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包佳鑫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
这当口,李鹤年轻笑两声,伸出手来示意了一下:“快请进!”
顿了顿,他目光一转,看向郑少秋,笑道:“来来来,小郑,快过来,给你介绍一下,包老这次过来可是特意飞过来的。”
“包少,这小子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郑少秋。”
静静听完,包老主动上前两步,笑容温和:“郑先生,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年轻俊杰。”
说着,他一脸肃然的拱了拱手:“老夫包正卿,见过郑先生。”
行礼作揖一丝不苟,态度不卑不亢,令郑少秋也有些意外。
旋即,他也拱了拱手,依照古法作揖行礼:“在下郑少秋,见过包老。”
包老见状眼睛一亮,笑着抚须不语。
这当口,李鹤年缓步走来,寒暄两句后,便笑着介绍起来。
包家,家产遍布整个东南亚,大马首富,总资产高达七百亿刀,毫不夸张的说,跺跺脚,整个大马都要震上一震。
史书上曾经有过明确记载,早在晚明时期,包家这一脉便远渡重洋,曾经在婆娑州自立为国,还当过皇帝,后来被风车国所灭。
在浩如烟海的历史痕迹中,三百年不过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可是包家却奋发图强,闯出了诺大的名头。
最令人值得赞叹的是,他们始终保持着纯正的华夏血脉,始终不跟外国人通婚。
包正卿,青天大老爷的嫡系后人,一旁的包佳鑫,乃是包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也是货真价实的钻石小少爷,百亿财团的未来继承人。
然而,这么一个富可敌国的小少爷,此时却耷眉丧眼,一脸委屈的站在角落,如同被家长揍了一顿的小屁孩。
包正卿对包佳鑫的反应视若罔闻,目光一转,在随身管家范青脸上瞥了一眼。
只一眼,立马吓得范青脸色大变,一副唯唯诺诺的架势,和之前对郑少秋趾高气扬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李鹤年只是简单的介绍了几句,随后包老便乐呵呵的跟在场的其他几位年股半百的老头打起了招呼,客套过后,他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
片刻,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拿上去一个精致的木匣。
打开一看。
好家伙!
小叶紫檀的手串,而且还是玻璃底的,包浆浑厚透亮,金星密布,当之无愧的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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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手串的风潮已经不比从前,但是这种品相的手串,至少也得有五六千。
最关键的是,不止一串。
在场所有的老头,都拿到了一分见面礼,乐的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根,他们也都是心思活络得主,知道包老过来找郑少秋肯定是有事商谈,所以略微寒暄几句后便自顾离开。
郑少秋明显的注意到,几人离开的时候腰板又挺直了几分,脸上神采奕奕,明显又多了一桩日后可以吹嘘的资本。
毕竟,这玩意可是包老送的,试问有几人能有如此待遇?
老头们一散场,元宝山庄就清净起来,李鹤年当即招呼郑少秋和包老坐下,随后又沏了一壶热茶。
这当口,包老的生活秘书上前两步,掏出宝岛的极品乌龙茶,这属于特产,而且是极为稀有的特产,一般人甭说见了,连听都没听说过。
片刻后,包老又吩咐秘书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取出一件见面礼,是送给郑少秋的。
而且,相比于之前的小叶紫檀手串,眼前这件明显价值更高,高出天际。
要知道手串佛珠这一界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说法,那就是百年寸檀,而这件大笔筒块头着实不小,雕工精致,栩栩如生。
枝繁叶茂的菩提树下,有一个蒲团,上面坐着一位僧人,手上掐着反复的法印。
不用说,这个故事想必都耳熟能详,正是佛祖在菩提树下证道飞升的故事。
整体来看,造型生动,神态毕露,那一颗颗菩提子圆润饱满,令人惊叹。
郑少秋抬眼瞥了一眼,就知道这是老物件,包浆已经非常透亮了,褐中有红,极为惊艳。
半晌后,他伸出手来,缓缓转动笔筒,赫然看到四行小字。
那是一首诗。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寥寥四句话用的是描金书写而就,虽然表面有轻微的脱落,但是无伤大雅。
郑少秋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朝笔筒底部看了一眼,顿时心中了然。
有底款。
这当口,一旁的包老抚须而笑:“鹤年兄可是没少在我面前夸赞郑先生,如今一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看上去也才二十多岁,却备受推崇……”
“本应该早日前来拜会的……”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极为温和,听着让人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半晌过后,他这才伸出手来,笑道:“我们包家信仰佛门,所以家里大大小小的物件,一般都是以禅作为主题,这件笔筒是特意给郑先生带来的见面礼,还望收下。”
郑少秋闻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这笔筒……可是竹禅大师亲手所刻……这份礼,可不轻啊。”
听到这话,包老和李鹤年都微微一怔。
“这……你说着出自竹禅大师的手笔?”
“怎么可能……我之前都不清楚……”
包老和李鹤年下意识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和讶异。
竹禅大师,乃是晚晴时期的得道高僧,佛法高深,金石篆刻同样一绝。
这笔筒下面确实有落款,李鹤年在来之前已经看过了,但是经过这么多年,他也不能确认这就是竹禅大师的真品。
听到郑少秋的话后,两人是又惊又喜,还有几分意外。
“小郑啊,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李鹤年上前两步,连声问道:“从哪可以证明是竹禅大师的真品,就凭一个落款吗?”
郑少秋闻言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轻轻转动笔筒,然后伸出手来,在其中一颗菩提上点了一下。
李鹤年见状赶紧凑过脑袋,翻来覆去的看了起来,半晌后,这才一脸懵的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