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心血

那个老头真的好像真的会读心术一样地，在听了张布方的话之后竟然咧开嘴巴笑了起来，那双眼睛好像洞穿了一切，看得张布方觉得有些心虚。

“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的。”那老头笑得衣服神秘莫测的样子，这种表情让张布方觉得有些发毛。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骗你？”张布方依旧有些不服气地问，这个时候的张布方就好像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尽管翻了错误，但是还是嘴硬地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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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的时候我还是有意识的，只不过身体状况太差所以不能回应你，直到我发现你就要离开了，而我可能死在自己家里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这才用尽全身的力量站起来想要引起你的注意，不过我那个时候的体力实在是太差了，只勉强站起来很短的时间就支撑不住了，只能将自己手边的一个东西打碎发出一点声音来，好在我命够大，被你听到了动静。”那人将那天的状况详细地和张布方说了，一来是真的要感谢张布方无意之间救了他一命，二来是要告诉张布方，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既然人家都已经这样说了，张布方也就不需要伪装了，干脆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自己的目的。

“我那天确实是去找你的，因为有些想法需要实现，所以想要想你借一些器材来用用，没想到竟然遇到你倒在家里。”张布方毫不隐瞒地说，开始的时候觉得有些难为情，但是现在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并没有他们想的那样尴尬，所以也就实话实说了，说了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了。

“你需要什么尽管去拿就好了，反正现在我的身体这个样子也用不了那些东西了，放着也是放着了，倒不如给真的能够让他们发挥作用的人去用。”那个人还有些虚弱地笑了笑对张布方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既然东西的主人已经开口首肯他使用那些东西了，如果它还继续推辞的话岂不是有些太过矫情了，既然这样那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拿到实验的仪器去做正经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

“那些东西几乎是我这一辈子的心血。”那个人继续对张布方说道，语气中有几分遗憾的味道，张布方还是能够十分清楚地听出来的，不过他并没有回应什么，而是听着那个老人的话。

“我这一辈子没有什么亲人，也没有什么后代，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这些东西上面了，所以它们就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孩子，我把它们看得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但是正是因为它们倾注了我所有的精力，我才不想要让它们就这样终结在我的手中，现在我的年纪已经大了，没有了之前那么多的精力，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支撑不住不能够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它们就是我唯一的牵挂，这样的感觉你能明白吗？”那个老人有些动容地对张布方说。

张布方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对于他说的这种感觉其实他是能够感同身受的，每一个科学工作者，例如他，或者林纳那种人，每一个研究就好像是自己的一个孩子一样，他们用尽全力想要将这研究完成好，就好像他们想要努力地让自己的孩子成才一样，如果失败了，或者有人无耻地窃取了他们的成果的话，他们真的会觉得很难过，就好像失去了自己最宝贝的孩子一样。

尤其对于张布方面前的这个人而言，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一辈子的努力都倾注在了他的实验室里面，那个实验室对他来说就是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东西，是拥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的。

如果有人动了他的实验室，那简直比威胁了他的生命还要更加严重许多，正因为张布方明白这种感受，所以才不会在人家不知道的情况下去轻易地动对方的东西，只能在得到对方的同意之后才去小心翼翼地使用对方的东西。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懂的。”那老人看到张布方点头的时候似乎也有些满意地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有些费力地喘了一口气道：“我刚才说我视我实验室里的那些东西为我自己的生命，但是即使是我自己的生命结束了我也希望它们能够遇到一个懂得珍惜它们的人好好地发挥它们的作用，那样它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才是真的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