“但我想,你之所以出头,又对我说这些话,肯定不是因为你祥和我说话吧。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到底在为谁做事,或者你可以告诉我,那扇门后面,还有谁?”许庆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找你,又如何知道,那门里面其实还有其他人对你感兴趣?”赵鹏笑笑:“首先,我和你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如果以前你妹妹身上发生的事情,算是一种联系的话,那也不会是这种场合。很显然,我这种人和你这种人,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羁绊,你也能看出来,我们属于两类截然不同的人。因此,我可以肯定,你对我这个人,并没有特别兴趣。而且,你们哪个包厢里肯定不是坐的你一个人,但只有你出来,却不是其他人出来,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你在里面所有人里面,地位最低,所以这种跑腿的事情,也只能你去解决。如果真是你对我感兴趣,出来的就不一定是你,而是你的属下或者其他人。”“有意思。”许庆阴鸷的眼神慢慢变得开朗很多,甚至眼角出现一丝笑意。是那种遇见同类的兴奋和欣赏。“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许庆指指里面,“确实不是我找你,你说得很对,和找你的人比起来,我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他是苍鹰,我就蚂蚁,如果他是虎豹,那我就爬虫而已。”赵鹏笑道:“这是赤裸裸的恭维吧,你站在这里说,里面能听到吗?”“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