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你,易如反掌,但此刻我却不情愿杀你,今日放过你,外面来日方长,季春璃,他也不可靠。”
春璃做梦都想不到萧子焱千方百计救助了自己,并且就这样云淡风轻的放了自己,一切恍如一梦,等萧子焱的背影和那一群人都消失了,季春璃也没想明白因果。
按理说,萧子焱没有可能放了她,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已不是三天两头了,但萧子焱为什么放过她呢?
另一边,有人护送了萧子焱上马车,旁边的太监也百思不解,“君上,那绝妙的好机会您就要错过了吗?不如……”
那太监面容丑陋极了,他的表情伴随着说话的语气逐渐阴狠了,因此神态更狰狞,他比划出一个杀人的动作。
“你聪明还是我聪明?”萧子焱拍了拍衣袖上看不到的尘埃,那太监急忙跪在了马车外。
“季春璃在为谁做事,如今你可看出来了?”
是的,今日春璃一出门萧子焱就跟踪了她,但春璃跟了一半儿忽然目标就消失了,春璃太谨慎了,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因此她们跟丢了倒是情有可原。
那太监思虑了许久,头垂的更低了,马车没有启动,但马车里的马鞭却抽在了那太监的脸上,疼的那太监龇牙咧嘴。
“如若她是为皇上办事的,你以为父皇不会查我们?如若她是为皇后做事的,你以为她出门不会将行动告诉皇后?如果她是为萧祁煜做事,萧祁煜自会安排的更妥当,我们杀了她明日就该暴露了。”
萧子焱的声音很凉薄。
他已猜了很多可能性了,但每一个可能似乎都不成立,春璃究竟在为谁做事?皇上很信任她,以至于还通过她和萧祁煜推荐了其余的医官进来;姜容喜在春璃遇险的时候会第一时间出现;应后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了春璃身上;皇上对春璃的依仗更人尽皆知。
在萧子焱的推理里,季春璃应该都不是为他们做事的,至于萧祁煜,在他看来,他们之间也不过是合作罢了。
马车离开,春璃这才回头去找自己的马车,结果之前那握着龙泉剑的女孩已笑吟吟从背后走了过来。
“季春璃,马车!我叫红线,从今以后我们可以多多联络,我是三皇子的人。”春璃顿时有明珠暗投的感觉。
那三皇子萧子焱是什么人品,在他治下竟还有这么一个美美轮美奂的女孩儿?季春璃上了马车,那女孩看春璃后背受伤了,脱掉了自己的衣裳覆在了春璃的后背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的确不配。”这女孩掐头去尾,节省了一部分说辞,是的,萧子焱的确不配指派他。
“但是,”红线叹口气,为自己身不由己的选择做了一个完美的权势诠释,这也是江湖人都必须走的一条路,“但是,三年前我遇险了,是三皇子救了我,我已死心塌地要帮助他了,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
春璃别了红线,两人分道扬镳,按理说今晚不需要回去,但春璃却也不敢到府上,唯恐遭遇第二轮的追杀和偷袭,在宵禁之前,春璃进入紫华城。
她回去后直奔长宁宫,奚奴看春璃神色慌张,又嗅到了血腥味,急忙搬了医药箱过去。
“女官,睡了吗?”奚姑叩了一下门,春璃握着一面铜镜在看自己后背的伤,那群恶霸真该死,竟对一个女子如此下手,春璃咬着牙齿。旁边是酒水和纱绵,浸了酒水的纱绵飘出一股淡淡的宁谧的幽香。
但她的胳膊再怎么长也不能为自己上药,奚姑的声音很焦急,似乎下一刻就会登堂入室,春璃唯恐奚姑担心,起身道:“姑姑不用进来了,我回来路上遇到了袭击,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自己可以处理。”
何苦相惊伯有?自己一人处理也就罢了,那奚姑将医药箱放在了地上,沉声道:“奴婢知道女官是要强的人,医药箱在外面,奴婢退下了。”
等奚姑离开,春璃这才到门口将医药箱拿进来,结果还没有上药呢,一人已飘然降在了庭院。
“谁?”春璃吓丝丝的问,后背太疼了,她已不能起身去查看。还好,来人的声音是熟悉的,那是沈寄的声音,“大人休息了吗?王爷召您过去一趟西宫。”
“西宫?”季春璃一愣,忍着剧烈的痛楚,声音似乎是一点一点挤出来的,“夤夜到西宫去做什么?什么事情不能明日再说?”
“世子爷的意思,属下不敢问。”老天,季春璃只能胡乱擦拭了一下伤口更换了一件暗色的衣裳到西宫去了。
说真的,她一个女子最不能在半夜三更到西宫去,目前的世子妃舒尔雅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平日里没事还要找她的晦气挑衅她呢,此刻她竟还要送上门去。
听说舒尔雅做了世子妃后竟一口气将西宫内貌美如花的侍女都赶走了,如今西宫内伺候的女孩都相貌平平,甚至于还有不少在瓜裂枣。
出了长宁宫,春璃朝着西宫而去,好在那西宫距离长宁宫很近,因夜深人静,除了巡夜的太监,春璃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春璃是医官,往来与各处那是家常便饭,谁也不会拦阻了去问,她先去了一趟东宫,但却过门不入,察觉并没有任何人尾随,这才进入了西宫。
西宫内,萧祁煜已等了许久,看季春璃回来,萧祁煜道:“见到娘亲和妹妹了?”
“已见到了。”春璃吸口气,又不知道萧祁煜要说什么,萧祁煜凑近春璃,嗅了嗅,很快就捕捉到了空气中类似于铁锈的血腥味,他的手已解开了春璃的衣扣。
这是庭院,而萧祁煜还有世子妃呢,他怎么如此肆无忌惮?春璃有点惶遽,一把拉住了萧祁煜的手,“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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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煜的声音听不出悲喜,他的声音永远保持在一个基准上,很难从调子听出内心的波动,他的眼深沉好像大海,但却没有过多的惊澜,好像季春璃受伤才是理所应当。
“让我看看。”萧祁煜命令,春璃不能抗拒,手滑落了下来,她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悸动和屈辱,这种奇怪的情绪很快又给另一种感觉代替了,惊愕和奇怪,惶悚和不安,胆怯和期待。
为什么她每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滋生这么多千奇百怪的情绪呢?连春璃自己都搞不明白。
他脱掉了春璃的锦衣,瓷白的月光落在了春璃的后背上,女孩儿青春曼妙的身体好像一把放倒了的琵琶,萧祁煜的视线落在了她的伤口上。
“你不用担心,她吃了药早早的睡了,沈寄和沈离在内宫,不会出来,这里只有你我。”萧祁煜安慰一般的开口。
季春璃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语气暧昧,态度熟稔,动作干净利落,似乎在诱惑季春璃犯错一般,他旋开一个珐琅彩的盒子,将膏状物涂抹在春璃的伤口上。
“遭遇了什么人袭击?”等了足够长的时间,终于萧祁煜问了一声,但春璃支支吾吾竟完全回答不上。
她向来聪明绝顶,但唯今日有点摸不着头脑,很显然那是一群早就埋伏好的人,但那群人究竟来自于哪里,幕后又是谁,一切通不清楚。
看春璃闪烁其词,萧祁煜这才将手掌拿开,但那奇异的触感却撩的春璃欲罢不能,她年轻的身体从未经历那样的爱抚,说不上是舒服还是难受,总之那是一种让人忐忑又惶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