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此刻他灰心丧气,“真噬脐莫及,我从未真正相信过东胜国人。”
“合作共赢,强强联合国才可长治久安。”实际上不少道理都是显而易见的,不少道理也无需这么描述,但春璃还是说了出来。
“如今已知,哎。”
季春璃很奇怪,尽管她已谨小慎微,但奇怪的是他们每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就会暴露,似乎有眼线会将他们的实时情况汇报给那群人的首领。杀手的熟练逐渐增多,连战斗力也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日他们挟持了萧天触。
春璃怒不可遏追了过去,鹿齿对萧天触可没什么感觉,他此刻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送春璃到萧祁祯身边去。
季春璃一点儿不听鹿齿的话,她很快就找到了挟持萧天触的人,那人抓了萧天触策马狂奔,方向是帝京,春璃急忙去追赶,萧天触大声疾呼。
追了许久,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拉的开了。
“季春璃,好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呢?为何要带走天触?”季春璃更不答话,追上去就较量,两人很快搏斗起来,刀光剑影险象环生,那人看实在是不能将春璃怎么样,只能将计就计,抓了萧天触来威胁。
他们已不知不觉到了悬崖旁,那人一不小心踩落了一块石头,小石头坠到了峡谷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了一声坠落的声音,那人汗如出浆,他也未尝想到事情会如此这般。
他手中的匕首已放在了萧天触的咽喉上,“还不退后吗?季春璃,我如要死,定会拉扯萧天触陪葬。”
“你放了他,我放了你。”春璃讨价还价。
此刻鹿齿也到了,他斜睨了一下悬崖旁的杀手,准备靠近,春璃唯恐这一刺激那人会做极端的选择,她示意鹿齿后退,他们和他对峙了起来。
“我说到做到,你放心好了!你如是正人君子为何要这么对一个小孩儿?”季春璃可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那人也不想死,他无数次回头看悬崖。
他眼神内流露出了求生欲,胆怯而惶悚。
“放下武器!”那人命令,从那人的表情和动态春璃已可看出那人色厉内荏,春璃急忙丢下武器,伸手给那人看,“看到了,两手空空如也。”
“后退,后退啊。”那人命令。
“好,好,后退,后退!”春璃惟命是从。
“不如你冷静冷静,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是吗?”季春璃眼角余光瞥到了一块大石头,那大石头上缠绕了不少茂盛的藤萝,绿油油的遍布在石头上,这位置距离那人已很远,春璃坐在了石头上,她百无聊赖的拉扯藤萝。
“我去吧。”看春璃心烦意乱,鹿齿藏起来匕首准备靠近,春璃却道:“你在这里略等等,不着急,我有我的办法。”
那人依旧还在悬崖上,许久后,他移动了一下,似准备要离开,季春璃看情况在好转,起身朝着那人而去。
她的眼神是那样悲天悯人,又是那样可以带给人信任和安全,她缓缓地伸手,手心朝上,几乎是诱惑一般用轻柔的嗓音道:“过来,我们放你走就是了。”季春璃在蛊惑他。
放他走?春璃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呢。
就在那人犹豫不决的当口,萧天触竟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那人,那人大吃一惊,萧天触已逃出了魔抓,但那人却一把抓住了萧天触的后心依旧将躁动的小孩儿抓了回去。
萧天触扭动、挣扎,但都无济于事。
那人眼看今日凶多吉少,恶向胆边生,竟抱着萧天触就跳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那两人流弹一般的陨落,春璃此刻脚下生风,已从悬崖义无反顾的跳下,她抓住了萧天触的手。
“天触!”
“娘亲!”
原来季春璃刚刚“玩儿”藤萝的时候已将藤萝缠在了足踝上,她就在等此刻的纵身一跃,她算准了一切,鹿齿看春璃如此玩儿命,也只能去帮忙,将季春璃拉上来,春璃早遍体鳞伤,衣裳也划破的不成个模样。
至于萧天触,他早吓坏了,他一把抱住了春璃。
险象结束了,但春璃却不敢掉以轻心,那群杀手究竟是不水萧祁煜差来的呢?春璃不得而知,接下来,他们到了一个村落,如今三个人已胆战心惊,他们不断的回头确定,发觉背后并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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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终于丢掉了,”鹿齿的黑脸上也有了久违的笑,春璃点点头,放眼望去是个不错的村落,三人行,到村子里去借宿,那里正也是热情好客之人,听说春璃是帝京人,老人顿时兴趣高昂,也春璃聊东胜国的一切。
季春璃记忆里情感方面已荡然无存,但风土风情却如数家珍,老人问起来中京那桂花酿的制作工艺和过程,春璃道:“其余人做桂花酿,非要将桂花晒干,这么一来花香味自然大打折扣,何苦来?诀窍就在桂花,只阴干就好,何苦晒干?至于酿酒之法门,大同小异,不过熟能生巧罢了。”
听季春璃这么说,那老人连连点头,捻须笑了笑,她一口气请教了不少美食的教程,春璃一气呵成,有问必答,两人相谈甚欢,老人哈哈大笑,说明日就要亲手试一试。
但悲剧发生了……
季春璃是后半夜醒过来的,她这几日接二连三遇事,如今忽哟偶高床软枕她哪里能不开心呢?春璃几乎是松弛了神经入睡的,但哪里知道会有飞来横祸。
“有人来抓人,里正大人已被抓走了。”鹿齿在黑暗中胆战心惊的宣布,刚刚他起来后忽而看到外面有灯笼火把,接着看到里正一家人被推推搡搡弄走了。
“这?”春璃推窗看看外面,风清月白,纯澈的清辉笼在中庭,一股清碎的花香迷漫了过来,死亡的前奏一点都没有,春璃有点不相信,但露出却强调自己亲眼所见有人将里正一家人抓走了,春璃只能推醒了天触。
三个人出了里正之家,果真看到远远近近有红灯笼,其人数之多骇人听闻,有哭爹喊娘之声,有求助之声,一时之间哀鸿遍野,春璃等夹杂在一群人内朝着前面缓慢的蠕动,鹿齿抓了春璃之手,乘押解他们之人不备躲在了路边,几个起落已上了一棵梧桐树。
这个制高点可将一切尽收眼底,这么居高临下一看,季春璃看到了不少人,那些来来往往的士兵押解了人群朝着打谷场去,有人在谩骂,换过来的自然是拳打脚踢,有人哭喊,士兵视而不见。
这群残酷的家伙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手中明晃晃的戈矛和月色交相辉映,让人触目惊心。
季春璃看到这里,心情一落千丈,难不成这群卫兵是为她而来?糟糕啊,今日势有血光之灾。季春璃的拳头紧握,心也揪着,很快村落里大大小小之人都被赶到了打谷场上。
一个武侯模样的汉子对众人怒目而视,他目露凶光,“诸位想必还不知道我们为何到这里来?亦或者说你们已心知肚明却要假装一无所知,那么如今我就答疑解惑了。”
那人伸手,下属送了一张纸过来,“大家传阅一下,这是朝廷通缉之犯,今日我们按图索骥而来,线索表明他们进入了你们这个村落,如今你们如将人好好儿的交出来,一切万事大吉,我们怎么来还怎么去,自然匕鬯不惊。”
“这设若你们不情愿将人交出来,本将军等只能拿你们开刀了,抱歉的很,此乃朝廷的命令,本将军也只能如此。”
“里正呢,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