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举止不但要接受众人的监督,更要自省……”
“你,犯错,就是秦家的错。”
“你,犯法,就是秦家犯法。”
余庆山声音有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点头道:“多谢干爷爷教诲,我一定铭记于心,不会给秦家抹黑。”
老战神慢慢抬起头来,眼神深邃,却透露出一股无上的威严:“秦家的面子,没有那么重要,远远,没有人命重要。”
这句语气平静的话,犹如闷雷一般,让余庆山猛地哆嗦了一下,嘶声说道:“干爷爷,我真没有做那种事,我更没杀人,你要相信我啊……”
老战神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淡淡开口:“你无须多言,有没有杀人,天地有知,你自己也心知肚明。”
“若是有冤情,去和pc说吧。”
话音落下,余庆山脸上的表情陡然僵住,下意识向后趔趄了两步,哽咽道:“干爷爷……我……我……”
倏地,他直接跪倒在秦瑞明跟前,身子颤颤巍巍的抖了起来。
之前,威风凛凛,反不可一世,此时,却狼狈的如同猪狗。
“四叔……”
余庆山眼中有着深深的惶急和惊惧,颤声说道:“四叔,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草菅人命,我没有践踏法律啊……”
秦瑞明恨恨地瞥了他一眼。
今日,在这么多人面前,秦家的脸面被扇了狠狠一巴掌。
他身为秦家现任家主,知道这个世道是什么世道,身居庙堂之高,就要如履薄冰!
秦家势大,无论说话做事,都要谨言慎行,稍有不善,就会被那些盯着的人,戳脊梁骨。
秦瑞明知道,秦家如同一艘巨舰,只能小心翼翼,不能触礁。
否则,就是船毁人亡!
说实话,秦瑞明根本就不在乎余庆山有没有做过这些事,哪怕他在如何手段阴狠,令人发指,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唯一在意的,便是秦家的名声。
就算余庆山杀人放火,只要咬死不承认,就不会闹到这般地步,而他秦瑞明,对付区区一个郑少秋,不费吹灰之力。
随便一句话,就能让这个年轻人,永世不得翻身。
而且,他之前马上就要成功了。
可……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郑少秋竟然在身处绝境之下,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他不但认识沈主任,甚至还认识两位公子哥……
而更出秦瑞明预料的是,这三个人身份不轻的人,居然都站在郑少秋那一边,亲自下来给郑少秋作证……
瞬间,后路断绝,秦瑞明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万丈深悬边缘。
所以,对于此时跪伏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余庆山,秦瑞明简直恨到了骨子里。
他脸色涨红,嘶声叫道:“你……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狗东西……”
“滚!”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秦家人!”
听到这话,余庆山顿时如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吓得脸色惨白,如丧考劈,和之前盛气凌人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目光恍惚,看上去疯疯癫癫,视线在周围不停地游弋,似乎在寻找什么。
倏地,他眼睛里换发身材,跪着移动到秦家一干嫡系人面前,伸出双手,死死的抱住一个人的大腿。
“小叔,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救我啊……”
“当年,我爸为了救你,连全尸都没留下,你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帮我这一次,以后……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啊……”
“小叔……救我……救我啊……”
秦家的小儿子,秦雨脸色顿沉,直接一脚狠狠地揣在他胸口上,声音冷厉:“给我滚!”
“自己造的孽,用后半辈子来赎罪吧!”
“如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小叔,就去自首,把你做的那些龌龊肮脏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说出来……”
“男儿铁骨铮铮,犯了错就得认,大不了十八年后,重新来过!”
余庆山直接被一脚掀翻,顾不上多说什么,赶紧往旁边爬了几步,在一位中年妇女脚下停了下来。
“小姨啊……小姨……”
他话还没说完,那女人便站起身来,满脸寒霜,怒声呵斥:“你还想怎样?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自己造的孽,和我秦家,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里,余庆山面如死灰,眼泪混合着鼻涕一齐流了下来,头发凌乱,如同鸟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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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上下牙关不住的打颤,目光呆滞恍惚,就像一只沿街乞怜的野狗。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场上的所有嘉宾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千思万绪一一涌过心头,复杂无比。
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经过这件事后,余庆山这辈子算是彻底的完了。
有这么多证人,这么多证词,要想翻案,基本不可能!
连秦家都不愿意出手,那就更没人能护得住他!
而且,就算有那个实力,有那个心思,也觉得没有那个胆量,毕竟场上这么多人,造成的影响,如此恶劣!
在几分钟之前,他还是那个谈笑风生,眼高于顶,众人都要争相追捧的老战神唯一的干孙子。
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从天云端跌落到尘埃里。
还有一些嘉宾,早就对余庆山的心狠手辣有所耳闻,此时心中也涌出无尽的快意。
余庆山,已经完了。
场上的所有贵宾、富豪都已经预见了他的下场,一个濒死之人,他们不会在意什么。
此时,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同一个方向。
郑少秋。
这个废品收购站的小老板,一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人,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手腕,完成了一件惊天壮举!
单凭一口伶牙俐齿,就把高高在上的余庆山收拾的如同死狗一般。
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好他,认为他年少轻狂,认为他不自量力!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都看走眼了。
一时之间,众人眼中皆闪过一抹惊叹和不易察觉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