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知道胡丽没看他,还是摇摇头,他现在的问题不是500元能解决的事情,他至少需要5万元。后世凑个5万元相对简单,可现在是98年,这时的5万元能买一套房子,谁愿意平白无故拿出这么多钱。不会有人的。赵鹏也想着去银行贷款,但他没有东西抵押,银行的钱向来都是贷给本来就有钱的人。没钱的人,尤其是这个时候的没钱人,想从银行贷出一点点钱,比登天还难。他只能总结出一个结论,果然只有钱才可以生钱。罢了,既然这个机会把握不住,只能暂时搁置,先去攻克下一个目标。那个目标虽然也需要钱,但不是特别多,而且能在年底之前,收回不错的收入。“问你话呢。”胡丽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收好作业,跳到床沿坐下,俯身看着赵鹏。赵鹏看着胡丽温柔的眼睛,突然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下。“傻姑娘,我知道啦,但是我怎么能一直用你的钱呢,我这辈子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能……”赵鹏本想说就是为了能和你白头到老,给你更好更幸福的生活。但他突然觉得气氛还不够,便转了话题,“就是为了能无敌于这个世界!”“噗!”胡丽抿嘴一笑,“赵鹏你就吹吧。”……半个月一闪而过,赵鹏通过反复折腾,现在手里包含两位鸡蛋贩子的押金在内,一共有8000元左右现金。在这半个月内,父亲经过思想斗争,已经很想去试试茶叶蛋。赵鹏便建议他小试牛刀,开始不要煮太多鸡蛋,万一口味不是很好,还可以继续调整。第一个集市,赵正直只是用自行车挑着两个桶,一个小火炉加热,就去集市上。结果,还没卖到2个小时,鸡蛋就被一抢而空。农村的集市是赶波,上午一波,下午一波。两波之间虽然也有人,但相对要少很多。这是因为农民如果上午要去地里干活,那回来肯定10点多,吃完饭再去赶集,自然就到下午13点前后。如果上午不去地里干活,就会选择趁早来赶集,买够要买的东西后早早回家,下午去地里干活。赵正直去的时候刚好赶上八九点的早市,人流量很大,茶叶蛋的桶打开,远远就能闻到香味,忍不住让人想去尝一尝。不到2小时,他就卖掉了200个茶叶蛋,1元1个,鸡蛋成本价是0.15元每个,再算上各种调料5分钱,则总成本不会超过2毛钱。他赚了160元。收摊数钱的时候,赵正直手都颤抖起来,这刚好是他在工地上10天的工钱。想不到仅仅不到2小时就赚了回来。他忍不住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早点听儿子的话,若是儿子刚提出建议时就开始,按现在半个月不是都赚了千把块钱进账,这还是以不增加数量为前提。看来以后要多听那小子建议,读书还是有点作用。他对赵鹏的认可又增几分。有了成功经验,赵正直专门在家里做了一个大灶台,买口大锅,开始大干起来。第二个集市,他做了500个茶叶蛋,到下午3点钟全部卖完。赵鹏和父亲的钱是分开算的,这是他和父亲商量后的结果,因为两个人做得是不同的生意,如果钱放在一起,不方便计算利润。只不过是父亲的鸡蛋都是赵鹏提供,相当于把赵鹏的一部分利润被父亲拿走了。赵鹏发现父亲自从有赚钱的门路后,人变得活泼很多,经常边哼着小秦腔边干活,母亲就在一边打下手,两个人有说有笑,还挺和睦。两个集市,赵正直就赚了560元,他已经看到生活的新希望,而赵鹏解决了这件事情,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提升很多,他开始谋划第二件大事情。时值四月?,正是很多农作物播种的时节,赵鹏的父亲准备把家里的三亩多地种成糜子,刚好秋天可以收了回茬小麦。但遭到赵鹏的强烈反对,赵鹏的建议是让他种大葱。这一年,鲁省的很多葱无法供应到其他省份,也间接使庆城的大葱供应罕见的出现短缺,严重不足。庆城人很喜欢吃葱,他们几乎每天早上都要凉拌一种叫“三大王”的凉拌菜,其实就是辣椒,葱和白萝卜切成丝凉拌。庆城人吃葱可丝毫不比山东人吃得少,所以这一年,当外地的葱没有进入庆城后,庆城的人们生活变得很不美妙。本地当然也有葱,但大葱这种蔬菜,一般家庭只会种两三行,够自己家吃就行,根本没有多少可以外卖。农村人有地还可以吃自己的,城里的人呢,就只能买高价葱。当时,葱的价格从平时的1元多最高翻到7元多,还供不应求。父亲本来想着农民不种粮食还叫什么农民,但耐不住赵鹏苦口婆心的劝说,最后答应他三亩多地全部种大葱,而且不是普通的种植,而是加了塑料薄膜,和种玉米花生一样。这样可以很好的给葱地保湿,有利于大葱生长。大葱的生长周期很短,从洒葱种,到长小葱,定植小葱到地里,再到成熟,不过六七个月的时间,刚好可以赶上大葱高价期。一亩地大葱赵鹏核算过,产量最高可以到8000斤,那么三亩多就是大概2万5千斤左右,一斤赚5元,就能赚十几万。事实上,前世就是有人家蔬菜大棚的大葱,一年赚了好几十万。这是一笔几乎板上钉钉收入,但赵鹏的野心并不仅仅局限于自家的三亩三分地,他一直盯着的是队上靠近沟边的五十亩荒地。98年时,村里的每个生产队都有一些自留地,本来是为了给没有地的人分配,但如果人少地多,就会空余出来一些位置不是很好的土地。队上在沟边的土地就是如此。黄土高原本就是沟沟壑壑,离赵鹏家不到一公里就有一条宽几百米的大沟,大沟两边分别属于两个乡镇。在靠近赵鹏家的方向,沟边有五十亩地因为附近没有人家,沟边水源不足,所以分配不出去,逐渐成了一片长着野草的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