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仅仅是看着玩儿,后来发现用这本书里的另一种语言来说话竟很有意思,春璃本就喜欢钻研,不知不觉的一本书就阅读完毕。
此刻那鹿齿已怒骂起来,看那暴跳如雷的模样,似乎很不等将翻译官丢出去。
翻译官扎煞手踧踖不安的模样,求助的看向萧祁煜。
萧祁煜也生气了,他们是按需分配,他对蒙语一窍不通。
“世子,换一个翻译。”跟在鹿齿旁边的鹰钩鼻男子不悦的看了看萧祁煜,萧祁煜急忙让文渊阁那边去遴选合适的人,唯恐鹿齿发表,萧祁煜忙不迭道歉。
至于旁边几个皇子,萧祁祯心不在焉,似乎无论在哪里只要有季春璃出席的场合,他的视线都凝聚在春璃的脸上。
萧子焱是摆明了要看萧祁煜出丑,好整以暇的盯着看,就是不出主意。
至于萧子淼,他胆小如鼠,那鹿齿一暴跳,他瑟缩了两三步,背后的侍卫急忙过去搀扶。
春璃看萧子淼这模样,凑近萧祁煜耳语了一句,萧祁煜福生道:“老四昨日受风寒了,想是没有痊愈,先让他回去休息。”
于是福生带了萧子淼离开。
春璃看向萧子鑫,萧子鑫手中握着一本书,他似乎全身心都沉浸在象牙塔之内,对外界的一切争斗,他选择视而不见。
好像发生的一切和已发生过的一切在他眼内类同,甚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萧子鑫一点不感兴趣。
春璃凑近萧子焱,“你会吗?去给翻译翻译?”
春璃的声音不大,保持在两人能听清楚的纬度,萧子鑫回答的很快,“我即便是会也不能去回答啊,你也不看看三哥。”
萧子鑫朝萧子焱努努嘴,春璃一看,叹口气,今日大家竟成了一盘散沙,这如何是好?
其实萧子鑫这书呆子是会蒙语的,但却不情愿暴露自己的天才,春璃也完全理解他,毕竟怎么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啊。
两人分开,那鹿齿身旁的鹰钩鼻男似乎对春璃很感兴趣,她走到哪里,她的视线就追随到哪里,但春璃对其人却一点好感都没有。
等待翻译官的时候,春璃靠近了萧子焱。
“王弟非要让大殿下骑虎难下吗?如今都什么时候了,为何就不能先是对付他们?体体面面的不好吗?”
“体面?我将体面给了他,谁给我体面?”萧子焱冷笑。
春璃也不过“试试看”罢了,看萧子焱这傲娇的模样,春璃轻蔑的冷哼了一声,理会也不理会。
文渊阁那边来了另一个翻译,这和翻译更胆小,被露出一嚷嚷,顿时吓得退缩,春璃看到这里嗟叹一声。
如此一来已折腾了半个时辰,不要说鹿齿没有了耐心,就是他们也逐渐的烦躁起来,就在这难解难分的时候,春璃忽然听到对方在骂脏话,在诅咒他们。
听到这里,春璃当仁不让开口,“鹿君谨言慎行,这里是中京乾坤殿外,天子办公的地方,不可大声喧哗。”
春璃没有责备他,只是在提醒,春璃这叽里咕噜一开口,众人都将视线投射到了她身上,大家都骇异,这季春璃不但会说草原的蒙语,并且还说的非常流畅。
“接下来,让我做翻译吧,怎么样?”春璃毛遂自荐,要是可能,今日她才不准备坐着出力不讨好的事,但为了让流程顺顺利利的进行下去,她只能试一试。
但愿那本书上学到的一切今日可以学以致用,而他们的问题不要超过书本的范畴就好,春璃这么一说,西牛国的鹿齿眼前一亮。亲切的一笑,“你会说你早做什么呢,不过也不算晚,那就你做翻译。”
春璃含笑,说了一些感谢和道歉的话,态度很诚恳,交流的天衣无缝,那模样儿就彷如她是他们之间的一份子似的。
看春璃已和人聊起来,萧祁煜只感觉惊喜。
至于萧子焱,他是做梦都想不到季春璃竟会这个。
而季春熙呢,全程默默无闻的跟在背后,她傻乎乎的眼始终粘在萧子焱身上,她这笨蛋哪里能看出来季春璃和萧子焱的矛盾,萧祁煜和萧子焱之间无声的对抗呢?
春璃和萧祁煜带了鹿齿进入乾坤殿内殿,内殿之中,嘉定皇帝闻声已在太监的搀扶下坐直了身体,他看门口走进来几个人,定了定神。
春璃含笑迎过去行礼,皇上尽管想要保证自己的风度,但一脸病态的他看起来伪装的很失败,春璃唯恐皇上精气神跟不上,对鹿齿眨巴了一下眼,鹿齿也是知情识趣之人,点点头退了出来。
出乾坤殿后,大家到水绿南薰殿去休息,春璃将娱宾的节目与酒水都送了过来,一切都按照东胜国的礼节来,春璃这翻译官不但做的好,且还让鹿齿很满意。
他对春璃竖起大拇指,开心的笑了笑。
一天过去了,夜幕降临春璃已累坏了,众人陆陆续续从水绿南薰殿离开,春璃已走不动了,只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了,等每个人都走远,春璃这才靠近了萧祁煜。
“知你有千言万语,回去说。”
今日春璃的表现可圈可点,她无意锋芒毕露,但风头却盖过了每个人,以至于脱颖而出,不少第一次见春璃的人都记住了她,而那些认识她的,也折服在了春璃那优雅而自信的谈吐上。
晚风如泣如诉,萧祁煜抱住了春璃,她看着萧祁煜的侧脸,只感觉美到惊心动魄,而萧祁煜呢,自在的亲吻了一下春璃的唇,两人视线一交融,同时都欣慰的笑了。
这笑有点莫名。
但却甜到让舒服。
萧祁煜抱着季春璃回了西宫,回去一看才发现春璃的足踝肿胀,隐隐约约有受伤的痕迹,萧祁煜急忙喊迟美进来为春璃上药,迟美看了看伤口,用冰片和一些药混合起来做了药膏,交给了萧祁煜,而后无声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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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那珐琅彩的盒子放在了他的手掌心,她的手指头触到了他的手掌心,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麻痒极了,让她竟有点不能自持。
从内殿出来,外面黑黢黢的,尽管一盏一盏灯都次第亮起来,但她还是不开心,尤其是在大家都热热闹闹的时候,她心情会比一般时候还难受。
看着那璀璨晶莹的灯光耀目的闪烁着,却没有一盏灯是迎接她这疲倦归人的,真是说不出的辛酸与难受。
她之前只是将萧祁煜看作了哥哥,如今时间长久,她倒是更渴望有这么个丈夫,越是看到萧祁煜和季春璃情浓似水,她就越发难受。
此刻迟美坐在太液池旁边,不知不觉采摘了一朵花儿,他将那花儿一瓣一瓣都撕掉了,丢在了风里,丢在了脚下。
风这么一吹,花瓣犹如跳舞的精灵,福生老远就看到那边坐着个女孩,凑近提醒她足以安全,结果反而被风风火火的迟美顶撞了一下。
他是老太监,最知做小伏低,从做小太监的时候不少人就对他吆五喝六,福生早习惯了,如今苦尽甘来,对一切别人的作难福生都照单全收。
等迟美离开,萧祁煜小心的为春璃涂抹了药膏,春璃却忽然有点伤感,他们的感情已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这种男女搭配的模式竟是少见的和谐,将来又会怎么样呢?季春璃道是怕月盈则食,事情到了最好的时候,往往也就距离最坏不远了。
“臣妾自己来。”季春璃冒出来这么一句,从他的手中将珐琅彩的盒子拿过去,自己为自己涂抹,萧祁煜莞尔一笑,眸色淡淡,“你这是嫌我笨手笨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