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路上注意安全。”
“彼此彼此,穷山恶水出刁民,我更惦念你,你以后也别太泼辣了,两人和衷共济才是。”诸葛樱的确是锦心绣口。
两人话别,诸葛樱临风洒泪,看起来可悲恸了,春璃对生离死别早习以为常,看诸葛樱离开,季春璃不过假装哀感顽艳,实际上一转过头表情就变了。
马车渐行渐远,进马车后的诸葛樱眸色一黯,马夫道:“公主,到哪里去?”
“东胜。”那马夫一声不吭只是赶路,另一边季春璃和叶海勇已走出去老远,春璃走在前,叶海勇走在后,两人进入了人流如织的街面上,大概距分别有两刻钟,季春璃道:“叶海勇,我交给你一件事情,你办好了。”
“娘娘但讲无妨,末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叶将军,你偷偷的跟踪一下公主的车架,看他是不是到东胜国去了。”大概叶海勇想不到春璃会有这样的吩咐,叶海勇要问,春璃却道:“不要问东问西,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我今要你去,你不要暴露就好,该你知道的你早晚会知道。”
“末将!领命!”叶海勇锵然说完,疾步离开,看叶海勇离开,春璃笑了笑。回府邸,萧祁煜正在和萧天触聊天,看季春璃回来了,萧祁煜起身,“你送她走了?”
“我玩儿去了。”季春璃气结。
看春璃这样,萧祁煜将手中的玩具轻轻的交给了萧天触,“春璃,事到如今有些话我不吐不快。”季春璃凑近萧天触,先是看了看天触,伸手抚摸了一下他那圆嘟嘟的脸,这才凝目瞅了瞅萧祁煜。
“你说。”
萧祁煜拉住了季春璃的手,春璃可以感觉到萧祁煜很激动,他几乎有点蛮横,拖拽了春璃进屋子,季春璃还没反应过来呢,萧祁煜已大力将春璃丢在了云榻上,春璃一怔,讶异道:“你做什么啊?”
他的手指已和她十指扣,春璃仰视着那一张逐渐迫近的脸,萧祁煜生气了,“春璃,现如今朕是不能走到你心头去了,但朕有的话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你说话就说话,你怎么动手动脚?”一股浓郁的敌意让春璃恨不得给萧祁煜两拳头,至于萧祁煜,他已深吸一口气,亲了过去,“春璃,你是越发自鸣得意了,朕许久没……”话没说完呢,萧祁煜忽而后背一僵。
他发现季春璃手中多了一把武器,那是桌上的水果刀,此刻刀锋对准了他的后心,一寸就可要命。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我怎么越来越不相信你了?”
“春璃,你!”萧祁煜尴尬的将胳膊打开,撑着,这体位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季春璃却一把将萧祁煜推开,“在我季春璃什么都没想起来之前,你我最好洁身自好,你喜欢女子我允许你和他们胡作非为,但你想要和我……却万万不能。”
萧祁煜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他自然不是真的怕春璃,他敏锐的意识到季春璃是在乎自己的,不然刚刚那匕首已可教训自己,但季春璃并没有这样,她看起来很平静,她面上摇曳过一抹淡淡的迷惑和懊恼,这表情让他心生悸动。
春璃看萧祁煜已这样,推开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头堵得慌。怎么搞的,难不成她和他之间果真有过那样刻骨铭心的过去吗?如若果真有过曾经,那没道理她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
萧祁煜看春璃准备离开,起身道:“萧天触呢,你真的想不起来了,他是你我的孩子。”
“我是她娘亲……”春璃心直口快,本要说“天触自是我的孩子了”。但萧祁煜口中那“我们”两个字让春璃一怔,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锅,她握着匕首恶狠狠的靠近萧祁煜,手中匕首白光一闪,差一点划破了萧祁煜的咽喉。
“你究竟什么意思?”春璃恶狠狠的质问。
萧祁煜再次投降,老天!季春璃在一天之内让萧祁煜两次举手投降,萧祁煜嗟叹一声,闭上了眼,“信不信由你,说不说在我,你可自己去考证,萧天触是我们的孩子,我和你的。”萧祁煜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春璃。
春璃此刻已不敢相信萧祁煜,但这一路上萧祁煜的确对她很好。
“和我!”春璃恶狠狠道:“保持距离。”
下一站本应去凤州,但春璃却临时起意改到故道县去了,这一更易让萧祁煜诧异,春璃却道:“有人在算计我们,不但我不相信你,连那个诸葛樱也有问题。”春璃心头疑窦丛生,却不能将这些都说给萧祁煜。
东胜国帝京,一酒楼之内。
诸葛樱人已到了,“君上,阿樱回来了。”她的声音清甜,跪在珠帘翠幕之外,内室,是一个带着白玉面具的男子,闻声,男子嘴角露出一个笑弧,“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
“凤州。”
“打听的一清二楚?”
“季春璃亲口所言。”
沉默。
刹那后,诸葛樱微微起身,“君上,还请您立即发兵,如今他们两人形单影只,只需…”诸葛樱还要说什么,珠帘内男子已不厌烦的皱眉,“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孤会做什么,怎么做,什么时候也容你指派了?”
“这个——”诸葛樱胆怯的看了看里头,“臣妾妄言,罪该万死。”
“下不为例。”男子声音清越,犹如纯澈之泉,黑瞳微转,“进来吧,外面冷。”诸葛樱面露喜色,三两步就进入了屋子,她笑吟吟凑近白衣男子,“君上,能拿掉面具让臣妾看看您的庐山真面吗?”她轻佻一笑,伸手就要拿掉男子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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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时尚早,阿樱。”
随后屋子里发出了难以描述的嘤咛,似乎在备受煎熬,又好像是一种享受。
下午春璃等改弦易辙,已进入故道县境内,叶海勇也到了,“诸葛樱没有回北俱国,人到帝京后进入了一家酒楼。”果然和春璃所料不差,季春璃瞅了瞅萧祁煜,“皇上,此刻如你我到凤州去,势必兵连祸结死于非命。”
到故道县,这县毗邻合谷县,犹如包裹在崇山峻岭之辈的珍珠,嘉陵江穿城而过,两岸莺歌燕舞绿柳婆娑,此地并没什么贪官污吏,沈寄已调查过了。不但没贪官污吏,且县太爷封戈宇还是个很会开源节流之人。
到故道县后,季春璃打听周边有没有什么神医之类,也算是运气好,发觉在雨珠山有个云游的道士,此人医术精良。
一行人拾阶而上,才一小会儿已到了青云观,那道士看了萧天触的病,愁眉不展。
“怎么?无计可施吗?”春璃在不少人面上看到了同样失落而遗憾的神情,此刻有点莫名的伤感。
“如若有觊天金匮在,或可治疗,此乃不治之症。”春璃听到这里,一颗心已跌到了万丈深渊,一时之间只感觉身体忽冷忽热,实际上她将不少事情都忘记了,忘记了自己和萧天触是如何在机缘巧合的状态下认识的,忘记了萧天触为何会叫自己娘亲。
“贫道爱莫能助了,还让娘子和公子爷宝山空回。”那道士送了他们离开,季春璃走了一段,忽而想到了什么,“你们等一等,我去问问那觊天金匮。”
她最近无数次听到“觊天金匮”,知此乃秘宝,此刻春璃三步并作两步已进入道观,“师父,弟子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呢。”
但季春璃一凑近,发觉那道士已死于非命,前后不过一刻钟,老道士已被人杀了。春璃看情况不对,急忙出来,萧祁煜等还在路口等她呢,萧祁煜采了山茱萸给萧天触,“这个是玩儿的,不能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