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郑少秋见状也没多说什么,不想管。
就这样,转眼就是三天过去了,李鹤年和黄浦军依然没见到郑少秋出手补手札的绝活,当下免不了有些意兴阑珊。
表面上自然是笑呵呵的,但是暗地里却腹诽不已,说什么郑少秋是故意的,一点都不知道尊敬老人……
咒骂了一会,两老头一合计,光这么干等也不是办法,毕竟都有正儿八经的工作,所以商量了一下,便决定打道回府。
正在他们打定主意的时候,特科的楚妙真悄悄地摸了过来,在他们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下,可算是一时惊起千层浪。
“你们说的那什么手札,我就见过一次,了解的不多。”
“但是,那龙头铡头和三刃子母件,我留意了很场时间了。”
“就被他锁在保险箱里了,就是房间里那个保险箱。”
李鹤年和黄浦军当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让他交出来!”
兹体甚大,黄浦军不敢怠慢,赶紧给师叔鲍隆兴去了一个电话,随后命令就下来了,行程依然不变,原本每天晚上六点下班,现在又改成八点了,推迟了两个小时。
于是,局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而这几天,郑少秋也没有再往图书馆跑,那个梁馆长倒也是个妙人,得知他去图书馆的目的之后,不由分说,搜罗了一大箱子,全给他送过来了。
而且,还正是他需要的考古类的。
这缺失的一百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说是日新月异也不为过。
随着人口越来越密集,土地利用越来越频繁,一项项大工程都相继启动,埋在地底上千年的大墓,接连被发现,挖掘,重见天日。
梁馆长给郑少秋准备了不少内部书籍,让他受益良多。
后来,梁馆长又私下里找到李鹤年和严劲松,想要打听打听郑少秋的底细,却被两人同时拒绝了。
说起来,姜还是老的辣,这两人早就成了人精了,奇货可居的道理还是非常懂得。
郑少秋这种少年天才,就跟百年老山参似的,谁得到之后都得藏着掖着,哪能分出来和别人共享。
虽说碰上了软钉子,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梁馆长却越发觉得郑少秋深不可测,态度也更加恭敬起来。
后来,又一次按照惯例,郑少秋去到图书馆之后,发现梵秋水已经被强制休息,而守在文史馆的正是梁馆长。
郑少秋也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当下也没有客气什么,直接把要求提了出来。
除了市面上买不到的书籍,还有一些原本的地方县志,梁馆长都在第一时间送到郑少秋的身边,最后他还主动推荐一些民国时期的古籍资料,郑少秋没有理会。
那种东西,他脑子里多得是,应有尽有,比书里还全。
“把门带上!”
郑少秋坐在椅子上,看到李鹤年和黄浦军走进来,当下便冷声说了一句。
随后,他便站起身来,从柜子上拿过两个烤火器,开启之后,直接调到了最高温度。
见到眼前这一幕,李鹤年和黄浦军一脸惊愕,目光闪过一抹古怪之色。
补个书札和关门有什么关系?
烤火器又是干什么用的?
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不过,虽然有太多疑问,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把门关好之后,便如好奇的学生一般坐在了椅子上。
郑少秋调好烤火器之后,又把窗帘拉上,这才走到保险柜跟前。
随着几声脆响,保险柜的门直接被打开了。
李鹤年瞬间站了起来,踮起脚尖,伸着长脖子,眼巴巴的瞅着。
黄浦军也不遑多让,一手板着桌角,身子歪了四十五度,眼冒精光,死死的盯着保险柜。
可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哐当一声,郑少秋又把保险柜关上了,随后不紧不慢的走到桌子前,把一张四四方方,颜色有些发黑的法帖平铺到桌面上。
两老头打眼扫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
黄浦军心里猛地一沉,下意识叫道:“怎么回事!”
“怎么烧了?”
“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
“太不像话了!”
他的声音有些尖锐,还有些怪异,听上去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一般。
李鹤年呼吸有些粗重,目光死死的盯着法帖角落的位置,手臂都有些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子……子瞻……”
“苏……东……坡……”
“天呐!”
“神仙呐!”
“浦军,你赶紧掌掌眼,看看是真品还是赝品,快……”
“麻溜的啊!!”
听到这声怪叫,黄浦军哆嗦了一下,不再管那个触目惊心的大洞,弯下腰身,认真的打量落款的位置。
“侄……”
“子……瞻……”
“叩!”
念完最后一个字,黄浦军如遭雷击。
他左手死死扣住桌面边沿,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赶紧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两耳不断的传来嗡嗡的轰鸣声,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的视线依然落在桌面的手札上。
字体不多,一共就二十来个,结字矮扁紧密,笔墨丰润沉厚,如同黑熊当道,森然可怖。
字与字只见,一轻一重,一大一小,错落有致。
黄浦军在书房上的造诣也非常深,已经浸淫了几十年了,此时却如同白日见鬼一般,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惊骇之色。
每一个字,每一个比划,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戳向他的眼珠,又如一记记惊雷一般,直接在耳畔炸响。
脑海中下意识出现了一张张流传下来的苏东坡的拓本图……
两两拆分、对照、重组……
末了,完美的重合在一起。
就这短短的功夫,黄浦军后背上已经湿了一片,看上去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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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急促,伸手指着桌面上的法帖,嘶声叫了出来:“真迹!真迹!”
话音刚落,李鹤年脸上的表情陡然僵住,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喉咙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
下一刻,双膝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