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煜和春璃因办事得力,很快得到了面具人的青睐。
最主要的,季春璃和萧祁煜属于“真心实意”臣服与他的人,这一点让他很满足,终于有一天,那一面屏风撤离了,春璃看到了面具人。在之前的构想里,春璃认定了这面具人一定和他们认识,此人对中京的许多事了如指掌。
但今日一见,春璃却不能从那人的谈吐等看出什么端倪,那人赏赐了他们,季春璃照单全收。
萧祁煜私下里和春璃聊,两人头一头雾水,哪里知究竟面具人是谁?
这日,春璃出门去“做生意”忽而找到了春嬷嬷,这让春璃喜出望外,季春璃寻她已半年多了,如今竟在外面的世界遇到了她。而自萧天触和春嬷嬷分开后,季春熙日日马不停蹄在打听,各种寻找。
知春璃到月亮城去了,她急忙到月亮城去,哪里知竟扑了个空,知春璃回来了,季春熙急忙回来,哪里知道季春璃又不见了,她想要入宫,然此刻谁知宫里是什么内容?现如今的季春熙经历的事情多了,对很多事情也有了别样的看法和见地,因此谨小慎微。
春璃跟了季春熙穿过了两条街道,季春熙进一家酒店,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许久后才出来,春璃准备靠近,但见季春熙抱着一棵树就哭了起来,她本是聋哑人,这么一哭看起来更可怜,春璃不由自主的靠近。
就在此刻,季春熙忽而回头看打了季春璃,但春璃此刻是装扮过的,季春熙哪里能看出端的,气煞,伸手就推了季春璃一把。
“春嬷嬷,借一步说话。”萧祁煜先声夺人,季春熙回头,目光研判的盯着对面人,“你是?”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别处。”萧祁煜道。
一刻钟后,几个人到了一个荒僻的茶寮之内,旁边是浩淼的护城河,老板是个万事不关心的人,此刻在河边垂钓呢,太阳下,大柳树似也垂垂老矣昏昏欲睡。
春嬷嬷攥着手中的茶盏,已许久许久了,她还是这动作。
“当年的事,你告诉我吧,我是萧祁煜。”萧祁煜用温水在面上拍了拍,随后一张柔韧的粉白色皮肤已应声而落,季春熙看到这里,微微愕然,很快,萧祁煜的本来面目已暴露了出来,季春熙看到这里,急忙要下跪。
“她是季春璃,”看春璃去搀,萧祁煜急忙道:“最近天子脚下出了一些棘手的事,我们在查案。”
“当年的事,究竟你知道多少?”春璃问。
春嬷嬷舔舐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她想要说话,但嘴巴空空的张了一刹,却毕竟还是闭上了,萧祁煜知春嬷嬷不会说话,指了指那一碗茶,“嬷嬷就用这个写吧。”
春璃有点紧张,有一种奇异的预判之感,似乎这春嬷嬷和自己竟似曾相识,季春璃道:“你究竟知道什么?”
那春嬷嬷下定了决定,情愿暴露自己的身份给他们,她握着筷子,缓慢在桌上开始写字,春璃才看到这里,表情乍然就变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春璃几乎在歇斯底里的叫,她看到这春嬷嬷写的字儿竟和姐姐的字体一模一样!季春璃手心里有了粘稠的汗水,“我、是、季春熙。”
等季春熙写完这几个字,春璃已崩溃,这多年来,任何事季春璃都宠辱不惊,但今日这变故却让春璃淡定不起来,她脑海中立即回想到了姐姐那一娉一笑的眼睛,那姣好的容貌。
在府上,谁人不知那个晓季春熙实际上可比春璃美丽,但此刻这么一看,发觉眼前和丑陋的人哪里和春熙有一点点的相似度。
“回禄之灾。”她写了这四个字,不等春璃去询问,她已继续开写:我从黑鲨口逃离,带走了小皇子。
“小皇子?”看到这里,春璃和萧祁煜都怔住了。
萧祁煜早滴血认亲过了,他是知道萧天触身份的,但却不知内情。
“迟美、下毒,春璃早产!”季春熙继续写:“萧子焱准备挟天子以令诸侯,和迟美里应外合偷了小皇子出来,他们几个人聊,我都听到了。”春璃听到这里,也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痛苦。
那颗心犹如十万八千的银针才刺一般,都说福无双至,但今日春璃的福气却到了,她一日之间知道了两个喜讯。四年前那个飘雨的夜里,一双罪恶的手伸向了她。
她是那样相信迟美,但想不到迟美竟给她下毒,还偷走了她的孩子。
那一年,阿蛮冒充了季春熙,而萧子焱呢,坐困愁城,日日准备谋朝篡位,他们这一群人被消灭后,小皇子和真正的季春熙始终不知所踪,今日春嬷嬷证明自己就是季春熙本尊,春璃看到这,一股湍急的热泪已滂沱。
这些年,为保护萧天触,姐姐吃了不少苦。
不然她为何会如此面目全非,“姐姐,姐姐啊。”春璃用力抱住了季春熙,季春熙也哭了,手却不停的拍着春璃的肩膀。
姐姐,姐姐啊。
“春璃,不要放浪形骸,先送春熙回宫,有她在皇宫,朕也放心。”
下午春璃送了季春熙回宫,春嬷嬷回去了,萧天触虽什么都想不起来,但见春嬷嬷回来却哈哈大笑,伸手要拥抱。
另一边,季春璃擦拭了泪水,“我已许久没哭过了,阿姐忍辱负重多年,竟帮我们将孩子照应了个无微不至。”
萧祁煜早想过春嬷嬷身份非同凡响了,但却万万没想到春嬷嬷竟是季春熙,至于春璃,她压根就没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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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悲伤,至少春熙已忘记了萧子焱。”萧祁煜道。
“至少我们已再一次见面。”
下午,春璃运送了一些盐铁回来,到内室去交接,忽而看到绢纱屏风后那男子汗如出浆,春璃微诧,“主儿您没事儿吧?”
“没事。”他那声音十分痛切,季春璃有了盘算,“属下会岐黄之术,能否为主儿您看看?”春璃实在是太好奇了,她想要乘此机会看看究竟面具下那那张脸自己果真认识吗?
“出去!退下!”
屏风后,那人粗暴的咆哮了一声,季春璃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施施然起身已绕到了屏风侧面,她盯着那人看了看,发觉那人绉纱的衣裳已湿漉漉的,春璃看到这里,不禁道:“主儿,您究竟怎么样了,让春璃给您看看。”
季春璃听听耳边的动静儿,发觉门口和四面八方都没什么人,这可不是“天助我也”吗?
她健步如飞已靠近了那人,一把将那人的手握住了,在春璃听脉息的时候,那人缓缓地闭上了眼,昏了过去,春璃胸口小鹿乱撞,惴惴不安的手已伸向了那人的面具,千钧一发。
她紧张到滑动了一下喉咙,吞咽了一口唾涎,她的手已落在了面具上,就在春璃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忽而肩膀一沉,春璃闪电一般回眸,放在肩膀上的是一把剑,那把剑的主人瞪圆了铜铃大眼盯着春璃。
“谁要你进来的,你意图做什么?”那人问,饶是季春璃随机应变巧舌如簧,但此刻人家就昏倒在自己的面前,她季春璃能说什么?春璃期期艾艾,“我听主儿在咳嗽,就,就,就进来看看。”
“继续编!”那人阴鸷的瞪了一下春璃,春璃的右手退到了衣袖中,这衣袖内有的是暗器,但春璃却不能保证自己成功偷袭后能否全身而退,就在此刻,怀抱里的男子嘤咛了一声竟苏醒了过来。
“李将军,谁要你进来的,我刚刚胸口堵得慌,让李春进来看看,怎么?”他倔强的起身,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将军,尽管已了不得了,但春璃还是可以看出他在虚张声势,他色厉内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