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谢你来帮助我们。"
邓布利多坐在他的环形办公桌后面,一只美丽的红色鸟儿在他头顶盘旋‐‐据他们说是,那是一只年龄很大了的凤凰。
他看上去已经不再那么虚弱了。
"那是我该做的,教授。"刘贺观摩着四周,还是那么充满魔幻意味,墙角柜子里的冥想盆里闪着奇异的光芒,一顶高而尖的破烂帽子被放置在柜子的上面。办公桌上是一些银铸的喷吐着蒸汽的小器具,它们哼哼吃吃发出奇怪的、类似人类的声音。墙壁上历代校长的画像指着刘贺在谈论着什么。
"你觉得我们怎么样,韦斯莱先生。"邓布利多伸出右手来轻轻抚摸着凤凰的翎毛,"我们巫师的世界。"
刘贺微微皱眉,他并不了解邓布利多这一类人,事实上,他对霍格沃茨更多的了解来自于过去看过的电影和书籍。但从现在来看,伏地魔已经复活了这么长的世界,魔法部还没有做出真正的大动作,这在人类世界简直是不可能的。想想吧,墨索里尼如果在今天出现在意大利,你觉得意大利政府会做些什么?
"腐化,黑暗。"想了很久,他才决定用这个词语来形容,"就像你说的,教授,哪怕你们打败了伏地魔,在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伏地魔出现,这是巫师界大势之下的产物。纯血巫师对混血巫师的歧视,混血巫师对麻瓜的歧视,让我想起了美国南北战争。""西比尔预言我会成为站在星与月之间的守护者,当时我在想她的意思是我会变成一只猫头鹰?"邓布利多把自己那只已经死掉的手臂放到桌子上,他用魔杖点在自己的太阳穴,拉出银色的光束。那是他的记忆。
他将这一部分记忆放入冥想盆中,继续说道:"直到后来,另一位法师告诉了我,我应该承担的宿命。"
"还有哪一位法师能和教授你相比?"刘贺适时地恭维了一下。邓布利多笑了,他的胡子都在颤抖:"哈哈哈,哦,乔治,我可称不上伟大。只有古一法师才能被称之为伟大。"
听到古一,刘贺就明白了。也许这位地球的守护者,卡玛泰姬的强大法师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未来。至于星与月之间的守护者,在预言师的眼里,星宿代表人,月代表万物。这是否在暗示邓布利多将成为另一位类似古一的守护者?
"可你不是说,死亡的气息正在向你的身体蔓延?"刘贺充满疑惑地看向邓布利多那一只干枯的左臂,黑色、干涸,如同枯木。
"不,乔治,不,"邓布利多轻轻摇头,"死亡的定义太广了,对有些人来说,只要灵魂还在,你就活着就像游荡在霍格沃茨的幽灵,他们是永生的,但也是死亡的;对有些人来说,只要身体活着,他就能带着记忆活下去,就像里德尔,他把自己的灵魂分成七份,如果有一天他被终结,那他连死人的国度都没法去。"
"可你依旧得死,不是吗?"刘贺微微皱眉,"我不相信一个这样恶毒的诅咒会让你用另一种形式活下来,教授。"
邓布利多站起来,看向凤凰:"福克斯是世界上最后一只凤凰了。""可它并不能帮助你,邓布利多。"刘贺现在都不叫他教授了,说实话,他并不希望自己救下来的人在不久后依旧得死掉。
"拉丁诗人奥维德在诗中说:然而有一种动物永恒不变,在漫漫岁月中再生出不死的品。这就是亚述人称为凤凰的鸟。"邓布利多将头靠近福克斯,四目相对,"这是一种不朽的神兽,它的不朽,可以延续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那只被命名为福克斯的凤凰发出一声悦耳的鸣叫,有些类似百灵。
邓布利多坐回去,看向刘贺:"那是一种古老恶毒的黑魔法,是多玛姆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所创造,腐蚀人的灵魂和身体,最后只剩一截枯枝。"刘贺心里一颤,他当然知道多玛姆,古一的宿敌,却不知道原来他和巫师界还有渊源。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种必死的巫术,即便有命运女神的眷顾也不得不安心准备后事。"邓布利多解释道,"但没有人知道,甚至连多玛姆自己也不知道,凤凰的眼泪,是这个咒语最好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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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之前执意赴死?"刘贺还是觉得有些说不通。
邓布利多脸上勾勒出笑意:"我有一百三十岁了,乔治,我是一个老人了。我不死,里德尔怎么敢露出马脚,哈利怎么能找到机会真正打败他?不管怎么说,命运最终的牵引者还是他们两个,相隔五十年的宿敌。"
刘贺若有所思,他轻轻点头。
"反正我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了,不是吗?"邓布利多声音欢快,"那何不用我的命来为他们铺路?"
刘贺知道这个一百多岁的老人有着怎样的心机和计划。哈利波特,那个可怜的男孩只是他手中用来最后终结伏地魔的棋子,就像斯内普所说的,哈利就是他样的一头猪,先给他关爱,最后再把他宰了。
可有些时候,必须有人来做恶魔不是吗。如果是刘贺自己,他也会选择那么做。毕竟,哈利自己都不知道,他就是最后一个魂器,他就是伏地魔。想想,当伏地魔杀了哈利那一瞬间,他会发现什么,他会无比的痛苦他的灵魂又少了一块。
"那你的计划怎么办?"刘贺还是有些不明白,想现在他没有死,伏地魔还敢露出马脚吗?
邓布利多看向刘贺的眼睛。
"乔治,乔治,我已经死了不是吗?在他们眼中,我已经死了呀!你并没有为我挡下那致命的魔咒,现在的邓布利多其实是一个死人。"
"你给他们下了咒,让他们看到了幻象?"刘贺似乎明白了什么。
邓布利多点头。
他依旧是那个将一切都谋划好了的邓布利多。他将成为躲在更深层幕布后的魔法守护者。
"里德尔必须由哈利去终结,我必须这么做。"他站起来,挥舞魔杖,七彩的光芒在他的办公桌上汇聚,"但未来,将不会再有新的伏地魔的崛起!"
那些七彩光芒汇聚成一具人体‐‐另一个邓布利多。
"答应我,你没有救下我。"邓布利多诚恳地望向刘贺,福克斯落在他的肩头。
刘贺看了看摆在办公桌上的尸体。
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