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飞机

太阳审判者只是一个躯壳，其中被禁锢的是所谓的晨曦女神，宫殿倒塌，那蠕动的躯体令人心生厌恶，但这背后隐藏的事情却又让人生起一些同情。

他们都是可怜的牺牲品。

如果外界的民众知晓他们所信奉崇拜的女神，只不过是一个拖着长尾蠕动的恶心肉虫，那一定可以极大地打击整个附属宗教国的归属，可看到维拉蒙特此时的状态，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转了一下，便被西格蒙放弃了。

看得出来，所谓的晨曦女神与维拉蒙特之间，曾经有过一段纠葛，但最终的结局……

返回的路上，维拉蒙特情绪低落，而西格蒙极限爆发的后遗症也开始显现，他的身体由内而外的开始崩溃，如果不是他时刻用混乱值疯狂的修复身体，用不了太长时间，他就会走上德雷塞尔的后尘。

撬动远超自身掌控的力量带来的反噬是极其可怕的，全力修复，也只不过勉强维持住身体的伤势，幸好，自从晋升到7阶之后，沙漏碎裂，没有了承载的上限，此时西格蒙储存的混乱值极其丰厚，还能够维持目前的消耗。

但同时也可以感觉到，在反复修复的过程中，他的身体正变得更加强大，可以吸收贮存的灵力也在稳定提升，这意味着他距离七阶的极限越来越近了。

维拉蒙特情绪低落，对于曾经的过往只字未提。

西格蒙明白，晨曦女神看似已经死亡，可实际上并不是他杀死了对方，他只不过击穿了禁锢晨曦女神的躯壳，将她残存的精神意识释放出来。

是她自己选择了灭亡。

就像深渊底部的那团不可名状之物一样，失去了精神，但肉体残留，接下来一段时间，崩塌的教会山顶部，那片宏伟大殿的所在地还会发生异常的变化。

但总体来说，没有了太阳审判者的指挥，只剩下逃走的格洛里亚等人，明面上的教会势力已经名存实亡，只不过庞大的战争机器一旦被启动想要停止，还需要耗费一些时间。

但接下来，埃兰需要面对的，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战争了。

与此同时，埃兰西部海军总部。

作为海军元帅的鲁道夫站在战舰顶端，在他身边跟着的身是为海军上将的加西亚，沉睡多年，但鲁道夫的威望仍在，西格蒙是在极短时间内崛起，可鲁道夫的成长却是一步一个脚印，而现在，摆脱了混乱值的影响，他的实力也提高到了六阶顶峰。

威望，力量，人脉，加上自己父亲曾经的影响力，这让鲁道夫很快便将整个海军总部打造的铁桶一片。

“元帅，你确定我们主动发起攻击吗？”加西亚还是有些迟疑，毕竟他们面对的不是阿卡德一个国家，而是整个西方大陆。

“我计算过，凭我们现有的力量，我们可以防下它们的第一轮进攻，但接下来只要有一个缺口被撕开，一旦敌人进入埃兰的国土，埃兰的民众将面临血腥的屠杀，毕竟，我们所有的军队陈列在边境线上了。”

“这个计划我已经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成功的概率极大，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维持住整个防线的基础情况下，派遣一支部队打到阿卡德的首都！”

“灾难，不能只被我们承受！”鲁道夫握紧拳头。

“您打算屠城吗？”加西亚小声的问道，他虽然看起来粗鄙，但也清楚一旦下达这种命令之后，所要面临的后果。

“战争终究是要死人的。”鲁道夫语气坚决。

“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他说着话，目光却看向了身后的东方，那个方向正是阿贝图斯的所在地。

“西格蒙，既然你已经继承了老师的名声，并让我们在艰难的环境里坚持到了今天，那么作为老师的学生之一，我也需要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白天与黑夜，王国双柱立于阳光之下，那么就让我作为守护另一个世界的黑骑士吧。”鲁道夫心中默默的下定决心，随后他挥了挥手，下达命令。

“派他们出发，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日落之前，我希望可以听到阿卡德王宫毁灭的消息！”

“遵命，元帅大人！”加西亚沉声回答道。

神谕教会方面的袭击看起来突然，但双方一直在相互戒备，而鲁道夫，当他来到西部海岸后没多久，脑海中那个疯狂的计划便逐渐成型，所以几乎是在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便派出了早已准备多时的特殊部队。

在轰鸣声中，一架架飞机冲天而起，还没等彻底升空，空间一阵扭曲，连同飞机的本体与刺耳的轰鸣声一起被隐藏起来。

看着一架架粗糙的钢铁大鸟，鲁道夫眼中涌现出强烈的斗志，“不计算超凡的影响，拥有这样的部队，我们可以推平整个西方大陆！”

“没错！”加西亚也声音激荡。

在画中世界的实践演习里，他曾感受过这些钢铁武器的强大，先不谈隐蔽性和可怕的制空权，那些名为飞机的钢铁大鸟上所携带的武器，也让他这个六阶的猎人感到心惊。

看到那种被称作机枪的武器所造成的伤害，加西亚突然生出一种感觉，1777年注定会成为被历史铭记的一年，或许就是从这一年开始，超凡的力量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

而机械创造将引领这个世界。

“命令所有飞机启动星空跳跃！”待飞机平稳，所有操纵的灵偶师适应飞行的节奏之后，鲁道夫下达命令。

虽然制造的飞机可以被普通人操纵，但将驾驶员换成一位四阶的灵偶师，利用他们的力量和对灵路循环的熟悉，可以让这件机械发挥出更可怕的威力。

而所谓的星空跳跃，是特蕾莎在维拉蒙特的帮助下进行改造升级的特殊符文，可以让飞机完成规定次数内的空间跳跃，这使得一架飞机的攻击半径被延长到极限。

“跳跃启动！”

通讯设备里传来众人的回答声，在片刻的沉寂之后逐一响起了略带欣喜的回应。

“跳跃成功，所有人修正方向，目标阿卡德王宫！”

鲁道夫深吸一口气，他得到消息，这时候对面的大部队才刚刚启动。

“去毁灭吧，将那里炸成废墟！”

于是在1777年12月冬季的一个下午，阿卡德人看到一排排钢铁大鸟从天空中飞过，随后从王宫的方向便传来了震耳的爆炸声。

只是一轮轰炸，阿卡德王宫便被夷为平地，国王奥托·巴里奇当场死亡，而这个消息，则以极快的速度被传递到前方战场上。

阿卡德军方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