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五分钟,林岑月二人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为了这个项目,昏天黑地的准备了一个多月。
光是平京到魔都,就飞了不下二十次!
甚至,为了增加几分胜算,林岑月还大费周章的整理了一份文档。
其中详细的列出了刘洪涛的家庭背景、人脉关系和爱好。
甚至,为了买到一件合适的古玩,她带者林肖月几乎跑遍了整条古玩街。
可是……
结果呢?
一腔努力,付诸流水,什么也没留下。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九龙公道杯居然是个……工艺品。
而且,还不是价值连城的和田玉,而是昆仑玉。
对于昆仑玉,她倒是有所耳闻,某一年的奥运会上的奖牌,就是由昆仑玉制成。
可是……
为了这九龙杯,她砸下了五百四十万啊!
这一刻,林岑月深深的体会到了古玩这一行,究竟有多深的水。
说是能淹死人,也丝毫不为过。
“姐姐……”
林肖月心情极为低落,这阵子姐姐的操劳,她都看在眼里。
本来这次没打算来魔都的,可就怕万一事没办成,姐姐想不开可怎么办……
所以她就跟了过来。
只是,当这一幕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竟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说什么,都是废话。
都苍白无力。
都挽救不了失败的事实。
没拿出九龙杯之前,刘洪涛对这个项目兴许没有什么兴趣,但对姐姐肯定印象不错,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可是这民国时期的工艺品拿出来之后,更加显得自己和姐姐滑稽可笑,如同小丑一样。
明明是个不值钱的物件,居然还当成了宝贝……
而且还送人……
送的对象还是刘洪涛。
刘主席是何等人物?抛开他旗下的产业和巨万的身价不谈,人家在古玩这一行,本就造诣颇深,自己这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当刘主席带着秘书转身离开的时候,林肖月就感觉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说实话,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种屈辱。
“我没事。”
林岑月长长舒了一口气,用力抿了抿嘴唇:“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什么也没用。”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嘴里说着没事,她心中却隐隐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过,坚韧如她,就像荒草地中顽强生存的一株野草,风雨飘摇,却向阳而生。
错过这个机会,还有下次。
一切都会变好的。
林肖月在她脸上打量几眼,忽然想到什么,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狗东西,以次充好,用昆仑玉代替和田玉,坏了我们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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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冷声说道:“姐,我们走,把这破玩意给他退回去!”
听到这话,林岑月摇了摇头,缓声说道:“还是算了吧……咱们技不如人,否则也不可能着了他的道!”
“不行!”
林肖月斩钉截铁的说道:“就算退不回去,我也不能让他好过,今天我还必须要出这口恶气!”
说完,她直接拉着林岑月的肩膀,往拍卖会场外走去。
……
与此同时,刘洪涛和秘书走进了电梯里。
“你觉得那个项目怎么样?”
刘洪涛轻声问道。
秘书歪着头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回道:“想法还是很不错的,很有心意,虽然只给了他们十分钟的时间,但……”
“但说实话,我对项目还真有几分好奇。”
刘洪涛闻言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头:“哦?没想到你的评价还是挺高的。”
秘书笑了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阐明这个项目的大致内容,并且表述出所有的亮点,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个叫林岑月的女孩,能力不错。”
听到这话,刘洪涛点了点头:“确实,能力还算可以。”
顿了顿,他又不疾不徐的补充了一句:“就是眼光差了点。”
“和田玉和昆仑玉的区别的还是挺大的,但凡对这一行有所了解,都应该能有所区分,她啊,完全就是生瓜蛋子二把刀,这次倒也不错,权当花钱买教训了。”
秘书笑了笑,没有表态。
她跟了刘洪涛已经有不少年头了,常年累月下,倒也熏陶了不少。
刚才的九龙公道杯,她也看出是昆仑玉加工而成,只是具体的年份还看不出来。
那个叫林岑月的女孩,也算有心,却办了坏事。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电梯门叮的一声,缓缓打开。
陈燕青已经在旁边候着了,见到来人后,赶紧笑容满面的迎了过去:“刘主席……就在里面呢……快请进……”
刘洪涛笑着点了点头:“请。”
来到房间内,陈燕青朝着坐在沙发上的郑少秋点头示意了一下,微微一笑:“小郑,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大客户!”
“天鸿集团的董事长,刘主席刘洪涛。”
顿了顿,他又看向刘洪涛,介绍道:“刘主席,这就是《叔父贴》的主人,郑少秋。”
刘洪涛笑着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简单的和旋两句后,直入主题:“最近这段时间事务繁忙,推掉了好几个重要回忆,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
“可惜啊,《叔父贴》已经被人拍走了……”
“我事先倒也安排了外线,给了他们五千万的权限,可谁知道,超过五千万后,他们就不敢下手了。”
听到这番话,郑少秋这才明白过来。
之前价格在接近五千万的时候,有个外线的大老板抢的非常厉害,原来就是刘洪涛。
这当口,陈燕青也笑着说道:“好了,都已经过去了,《叔父贴》就此揭过吧。”
“刘主席之前不是对那锤头瓶和折沿盆也有几分兴趣吗?”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掌掌眼。”
刘洪涛显然也有这个念头,当下便点了点头,征得郑少秋的允许后,这才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
而另一边,气呼呼的林肖月已经来到了古玩街,杀气腾腾的往珍宝阁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