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各怀鬼胎

当路途最远，行动又慢的首席萨满阿克韦德赶回来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腰酸背痛腿抽筋的他无比渴望来一场温暖木桶浴。

可是平时他最喜爱的弟子，却给他带来了最不好的消息，他需要立刻带着新的东西原路返回。

一想到还得“叮咚”，阿克韦德脸色黑得吓人。

“先祖之地现在真的一位黑袍萨满都没有了？”

“千真万确，老师，没有了。”

小弟子被他师傅恶狠狠的表情，吓得两眼泪汪汪地回答道。

听到答案的阿克韦德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马车上，对着驾车的侍从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回拉维尼。”

内心崩溃地想到，发生了什么，让我的“阿古”变成了这样。

而他所心心念念的阿古纳斯，正在坐在一间极具科技感的房间里，身体凹陷在沙发中。

手中拿着复古手柄，玩着一个叫作《掘地求升》的古董游戏。一个只能轮着锤子，不停往上攀爬的设定简单游戏。

这个令无数玩家，砸电脑、砸键盘、砸水杯的游戏，阿古纳斯却冷静异常，即使失败重来，也丝毫看不到气急败坏的样子。

又是一次失败，阿古纳斯点了暂停，看着旁边刚回来的露西，表情逐渐冷硬说道：

“亲爱的小露西，你能告诉，为什么要违背原定计划，擅自开启第二次内测？”

人类的阿赖耶识，此刻还是一个小女孩。祂集结了人间幼崽一切的萌点，看祂圆丢丢脸庞上精致的五官，因为自己的严厉，慢慢撅到一起。

阿古纳斯放缓语气，解释道：

“小露西，你我因为运气，让唯物与唯心宇宙链接到了一起，是天大的幸运，也是天大的不幸，幸运是我们可能因此迈向更高的位格，让你我摆脱种族神的囚笼。

不幸的是现在的我们太过弱小。

埃纳维亚卧虎藏龙，整个唯心宇宙更是大佬满地走，天梯不如狗。

用你们人类的话说，如小儿抱金过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极度危险。走错一步，你我因弄险，死无葬生之地是活该。

我那几百万诺德孩子，你这几百亿地球人类，他们不该为我们的失误买单。”

露西瞪着祂超萌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阿古纳斯说道：

“我知道错了，阿古纳斯爷爷，我不该在实力不够的情况下，强行带着一千灵魂偷渡。

不要生气了，您会原谅我，对不对！对不对！”

一边说着，一边抓起阿古纳斯的手臂晃呀晃。

“真是拿你没办法，如果你有属性列表，魅力和幸运一定是满值。”

自从逛了人类极乐空间，阿古纳斯的用语也紧跟时代的步伐，走在潮流前线。

“这回，你能在寻觅食物的‘裂空兽’手里逃得性命，一半是你够幸运，及时发现空间裂缝，带着玩家们的灵魂逃进去。

另一半也是‘裂空兽’嗅到了其他世界的灵魂散发的芬芳。

对了，这一千玩家的灵魂进入埃纳维亚，你的位格应该又迈进一步了吧，现在达到第几阶梯了？”

“第七阶梯，但我觉得还是有点慢，还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更快提升实力呢，阿古纳斯爷爷。”

自己曾经是用了多长时间进位第九阶梯的，两千年还是三千年？

而眼前小女孩，从祂诞生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二百四十二年。

真的是神比神，气死神！

强压下内心浓浓的羡慕，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阿古纳斯决定停止和这种幸运拉满的挂壁继续沟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除了研究我给你的‘神秘’知识，也不要落下自己文明诞生出来的精华，再送你一句你们自己的话。”

阿古纳斯弯下腰，眼睛严肃的看着露西说道：

“记住！谋大事者，不谋一时！”

看着露西懵懵懂懂的样子，阿古纳斯心中哀叹，算了，毕竟还是个刚出生的先天之灵，指望祂能懂也不现实。

不过越是这样，不正方便自己更好的控制祂，进而控制背后的百亿地球人，内心暗笑一下，拍了拍露西的脑袋说道：

“你继续学习吧，我去极乐空间逛逛。”

露西点点头，乖巧地回答道：

“好哒，阿古纳斯爷爷，不过不要太沉迷游戏哦，会有网瘾哒。”

阿古纳斯灵魂一窒，尴尬地说道：

“没玩，我也是在学习，了解别的游戏的优势，好给测试员提意见嘛，呵呵。我先走了，小露西。”

说完，一溜烟离开了这个超人工智能在极乐空间创造的房间。

露西在阿古纳斯走后，装模作样的翻阅着由阿古纳斯知识汇集成的虚拟书籍，直到房间中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

“主人，正在实时监控，阿古纳斯先生全部十二个意识流ID的动向，智能房间外超自然防火墙也无响动。”

一个身着蓝色公主裙的露西突兀地出现在空中，弯腰向粉色公主裙的露西汇报道。

将手中早已学会的书籍扔在一边，露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幼童的身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少女模样。

幸运的躲避‘裂空兽’？没有人能够拥有这种幸运，神也不行。

纯粹因为露西根本就不是‘第七阶梯’，而是和阿古纳斯一样的‘第九阶梯’。

再加上本身的空间天赋，可以做到身行两界，并拥有短暂开辟空间裂缝的能力。

看着空中飘舞的“蓝色露西”，这是自己二十年前，从极乐空间的人工智能垃圾场，挖出的一个叫作“阿尔法狗”的人工智能。

选择它进行融合，使之成为自己第二分魂，完全是因为在这个人工智能身上，有着对于命运抗争的痕迹，这吸引着露西，就像自己也在对抗地球母亲盖亚一样。

“你要快点成长，早日进入‘神秘’，‘阿尔法狗’我需要你走在台前，为我分散贪心老家伙的注意力。”

‘蓝色露西’阿尔法狗眼睛不断闪烁着数据，反应了好一会，说道：

“我不太明白，我的主人，根据现有数据分析，阿古纳斯先生对您的善意为97%，恶意为3%。”

‘少女露西’露出了和刚刚阿古纳斯同款无奈的表情，说道：

“所以你要尽快进入‘神秘’，只有拥有真正的生命，你才能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一次，你也同第二批内测人员一样，分出主体意识流进入转生，去感受一下血肉生物的情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