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怎么,这就受不了了,相比我妈脸上伤口的疼痛,你们这算什么,被我说几句就伤了面子。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哪里凉快赶紧去哪里。我们家里不欢迎你们,你们也别舔着脸给我当叔伯,我们没有这种狼心狗肺的叔伯!”四叔气得满脸通红,就要扑上来扇赵鹏的嘴巴,赵鹏并不后退,冷嘲道:“动手,不就是你们的优良传统,你们一个个,除了动手打人,还会做什么,你今天有种动我一下试试,看我揍不揍你!”屋子里的人彻底被赵鹏的言辞惊呆了。他们久久反应不过来,这个孩子今天为什么这么刚,不仅眼中没有长辈,而且说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尤其是四叔,他停在赵鹏面前,扬起的手没有落下去,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若是真打,赵鹏肯定会被反击。他从赵鹏的眼睛里,看到都是浓浓的杀气,就像是要杀人一般。气氛尴尬到极点。屋子里就像被抽走了空气,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终于,赵正直叹息声,对两位兄弟说:“二哥,老四,你们先回去,这事情没得商量。老六既然长大了,就该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我们不会出谅解书,一切看法律程序吧。”“老三,你……”“还说什么呢,还不快走,等着过年啊!”赵鹏不耐烦地吼了声,就差点走过去将两人踢出房间。两人互相看了眼,只好灰溜溜地走出房间,刚出去就听到赵鹏说:“等一下”,又心里产生点希望,却没想到赵鹏只是将他们带来的牛皮纸信封扔给他们:“拿着你们的臭钱,别脏了我们家的桌子。你们如果见到赵青阳,就麻烦替我告诉他,他最好在死在监狱里,否则,我必然不会让他好过。”两人再没说话,赶紧出了赵鹏家的院子。赵鹏跟着出去,看着他们走进隔壁的院子里,对着院子狠狠地吼了声:“艹!”隔壁的院子,就是赵青阳家的院子。之所以纠纷,无非就是因为两家中间有条路,鸡毛蒜皮的纠纷。本来兄弟间即使再大的纠纷,也是血浓于水,莫说父亲没错,即使有错,你也要看在他辛苦把你抓养大的份上,适当让着吧。怎么都不能下如此狠手!……隔壁院子里,赵正富和赵正义刚一进门,赵青阳的妻子余珊珊赶紧关上门,焦急地问道:“老三家怎么说?”赵正富摇摇头,将钱拿出来放到茶几上。“珊珊,这事情有些不好办。老三和媳妇都还好,但是赵鹏不愿意原谅。”“赵鹏……那孩子不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吗,平日里话都没几句。”“他哪是没什么话啊,他简直把我和二哥骂得狗血淋头,”赵正义哭丧着脸:“原本还以为老三会念在兄弟情上让让步,这样让大哥再稍微说说话,说不定拘留段时间就能放出来,现在看起来难度很大。”“是啊,我问过鉴定伤口的法医,老六这属于故事伤害罪,而且致人重伤,要判3年以上还是3年以下来着,反正就是要坐3年左右的局子。”赵正义补充道。余珊珊身形一晃,差点晕倒。赵青阳在外面为非作歹,与她不是个省油的灯有很大的关系,她一直想着反正出事有老大兜着,没想到这次问题闹大了。忍不住哭道:“那让我可怎么办呢,他要是抓进去,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这日子还怎么过。”老二和老四面面相觑,也是无可奈何。“二哥四哥,你们可要想想办法,青阳平日里最听你们两个的话,你们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他有难,你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啊。”“不好办啊!”赵正富说。“不好办。”赵正义附议。余珊珊哭了会,看两个人都没有继续想办法的意思,更崩溃了,直接嚎道:“你们都知道他那个人不学好,平时也没个收敛。好吧,他不听我的话,我说了没用,你们说话有用,又不愿意多说。现在他果然进去了,你们这些做哥哥的,难道没有责任吗?”“弟妹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就这么说了,你们要是不把人给我弄回来,我整日到你们家里要人,大家都别想安稳。”“哎,我说弟妹……”“我不听我不听!”余珊珊哭倒在沙发上,“我什么都不想听,我就是要让他人回来。”赵正富和赵正义无奈地彼此看看,只好说:“那这样吧,我们晚上和大哥通个电话,看大哥怎么说?不行让大哥劝劝老三,大哥的话,老三总要听一些的,你先等着我们消息,我们先回去。”“那你们可要快点啊,也不知道你们兄弟在拘留所里吃得习惯不,现在天也不暖和,他穿的衣服也不多……”两人面面相觑,没有理她。吃得习惯还不是不习惯,如果搞不好都要吃。这个傻婆娘,现在肯定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老三家一直不愿意谅解,那故意伤害罪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还是看大哥怎么说吧。两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公安局当领导的大哥身上。……正房里,持续很久的安静。母亲张亚丽不时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嘴动了几番,不知道该说什么。父亲赵正直坐在椅子上吸着卷烟,已经熄灭很久,他全然没有觉察,还是机械地拿起来又放下。赵鹏经过刚才的激情澎湃,这会也慢慢恢复平静。觉得自己刚才还是太快激动,没有重生之人的淡定和从容。但他不后悔。将父亲这些虚伪或者阴毒的兄弟们骂个狗血淋头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这些人要说大罪孽吧,到也不至于,但他们就像臭虫一样在背后使坏心。这两个人不过是马前卒,跑腿的对象,真正在后面对整个家族造成影响的还是大伯。前世父母受制于传统思维,没有反抗的心思,被他们拿捏的很死,如今他重生回来,自然是那个煽动翅膀的蝴蝶,在悄声无息中煽动,然后很多事情也必将会慢慢蜕化。他突然笑着说:“好啦,你们二老不要再难受了,这件事情我们没有错。我虽然说得过分一些,但他们做的更过分。明明是别人错,我们一家人在这里不高兴,没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