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正领教过狼群的威力,因此明白该怎么做,但萧祁煜心急如焚,哪里能听进去沈寄的话,急急如律令催众人离开,第二波人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季春璃,萧祁煜一生气只感觉五内俱焚,哀嚎了一声已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皇上,皇上,皇上啊。”沈寄来不及包扎伤口,急忙去搀扶,萧祁煜缓慢的睁开眼睛,“去找春璃,朕很好,朕很好啊。”
就在此刻,季春璃又回来了,她看众人被狼群咬伤了,诧异极了,她哪里知道这群人是去寻自己遭遇的狼群?此刻春璃却遇到了叶海勇,看叶海勇好好儿的,笑道:“你回来就好,我真担心你。”
“娘娘不用担心末将,末将皮糙肉厚运气好。”两人有说有笑。
季春璃故意不理萧祁煜,萧祁煜越想越气,到夜幕降临,季春璃却指派人到帝京去取什么东西了,萧祁煜到季春璃屋子,春璃爱搭不理。
“皇上来了?臣妾还以为皇上沉溺在温柔乡内不肯回来了呢。”春璃乜斜了一下萧祁煜,过去搀他。
萧祁煜最近伤风了,状况一点都不好,“你一天总到处乱跑,朕担心你。”萧祁煜叹口气,春璃道:“我如此大的人皇上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大概也就这一刻,再一次让萧祁煜产生了情投意合的错觉,萧祁煜道:“你今日倒是放浪形骸,但他们呢?若不是跑得快,已粉身碎骨。”
“我的错。”春璃惭愧的低头。
萧祁煜抚摸了一下季春璃的脑袋,“哪里,都过去了。”第二日,约定回去,但季春璃却偏偏不准备回去,因为她爹爹的药案送了过来,春璃想要看一看,这么一阅,就废寝忘食了。
她发觉爹爹药案内多次提到“觊天金匮”,说这是集大成之作,春璃看着看着就入了迷,以至于萧祁煜人都到了她还没反应过来,萧祁煜本拟今日回去,此刻人员整装待发唯不见春璃有行动,此刻不免懊恼。
他一把将春璃面前的东西拿走了,季春璃被他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弄的不开心,锁眉质问道:“皇上做什么?”
“该起程了。”
“不启程。”春璃起身,“我发现了秘密,萧祁煜,我现如今还没彻底恢复记忆呢,至于天触,我也不忍看他半生不死,我发现了秘密!秘密啊!有了这觊天金匮,我们就都好了,你不是日日盼望我拨云见日吗?如今机会到了。”
“我!”萧祁煜不忿道:“你最近越发不听话了,帝京的事还多的不计其数呢,我们总不好在这里虚耗着。你不走,朕可要走了。”萧祁煜作势要离开,春璃看萧祁煜准备走,笑嘻嘻,“慢走不送。”
“你!”
他恨铁不成钢,转而凑近春璃,“立刻!马上!跟我回京。”
“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怎么样?”季春璃讨价还价,萧祁煜蹙眉,摸一摸眉心的褶痕,他现如今无论是思想还是行为都不能和春璃同步了,他产生了一种被轻视、被忽略的感觉,春璃似乎完全没考虑到他的心思。
“那么,朕让他们启程,你还要闹什么?朕舍命陪君子了。”萧祁煜蹙眉,春璃也有点生气,她认为自己做的是至关重要的,是提纲挈领的事,她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的稀里糊涂的活下去了,她需要掀开那一层神秘的面纱。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人舍命陪着我,你让沈将军或叶将军留下就好。”春璃怏怏不乐,悻悻然整顿桌上的东西,萧祁煜看到这里,凑近春璃,温言软语道:“朕知道你心头有不少迷惑还没解开,你有哦什么问题,问朕就好,朕会答疑解惑。”
“不是我不相信你,萧祁煜,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我之间的隔阂也来自于这里,有的事情我想要自己解答啊,你怎么能明白我的心?”春璃的手落在心口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萧祁煜不说话了。
下午,大部队陆陆续续撤离,萧祁煜留下了叶海勇听差,其余人送了诸葛囚牛等回去,诸葛樱临走前蹀躞不下,因看春璃情绪不怎么好,毛遂自荐说要留下陪春璃,萧祁煜倒感觉春璃身边也的确缺乏这么一个可以谈天说地的闺中密友,让她留在了这里。
山庄内的生活单调而简约,这日春璃吃了东西后去找白泽了,还好记忆力没出差错,到圣医谷后,白泽在发呆,春璃道:“那觊天金匮是个假的,真的呢?如若我帮你找到了,你能借我看看吗?我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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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泽惊愕看向春璃,“什么病?”
“还不算不治之症,”春璃调侃自己,揶揄道:“就是想不起来很多事情了,越是想要想起来,脑袋就越是空白。”听到这里,白色伸右手给春璃,春璃将手腕交给了白泽,白泽听了须臾,道:“我爱莫能助,从你脉象一点看不出病灶。”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季春璃颓败的坐在白泽身边,但白泽却道:“胃泌素要质疑你?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失忆?”
“我比你还好奇,但此刻我更好奇,觊天金匮到底在哪里去了?”春璃眨巴了一下眼,此乃圣医谷之秘辛,未必白泽会回答,但白泽却道:“我有个小师妹,我和她青梅竹马,多年前我们就在一起学习,我总以为将来我们毫无悬念会开花结果,哪里知道我那小师妹乃心高气傲之人,她偷走了觊天金匮,如今谷中上上下下都在找这个,因了小师妹背叛师门,师父也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你知道了?”
“我帮你找这个,要求是我必须通过觊天金匮来治自己的病,可准允?”这不算过分。
“好。”
但切入点在哪里呢?
春璃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离开的,她这一走,萧祁煜着急了,责备叶海勇没能看好春璃,叶海勇是个男子,怎么可能寸步不离的跟着春璃,他是有苦难言,萧祁煜也尝试过安插几个侍女照顾春璃,哪里知道季春璃自紫藤死亡后再也没用任何一个侍女。
任何事都亲力亲为,这让萧祁煜无计可施,等季春璃回来,却见萧祁煜罚跪了叶海勇,叶海勇就跪在山庄门口,有一群不三不四的下人还在热烈的议论,春璃知是自己拖累了叶海勇,迈步进山庄之前,春璃踅到了叶海勇面前。
“起来!”季春璃伸手。
“娘娘,这……”叶海勇腿脚酸麻,却不敢起身,他低垂了头颅,看着自己的影子,太阳已一竿子高低了,毒辣的日光晒得叶海勇汗如出浆,季春璃看叶海勇不起来,自己也扑通一声跪在了门口。
这一闹,内庭的萧祁煜知道了,三两步从里头出来,季春璃却在玩儿手指头,一点不端庄,看萧祁煜到了,春璃道:“你罚他做什么?他如今全心全意保护我们的安全,乃忠心耿耿不二之臣,他犯错了吗?更何况他即便是犯错了,你小惩大诫就罢了,他一个位高权重的上将军怎么能跪在这里?今日你让叶海勇颜面扫地,来日他如何对下属发号施令。”
萧祁煜看春璃回来了,本已消了气,但春璃回来后直叱其非,且态度强硬,字字句句都是诛心之论,他惩罚叶海勇不外乎是让春璃反省自己,哪里知道季春璃会错了意,竟以为萧祁煜在敲山震虎,将叶海勇当做了出气筒。
“起来吧。”萧祁煜自知理亏,竟有点低声下气。
春璃当先起来,伸手去搀叶海勇,早忘记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了。
叶海勇起身,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