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说了个好便蹲下来,伸出双手,在她手心慢慢浮现出了一个荧光蓝的结界。
而后这个结界慢慢脱离了她的手心,飘向了埋在地底下地精神树心,一半结界陷入地底,一半结界还在外面。
给这边这个树心设了结界,问情便开始给另外一个树心设置结界,等两个结界都设置好了,孟离一看,两个半圆结界就这样呆在精神树两侧,奇奇怪怪地觉得可爱。
“这是作何用?”见问情忙好了,孟离开口问道。
问情说道“用我的力量去帮助它们尽快复苏。”
“对你有影响吗?”孟离还是最关心问情。
问情忍不住笑孟离“阿离,真真是关心则乱,我会那么傻吗?会为了两颗树心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吗?”
“那多不值得呀,再者我怎么会做让阿离伤心的事情。”
“好。”孟离看了一眼精神树树心,也是复苏太缓慢了,才让问情如此选择,她安慰问情“没事,咱们慢慢等。”
“我也不是很着急。”
她抬头看了看精神树,势头正好,散发着蓬勃的朝气,又忍不住想到池景方。
他现在到底怎样了?
“我们去系统空间玩吧。”
问情没别的意见,乖乖地跟着孟离出去了。
之后跟问情在系统空间和灵田空间还有域上域外来来回回的呆,有事就带着问情去域外处理事情,就这样度过了一段时间,她才问情给送回去。
回来之后孟离看着大屏发了会呆,打算再次给池景方发个消息,却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他这个好友了。
前些日子不也还能给他发吗?
虽然发了,但是他并没有同意见面,自上次一别之后也没再和她见过面。
为什么?难道池景方把她删了吗?
还是说,出事了?
孟离发消息给尤允,尤允那边应该有关于池景方的消息,孟离也没说池景方成为了噬灭的宿主,只是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给池景方发消息了?”
尤允说道“删了你吗?”
孟离“我感觉不至于吧。”
“你能否帮我查查他的近况?”她没给尤允说,全看尤允那边能查出什么来。
其实孟离担心池景方一个人找了个地方消亡,并没有给组织说。
“好。”尤允那边二话不说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孟离道“池景方那边,竟然在成为噬灭宿主的名单之中。”
“你懂的我意思吗?”
孟离反问道“池景方自己过来的?”
“嗯,我见名单里面有他,他还没死,不过貌似在等待死亡,他都已经没系统了,你自然联系不上了。”
孟离有些难受“这样吗?”
从池景方给她说他成为噬灭宿主到现在似乎没过去多少日子,可孟离转念一想,自上一次和池景方分别之后其实也挺长时间的了。
自己都感觉日子漫长而无趣。
“嗯,反正没什么日子了。”尤允说道。
孟离有种预感,如果这次能见到池景方的话,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这让她的心狠恨地痛了一下。
“能见吗?”孟离问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难言的不安,她隐约明白不能见了,若是能见,池景方在去组织之间就会告诉她,就会要求见一面,但是他没有,他似乎不愿意面对最后的道别。
他并不想要这样的仪式,孟离想了想又说道“帮我问一问,不愿意也别多说。”
问一问是自己对他的不舍和尊重,不想去强行见他,也是对他的尊重。
尤允那边答应帮孟离问,然后给孟离这边的回复是不愿意。
尤允还说“池景方说谢谢你这份记挂,他会铭记于心,他很满足,至少到最后还有人记挂他。”
池景方果然不愿意见,孟离深深叹息,想让尤允给池景方那边带点话,可是话到嘴边,根本就说不出口。
现在说什么都显得那样苍白,让他坚持吗?除非几天之内噬灭得到解决方法,让他安心上路?这是什么话?
他并没有坚持到最后,他面临着消亡的命运,这种等死的痛苦包围着他,他现在的状态应该很差,也许他不愿意让人看到狼狈的一面,临死之前还是想要维护那一丝尊严,更不愿别人怜悯他。
所以孟离并没有执意要见。
为什么,神巫一族的人不是要过来了吗?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到?
她没什么话让尤允转达的,只是给尤允说,如果池景方不幸走了,让尤允告诉她一声。
直到孟离接到噩耗传来之前都以为池景方的情况虽然很糟糕,但应该也还能坚持一段时间,谁知道尤允第二天就告诉孟离,说池景方消亡了。
孟离愣了,竟这么快?
只是一天时间而已,她既难受也无措,面对朋友的消亡,她竟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似乎做点什么也只能慰藉自己了吧。
那个儒雅斯文的男人,真的没了?
就这样没了?
事到眼前,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起来也非常难,她的心情一度很低落,而尤允倒是简单的安慰了几句,让她想开一些。
这些事,很正常。
尤允说现在域上很多任务者都在消亡,甚至管理层的一些人,亦或是特殊职位的人,还有域主,其中都有消亡的,而池景方不过是其中寻常的一位。
选中了你,就无法逃脱。
而池景方寻常到,若是孟离不问,尤允都差点忘了他是孟离的朋友。
“他有什么遗愿吗?”孟离问尤允,兴许自己还能替他做点什么。
尤允说“能有什么遗愿,人活一世,都走了,什么都与他毫无关系了,多生牵挂又有何用?”
“没有吗?一个愿望都没有?”孟离问。
尤允“没有。”
孟离叹息“好吧。”
她结束了和尤允的聊天,吹起了笛子,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觉得最为遗憾的,就是一直没能给池景方送上一份礼。
他性情温和,当年也是积极交朋友,对未来有着颇多期待,如今一切成空,他走了,自己能做的,大概也就是记得自己有过这位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