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规矩

“奴役我？！”古神首领咆哮道，“我改变主意了，人类，我要吃掉你！”似乎察觉到首领的愤怒，周围的兽群也躁动起来，但古神首领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

“我会亲手把你撕碎！”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臂，“在这里，我们远比在外界更强大，如果你还用之前的强度来衡量我们的力量，我会告诉你错误的代价。”

他还保持着人类的形态，但身上却散发出古老的原始气息，其他的人可能看不出什么异常，但维拉蒙特的表现却变得郑重许多。

“小心一些西格蒙。”他忍不住提醒道，“这些家伙们和我记忆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放心吧。”西格蒙一脸轻松，虽然没有正式交手，但他却有一种古怪的直觉，眼前的这位古神绝不是自己的对手，就算将所有的古神绑在一起，结果也是一样的。

下一刻，两条手臂毫无花哨的撞在一起，在短暂的寂静之后，是狂暴力量的碰撞。

轰！

古神首领的身形微微下挫，他脚踏大地，但双方的力量碰撞之后，漂浮在半空中的西格蒙却反而占据了上风，惊愕的睁大眼，可怕的力量从手臂传递到全身，全身骨骼噼啪作响，还没等古神首领从惊愕中回过神，他便单膝跪倒在地上。

地面裂开，轰隆隆的声浪传遍四周，在跪下来之后，古神首领依旧比西格蒙高大一些，他发出一声咆哮，身上的力量再度提升，可让他感到绝望的是，眼前的年轻人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轻轻的向下压了压手臂。

咔嚓！

臂骨弯折，力量传递到脊柱上，古神首领不得不弯下自己高傲的头颅，将身子蜷缩以对抗西格蒙的力量。

“这才是被奴役者该有的态度。”西格蒙笑呵呵的说道，而这时，周围原本躁动的原始古神与野兽却逐渐变得安静，他们看着跪倒在地上的首领，随后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吼！

四面八方，所有的怪物同时发动了攻击，看到这一幕，站在后方的维拉蒙特不得不张开空间屏障，将所有人护住。

“你要做什么？”他有些疑惑的对西格蒙说道。

面对来自周围的攻击，西格蒙一只手控制住，跪倒在身前的古神首领，另一只手慢慢抬起，五指收拢，虚空中似乎有股力量被他牵引，下一刻伴随着短暂的蓄力，一股代表着混沌的力量从他的拳头上爆发出去。

野兽的嘶吼戛然而止，此时的西格蒙竟然以一己之力抵抗住所有怪物的攻击，看到这一幕，古神首领一脸惊恐，但同时他也找到机会，身上的伤势眨眼间恢复，他奋起反抗，瞬间挣脱西格蒙的控制出现在兽群之中。

“在世界的中心，我们凝聚成一个整体……”古神首领高声咏叹，四周东倒西歪的野兽们聚集在一起，伴随着古怪的音调，他竟然将自己和所有原始古神的气息连接起来，同时又似乎在努力与缝隙中的某股力量取得联系。

“原来这就是你的底气。”西格蒙脸上流露出一丝了然，一个人可以调动容纳的力量终归是存在极限的，这受世界规则的限制，任何人都没办法更改。

但如果可以短时间内调动他人的力量……

“人类，你们连被我奴役的资格都没有，等把你撕碎之后，我会让你的同胞成为我们的食物！”古神首领咆哮着，他虽然还维持着光辉教宗的形象，但是在他身后，所有原始古神的气息纠缠，一个邪恶狰狞的形象缓缓出现。

“我真的是给你一个机会。”西格蒙慢悠悠的说道，然后他抬起头，原本明朗的天空被突如其来的血色所覆盖，不知何时，一轮诡异的圆月从他身后浮现。

西格蒙探出手，他身后的圆月消失，随后一把反射着浓郁血光的弯刀出现在他的手中，手腕转动，在闪烁的刀光里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世界。

当这把武器出现之后，周围的气息被瞬间改变，一种绝望与压抑涌上所有人的心头，而这时的西格蒙只是握紧武器，将锋利的刀刃对准对面的野兽们，随后问道：

“你确定吗？”

吼！

所有的原始古神与野兽们发出吼叫，暴虐的情绪传递到古神首领的心中，可此时，感受着体内增长的力量与同族们的情绪，古神首领全身的血液却变得一片冰冷。

他从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的身上，从那把古怪的武器上感受到了毁灭，他很清楚对方刚才的那句询问所代表的含义。

战争、和平。

生存、死亡。

选择权在他的手上，只是一刹那之后，他便主动切断了与族人和这个世界的联系，随后在众人的惊异中落到地上。

吼！

身边有原始古神发出不甘的吼叫，被这个声音刺激到，古神首领突然扭过头，疯狂的攻击着那个吼叫的原始古神，最后甚至撕掉了那位原始古神的两只手臂。

身体绷紧，他压抑着全部的情绪，缓缓的走到西格蒙面前。

西格蒙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武器。

“我……请原谅我的冒犯。”

“我以为你清楚奴役代表的含义。”西格蒙头也不抬的说道。

古神首领的脸上一片挣扎，随后单膝跪倒在地上，低下头，将自己毫无防备的头颅靠近西格蒙。

“请接受我们的服侍。”

“很好。”西格蒙点点头，双手一拍，血红色的弯刀凭空消失，那种恐怖的压迫感也一扫而空，然后他伸出右手，力量在手中汇聚，一个古怪的花纹出现在古神首领的头顶上。

“我和你缔结的契约，至于你的族人就交给你了。”

“遵从您的指示，我的……主人。”古神首领低着头。

“不要自责，你是在做对的事，也许在下一个纪元，你和你的族人们会重新成为世界的主角。”西格蒙随口安慰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

“但在此之前，你们要先学会遵守规矩，新世界的规矩，我们的规矩。”他抬手拍了拍古神首领的肩膀。

“你明白吗？”

“是的，主人，我明白。”古神首领没有站起身，他反手在身后一抓，一只体型超过10米的巨蟒便被他捏爆，蛇皮剥落，被裁剪成一套简单的衣服穿在身上。

对于西格蒙来说，他让古神首领穿上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套枷锁。

“驯服你的族人吧，具体的我会派人找你详谈。”简单的吩咐了几句，西格蒙便带着所有人离开了。

与进来时相比，离开的时候，众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无限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