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鸣为小白小黑做猫饭的同时,顺便也给天昊做了一些食物。
"来,小黑,小白,吃饭了。"
充分的降温过后,郑鸣将猫饭分别放入了小白和小黑的猫碗之中。
香气四溢的猫饭入盆,小白自不用说,从厨房开始就已经缠着郑鸣,一路跟了过来。就连一直骄傲孤僻的小黑,也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上来。
郑鸣蹲在一旁,趁这功夫,撸了一遍小黑柔顺油量的小脑袋。有了美食在前,一有人接近就跑掉的小黑,只是回头瞥了郑鸣一眼后默认了郑鸣的举动。
"喵嗷呜~喵呜呜呜呜~"
小白起伏不定仿佛在尝试说话的猫叫声传来,郑鸣寻声望去,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容。
"你是猪吗?这么快就吃完了。"
一边说着郑鸣返身回到厨房,再度呈了一些猫饭过来。
再度给小白添了一些猫饭后,郑鸣抚摸着仿佛饿死鬼投胎的小白,若有所思。
小白模仿人类声调起伏不定的猫叫举动之前就有,没什么稀奇的。从"聆听万物之声"没有翻译其中的意思可以看出,它还不具备复杂又逻辑严谨的具体意思。
大约只是表达情绪情感的叫声罢了。
这般想着郑鸣瞥了一眼已经吃完自顾自的跑到一边,蜷缩着身体理顺毛发的小黑。
与性格亲人,喜欢喵喵叫的小白不同,小黑十分的沉默,到现在郑鸣都没有听过小黑的叫声。
"大约这就是骄傲的自闭吧。"郑鸣如是想着。
胡思乱想的功夫,小白又消灭掉了盆中的食物,此时还尤不满足的跑到了小黑的盆前,回头偷瞄了一眼慵懒理毛的小黑,开始消灭起了对方吃剩下的猫饭。
一旁将此看在眼里的郑鸣,见到小白的举动,顿时气笑出声,"你也不怕撑死。"
伸出食指戳了戳小白圆滚滚的屁股后郑鸣起身。他没有强硬的阻止小白,小黑剩下的食物不多,而且每只猫的食量都有差别,小白虽然吃的比平常猫多一些,不过这些时日接触下来,郑鸣也没有发现对方有明显的变胖变肥的迹象。
它原本就这么肥。如果真要说的话,郑鸣出现之后,因为他采取的一些小措施,小白反而瘦了许多。
"小白还是一如既往地傻乎乎的,也没有灵智大开的迹象。难道赋灵天赋不是我想的那样?"
想到对小白运用能力后,对方仿佛没有任何改变的行为,郑鸣停止了观察,不再管它。
走出猫房,顺楼梯而上,郑鸣走到了创作室门前。
毫不客气的开启房门,郑鸣半倚在门前向里望去。
此时的创作室已经焕然一新,被扫地机器人打扫的干干净净。而天昊也没有再弄乱房间,而是坐在阳光直射的案台上,撑着下巴,咬着笔尾,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给他略有些苍白的脸带去了一丝金黄。似乎是因为外面的蓝天白云,还有青葱美景,让此时的天昊看起来多了一些认真和成熟。
"写完没有,吃饭了。"
郑鸣的声音似乎打断了天昊的思绪,他微微一愣后,转头望向了房门所在的方向。
笑靥如花般绽放,冲散了刚才的些微成熟感,将他略有些婴儿肥的脸整个提起,形成了比阳光还要灿烂温暖的笑容。
"好嘞。"
郑鸣闻言一阵恍惚,似乎刚刚还弥漫在房间里的忧郁孤独气氛,伴随着这一笑容,仿佛春雪遇夏日烈阳一般迅速消融。
随同天昊回到厨房,为他摆上饭菜后,在他对面坐下。到了此时郑鸣的神情还是略有些恍惚。
他似乎又看到了天昊平时不曾显露于前的另一面。
这个有着大男孩一般干净清澈的笑容,显得思绪简单,没有烦恼的善良男人,竟然还能摆出那种让人见之心颤的忧郁和孤独表情?
果然我看不透他,不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脑子,而是活得纯粹率性吗?
"鸣,喂"
天昊的呼唤终于传进了郑鸣的耳里,他茫然地转头望向了天昊。
"这个烤鸭是不是不正宗啊,感觉味道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啊。"天昊随口问了一嘴,见郑鸣呆愣愣的望着自己,连忙又补了一句,"我不是说它不好吃,只是。跟我以前吃过的味道有些不一样。"
"这可不是烤鸭,是我用鸡腿肉做的。正宗烤鸭做起来很繁琐,需要耗费很长时间,可不是十几二十分钟能够做出来的。再说我也不会"
"诶诶诶诶~~~~?"天昊发出了一声夸张的叫声,望了一眼手中被咬下一大口,由面饼包裹的条状物惊呼出声:"这不是烤鸭?可味道好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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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随手做的,做起来很简单,要不了几分钟。我可以教你怎么做,就算是你应该也能做出来。"
天昊没有在意郑鸣有些贬低意味的语气,因为这就是事实。这世界上总有一些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而做饭对他天昊来说就是世界上最难、也最无法理解的事情。
嗯会做饭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可以吃别人做的嘛~。没有做饭才能没有什么可耻的,我的长处在其他地方。
心中安慰了自己一句之后,天昊心中好受了许多,不过还是有气无力的嘴硬道:"算了。教我我也没有兴趣学。就算学会我也记不住。"
原本在这种时候郑鸣是会忍不住揭穿天昊的逞强,刺上两句的。不过此时他没有多少兴致,于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下来。
原本做足了反击的准备,等待郑鸣嘲讽的天昊,见到他的反应也愣了一瞬。
"你没事吧?是不是呃病了?"
见天昊不似作假的担忧表情,郑鸣翻了翻白眼,"你才有病呢。神经病,而且已经放弃了治疗。"他满脸的莫名其妙,条件反射一般的反击道。
"呃"天昊一时语塞,只能低声嘟囔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将仇恨转移到了面前的食物上。
沉默无言片刻,郑鸣见天昊仿佛与食物有仇一般咬牙切齿的表情,犹豫了一瞬之后,率先发言:"喂你是歌者,应该跟影视媒体那边的人有一些接触吧?你知道一个叫做淳的人吗?"
"淳?"天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还未卷成卷的面饼放下,不确定的问道:"不会是那个龅牙狐狸脸吧?常年眯着眼,一副表情的家伙?"
"对对对。就是他。呃虽然有点不礼貌,不过你的形容确实很形象。"
"你问他干什么?你见过他?你怎么会和他联系上?"
眼见天昊的反应不同寻常,郑鸣眉头一挑,出声解释道:"我在测评大厦接受测评时见到的。那家伙还真是有毅力,前两天倒还罢了,我在精神力测评室里躺了快一周,他愣是在外面把我守到了。还给我递了名片,说很希望跟我一起共事。"说到末尾郑鸣又加了一句,"怎么了?他很麻烦吗?看起来有模有样的,不像是罪犯啊?"
见郑鸣误会,天昊连忙出声:"罪犯倒不至于"紧接着又在心中补充了一句,"不过,他们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游走在合法的边缘。"
"哦,不是罪犯就好。我怎么感觉你很怕他的样子?他很麻烦吗?"郑鸣满脸狐疑的望向了天昊。
天昊闻言眼珠子迅速的转了数圈,紧接着干笑数声,一改之前的态度和语气。
"哈哈,我怎么可能怕他。他又没有什么背景,也不是战力见长,能量等级也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低。我只是不擅长跟他打交道而已,放心他现在可是大火的节目主持人,也是一个颇有些声明的节目负责人,节目策划。麾下还有一些聚集艺人的经纪公司"
说到这里天昊迅速瞥了一眼郑鸣,一脸诚恳地继续说道:"跟他打交道并不是坏事。这些年来在他的帮助下,很多人被推到了公众视线之中,声名大噪。地位和权限迅速提升,然后又凭借着只有相应权限才能购买的产品,提升了自身实力。可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踏板。"
郑鸣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于是出声询问道:"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啊没什么代价。跟一般经纪公司差不多的分成,还有作为公众人物必然牺牲的一些隐私?不用担心潜规则什么的,遇到不平的事你跟那个狐狸男说,他应该会帮你解决,要是他解决不了你跟我说,我亲自出马。"
信誓旦旦的拍胸保证之后,天昊略有些心虚的瞥了眼郑鸣,在心中暗道:"当然前提是你不会被那狐狸男盯上。如果他觉得你很有趣,被他当成了新玩具,那就惨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天昊猛然打了个寒颤,望向郑鸣的目光多了几分不怀好意的坏笑。
另一边的郑鸣,望着状似无意的频繁扫视自己,独自在那笑眯眯的天昊,脸上露出了嫌弃鄙夷的表情。
"喂你在那淫笑什么呢?脑子被门挤了?我可警告你啊,别打我主意。老子可不喜欢男的。"
"哈啊?你在说什么呢?我性取向很正常,你可别污蔑我。"
"你最近的言行举止很难让我信服啊。"
"我言行举止怎么了?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谁说到我的'功夫';不是一副阿黑颜的竖起大拇指?"
"啧啧啧,你就吹吧。越是在那方面自卑,越喜欢逮着人就吹。"
吵吵闹闹声中,二人十分"愉快"的共进了午餐,而郑鸣也被天昊唤醒的凯文,十分"友好"的"送"出了别墅。
"吴天昊,你给我等着。等我赚够了钱,我就把你房子拆了。"
天昊立于窗前远远看着大门外"气"得跳脚的郑鸣,比了个中指,一副"你来打我呀"的欠揍姿态。
"臭小子"
发泄了一通之后,心情舒畅了许多的郑鸣轻笑摇头。他对着还立于窗前遥望的天昊比了个中指,大摇大摆的向着车站的方向走去。
乘坐那个几乎快要成为幽灵车的地下电车,郑鸣返回到了住所附近的站台。
这回他倒是没有在车厢撞见能够聊得来的行人。从三环乘坐地下电车前往二环的人还有一些,但从二环前往三环的人,却是稀少的可怜。
下车时,郑鸣特意瞄了一眼,整个二三十米的地铁,乘客竟然不足二十人。
"这种明显亏本的设施亏得还能运营的下去啊。这在资本横行的世界简直无法想象。也只有在这里才能见到这种光景吧?"
想到前世金钱至上的世界,郑鸣感慨了一句后,迈出了车站。
如果在前世,就算是对民众设施不太考虑成本的大吃货国,也会停运或者改造这种情怀多过性价比的设施。当然,想到那让人窒息的人口比例,似乎他前世还真没有在大吃货国遇到过类似问题。
沿着熟悉的路径,以不至于惊扰到行人的程度,用堪堪到达限速标准的速度,郑鸣奔跑在大街小巷之间。
很快他就跑到了上午途径的那个狭窄巷弄里。
眼见前方罕见的聚集了一大群人,将本就狭窄的通道堵得死死的,郑鸣减缓了速度,走上前去。
这里是上午郑鸣旁观到家庭闹剧的那个地方。从围观群众的只言片语之中,郑鸣理清了基本的情况。
原来这里聚集了一大群人看热闹,是因为上午那个被赶出门的少年引起的。
根据周围人诉说,那个少年似乎是爬到了顶楼已经经过了数个小时。
少年倒没有站在楼顶宣称要跳楼,他只是跑到了楼顶,抱膝蹲在了楼顶栏杆旁。
这一幕恰巧又被对面顶楼的居民撞见,所以才有了如今的这个热闹。
很快,得到消息的治安署就派遣了治安机器人和谈判专家赶到。然而等到他们抱着最沉重的心情,跑到了楼顶,却是犯了难。
虽然少年沉默寡言,但谈判专家还是在交谈和引导中发现了少年本就没有打算轻生。在反复确认,并联系了少年的监护人之后,治安署的人就此退去。紧接而来的是未成年保护机构的人员。
而此时众人津津有味得观看的,就是未成年人保护机构阻止醉汉暴行,并劝说少年下来的闹剧。
"看来,未成年保护机构要插手了啊。"
"早该插手了。他们家是邻里出了名的。由未成年人保护机构强制收取抚养权,将孩子带回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终于挤过了人群的郑鸣,听到了两个大妈的交谈。于是本没有兴趣看热闹的他,顿足抬头望去。
那里穿着印有"保护未成年人"字迹的制服,围在少年周围的工作人员,映入郑鸣眼帘。其上悬浮在楼顶半空的飞行器外壳处,"健康,抚养,成人"三词,似乎特意加粗了一些,分外显眼。
而那个本次闹剧的少年主人公,此时已经在一群人的保护下站了起来,侧头向下俯视而来。
那是一个仿若阴天夜空一般的双眸,没有月光星辉,也没有聚焦,仿佛一乌云在浮动。
少年神情漠然得迅速扫视了一眼,转过了头去。而郑鸣也低下了头,默默踏上了回家的方向。
从耳后依稀传至的交谈声中郑鸣知道了少年的名字,并且不由自主地将之记在了心底。
"任上人!"取人上人的谐音,俗气的名字,却同样是那少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