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熟悉工作与异常事件

杰西·平克曼……

这名字听得余烬一阵恍惚，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枫夜副本，眼前不禁显现出那位虎背熊腰的彪悍身影，以及几次合作共事。

而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尽管老木匠早就抛弃了沃特·怀特这个名字，但在时间长河的影响下，还是渐渐生出无比浓厚的怀旧之情，不仅用古典炼金术制造了一批又一批的枫景、杰西·平克曼等熟悉面孔，还在位于皇后区的内湖中，弄了一座迷你枫岛出来，以便他时时登岛，睹物思人。

“你先在门外等一下，我很快就出来了。”

“嗯。”

噔噔噔！

“……进来！”

余烬走入处长办公室，木偶少女则被几位女性文员请到了旁边的会议室中，漂亮女孩到哪儿都很受欢迎，更别提大家非常好奇余烬的身份，一有机会便奉上零食饮料，旁敲侧击的同木偶少女打听起了余烬的情况。

要是让她们知道自己无意中浪费了，了解王室公主的机会，却只换来区区副处长的小道消息，不知该如何作想。

言归正传，余烬刚一走进处长办公室，便遭遇四道冷眼的严厉审视，无形压力陡然上升，得亏余烬是个见惯大场面的人，否则换个胆小的，怕不是得双腿打颤。

在四位处长、副处长审视余烬的时候，他也在观察未来的几个同事。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稳稳坐在办公桌后的警卫处长，杰西·平克曼，而在他的身上，的确能同记忆中的那道身影，找到许多相似之处，但毫无疑问的，论气势论做派，都是眼前这位实力达到传奇层次的真实存在，要强出许多，单单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就给人以不怒自威的可怕感受，比棕熊更胜的惊人体魄，让依旧属于正常体型的余烬，倍感压力。

与之相比，分列左右三位副处长，便要稍稍逊色一些，留给余烬的印象，仅仅是白人、黑人、黄种人。

“你就是得到总局委任的余烬副处长？”

杰西·平克曼稳稳的坐在原位，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而那三位副处长亦是如此，表现得那叫一个同仇敌忾，在核心利益受到威胁的情况下，甭管他们平日里争得再怎么头破血流，这个时候都不得不坐到一起，共同抵抗新人分权。

“是的，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烬，方才通过混沌训练营的培训，便在总局的推荐下突然上任，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全凭处长吩咐。”

作为职场新人，余烬没有一上来就表现得太过强势，虽然敌意已经明显到不加掩饰，但他还是想先用时间熟悉工作，再设法突破困局。

至于混沌训练营，则是混沌灯塔用于隐藏自身的特殊称谓，伊甸园并不清楚混沌灯塔的存在，却对混沌训练营如雷贯耳，因为这是国王亲设的神秘组织，一些混沌使徒，假借培训资历，直接占据伊甸园的多个重要岗位，让不少伊甸园的高层原住民，很是向往混沌训练营，想方设法都要把杰出后辈送入其中，进行深造。

一听到混沌训练营的名字，在场四人的表情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杰西·平克曼微微颔首，勉强理解了总局用意，和那位神色稍缓的白人对视一眼，便起身对余烬说道：“混沌训练营出来的优秀学员，能加入到我们上城区的异常警卫处，是总局对我们的支持，但是正如你说，初来乍到还不熟悉工作，直接堆高工作量并不合适，我决定暂时将枫河沿岸的两片街区，交由你来监察，希望你能尽快熟悉工作状况。”

“处长！”

闻言，余烬还没说话，那位黑人副处长便急忙站起，原因很简单，余烬得到的枫河南北氨，原先是他的地盘，仅凭杰西·平克曼一句话，就得连带街区上的六位数据警探交给余烬，这让他怎能甘心？

但是，处长毕竟是处长，杰西·平克曼只是冷冷的瞪了一眼，黑人副处长便不敢继续造次，只能按捺怒气坐回原位。

“好的处长，我会迅速适应角色的。”

上任就有活干，对余烬来说，绝对是不错的开局，而他也借此机会发现上城警卫处，隐隐存在两种阵营，杰西·平克曼和白人副处长似乎都出生于混沌训练营，因此对余烬的冰冷态度直接有了显著改变，至于剩下的两位，脸色则愈发难看。

领了工作的余烬，立时闪人，也没继续守在门边偷听四位处长的谈话，因为杰西·平克曼亲眼目送他走远才将房门紧闭。

“好了，余烬的身份你们也听到了，并非不清不楚没有半点资历，而是通过混沌训练营的天才人物，能得到总局推荐，哪怕他只是出身周边位面的外来土著，我也必须要给总局一个面子，否则不好向上头交代，卢锡安，希望你能理解。”

“嗯。”名为卢锡安的黑人副处长，动了动大鼻子闷哼应声。

“处长，那骷髅党……”白人警官显露探寻眼神。

“放心，我说到做到，这件事，绝不会让新人插手，即便他出身混沌训练营也不行，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

“好！”

“既然处长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放心了，唐恩，你我一起去督查收尾工作吧。”心情振奋的白人副处长向同事说道……

……

嘟嘟嘟……

在警卫处中迅速办理了特殊驾驶证和警方车牌的余烬，果断开上自己的多功能胶囊越野车，驶向辖区，有电子地图的指引，不必担心迷路风险。

路上，木偶少女一边替余烬给无间魔毯挠痒痒，一边轻声说道：“处长办公室里有人说谎，在你进门之前出门之后，都出现过明显的谎言波动。”

“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当然，我可是专业的。”

木偶少女习惯性的发动了测谎特质，但余烬暂时没有对此深究的想法，专心致志的开着座驾驰骋于枫河两岸，熟悉辖区环境，顺便和他的六位下属碰了头，加深对两片街区的了解程度。

枫河，就是余烬之前看到的清澈河流，两岸街区并未形成规模化的住宅区和商业区，却拥有一块占地极大的枫树公园，每到假期就会有周边街区的居民在公园中野餐游玩，而这里也是异常事件的频发地带。

六位数据警探有两位常驻于此，一旦发现超过自身处理难度的异常事件，便会上报余烬，让他可以随时随地的使用数据神降，进入现场。

就在余烬到来之前，公园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对外公布的消息是抑郁自杀，但真实情况则是枫树汲取太多混沌气息，产生了攻击性，用枝条把某个夜宿公园的流浪汉生生绞死。

而这棵枫树，已经被数据警探秘密处理，现在只剩下善后工作。

余烬和木偶少女心中好奇，便在两位数据警探的引领下，进入了案发现场，借此来适应工作。

“长官，这里就是异常生物的诞生地点。”

编号为四三九六的数据警探，指着一个被挖空树根的大坑进行汇报，在坑洞四周，残留着不少血迹和战斗痕迹。

“嗯，你们平时有对公园里的枫树做过检测吗？按理说，在成为异常生物前，应该是有先兆的吧？”余烬把灵鸦召唤了出来，绕着周边低空盘旋，虽然没发现什么名堂，却是看到个别枫树出现不同寻常的异化现象。

“您说的对，是有专人负责监测园中枫树的成长状况，基本上能赶在异常枫树伤人之前，及时清除，尤其是游人可以轻松到达的区域，监测力度始终处于最高限度。”旁边编号为二二零零的数据警探回答道。

“那这里……”余烬眉头一挑，案发地点的位置并不偏僻。

四三九六立刻答道：“您问的，正是此次案件的疑点所在，事实上就在案发前一天，这棵枫树经受检测，远远没有达到异化界限，但是通过环境勘验，我们并未在附近发现，任何可以引起迅速异化的要素，便只能暂时归结为，空间能量以非常规的形式进行汇聚，偶然导致枫树在短时间内急速异化，至于究竟是人为还是天灾，要等化验中心得出结论。”

“是这样吗？”

余烬沉吟一声，看向木偶少女，希望她可以凭借超绝意念，有所收获。

不过，异常警探的职业素养还是非常不错的，能发现的证据早就摆在余烬面前，即便木偶少女感知惊人，也未能在遭到严重破坏的环境中，找出端倪。

于是，不再具有勘探价值的案发现场，经过余烬的授意再度开放，顿时有闻讯赶来的小报记者上前采访，余烬没兴趣理会这些，让在旁辅助的普通警官留下介绍案件状况，便同木偶少女逆着人群，前往警卫处设在附近的化验中心。

如果对于异常枫树的化验结果，没有特殊发现，那么此次异常事件便会就此结案。

除了那位试图凭借惊乍标题吸引眼球的小报记者，没有人会继续过问一个流浪汉的死亡，普通人看到报道也只会为此默哀几秒，顺便在记者文笔的有意引导下，抨击所谓不公，接着就将陌生人的死讯抛诸脑后。

但是，余烬在基金会的职业——资深调查员，似乎在这时发挥了提升遭遇异常事件的作用。

化验中心对异常枫树的检测报告，显现出，外来能量通过树干涌入植株，而非通常的叶片或者根部，并且外来能量的涌入部位，处于树干下方，同青少年平伸手臂的高度相仿。

因此本次异常事件的调查方向，立刻转变成了寻找突然获得扭曲能力的原住民，防止其有意或者无意的催化枫树，造成更大范围的恶性案件。

此类现象，在混沌气体过于浓郁的伊甸园中较为常见，时不时的会有人突然得到扭曲能力，进而对社会造成影响。

心智未成的少年，陡然得到超凡能力，往往会做出破坏举动，所以异常警卫处的大部分精力，其实要花在对付这些熊孩子的身上。

初来乍到的余烬，没有对流程化的处理方案，发表个人意见，旋即带着木偶少女回到枫树公园，耐心等待监控录像的排查结果。

用于监控的摄像头广泛分布在伊甸园中，有力降低了异常事件对城市的负面影响，警方职员立时调取案发地点的附近监控，全力审查可疑人物。

每浪费一秒钟，就有可能扩大恶性案件的爆发可能。

而这个时候，回到案发现场的余烬，也把注意力投向了附近的围观群众，经过死神小学生的熏陶，他认为嫌疑人可能会回到现场，观察警方是否发觉自己的存在。

因而，他的观察重点，集中于情绪波动较为激烈的孩子身上，突然得到扭曲能力的孩童，就像是乍富穷人，很难保持平常心，要么会对对外公布的自杀讯息沾沾自喜，要么会因为失手杀人而内疚自责。

这一点，同样也是数据警探们的重点目标。

不过有木偶少女和无形灵鸦的帮助，余烬以远超四三九六和二二零零的速度，迅速找出几个可疑目标，再让两位数据警探将目标形象传回警局，同监控录像加以对比，极大的降低了搜寻难度，很快就有两位孩童被发现在案发前，出现于监控当中。

“接下来的处理方案是什么？”余烬并未轻举妄动，尽可能的征求数据探员的意见。

“当众采取强制行动，是不被建议的，一般来说，我们会对可疑目标暗中布控，先保证目标无法危害社会，再在确认目标拥有扭曲能力的情况下，于公众视线之外展开抓捕行动。”

“也就是说，要拖很久咯？”余烬呲了呲牙，他可没有多少时间等着结果出现。

“是的，要是目标人物生活在长官您的辖区之外，还需要您亲自出面和其他几位副处长展开交涉，达成合作，当然，如果您掌握着封闭空间，行动流程便可以简化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