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行心头火热无比,当朝大将军啊!
这可是当朝万石,乃是所有将军的最高称谓,总理全国军事,与丞相平级。甚至在某一个时间段远远高于丞相。
在严国大将军之位绝对不是虚职。而如今的严国已经十几年没有设置大将军了,而雷厉的卫将军之位,已经算是严国最高的将军职位了。
而太师更多是虚衔,多作为最高荣誉以示恩宠,并无实权。
如若辅佐新帝登基,被拜为大将军,李在行在严国那可就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瞬间压过旧日的恩主雷厉,更何况还有刘宣的支持,很难不成功。
经过一天的寻找,又有一些逃出城外的官员回归,所以满朝公卿也算是凑齐了,当然死伤失踪的官员也大体统计完毕,低级官员不提了,单说两千石以及往上的官员,万石的李丞相因刺杀而死,其众子女除了长子在禹阳郡中担任郡守,还有一个女儿嫁到外地外,只有幼子存活了下来,现在被刘宣收留在军中。
太尉久不设置,御史大夫因为紧闭府门,竟全族无碍,也算幸运。
而九卿中卫尉、光禄勋、廷尉、少府、执金吾皆被杀害,或因刺杀而死,或直接死于乱军,或者因为是黄桃的同伙直接被李在行清理掉。
大鸿胪失踪,竟只有太仆、大司农、宗正、太常四人存活了下来。
不是两千石,但地位权势颇高的御史中丞、尚书令皆死于皇宫之中。
太仆便是公孙靓的父亲,名叫公孙恪。
太常其实刘宣也认识,便是陈康县郑家家主郑徽的亲弟,名叫郑商,郑徽如今担任任城郡的太守之职。
严国现在领将军之位的只有雷厉为卫将军,还有一名七十余岁的老将军,担任后将军一职,不过因为老迈,早已不在军中任职,李在行听闻这位老将军听闻城中有人诛宦,竟亲身率领府中家将出战,然后当场死于阵战之中。
李在行唏嘘不已,当年这位老将军可是一身武艺横行天下,几乎无人可挡,如今老迈,竟暴死在街头,死于几名小兵的手下,可谓凄凉。
还有禁军统领梁阳,担任虎威将军,被关羽所斩。
禁军中还有两名中郎将,一名投降,一名被杀。
五军校尉中,只有长水校尉李在行存活,其余皆死于这场动乱之中。
正如刘宣所言,这京中能拿得出手的两千石武官就真的只剩下李在行一人了。
“诸位!”
李在行拄剑高声道:“陛下与太子皆被阉竖黄桃所害,此乃国之祸事,虽然黄桃已被某诛杀,京城骚乱也被平息,但天下板荡,国家不可一日无君,今日召诸君过来,便是商议一下新君册立一事。”
随后李在行看向站在大殿一旁,颇有些不安的太常郑商。“郑兄,你乃当朝太常,执掌的便是国之礼仪,如今新君继位,还需要郑兄多多操劳啊!”
郑商看着四周一群持枪肃立披甲大汉,艰难的扭过头来,对李在行躬身道:“李校尉,虽然乱事已平,但朝中官员缺失严重,政事已经停滞,而且新帝的选择也是非常重要,如何能仓促的册立新君呢?”
“郑兄!”
李在行抚剑走到周枢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郑商,不时用大拇指拨弄一下剑柄,眼光愈加锐利起来:“郑兄,讲话可要慎重一些,正因为百官损失惨重,政务停滞,才更要尽快册立新君,想必郑兄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李在行虎视眈眈,步步紧逼,郑商不得已往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在了强壮的侍卫身上,盔甲鳞片叮叮作响,却是让郑商一个惊吓,直接跌坐在地上。
两名士卒起身,直接将郑商搀扶起来,说是搀扶,实际上是将郑商架了起来,就像是农夫拎着兔子脖颈上的皮毛,准备进行屠宰处理一般,无助的瑟瑟发抖。
“可是可是要册立哪位宗室子弟为新君?陛下就太子一位皇子,更无兄弟,如今太子已死,只能从小宗中挑选一位宗室子弟册立为新君,各项礼仪可以从简,但在新君的选择上万不能从简啊!”
郑商据理力争,甚至眼光看向其他几位朝中仅存的重臣。
御史大夫卫虞紧闭双目,闭口不言,但略微颤抖的手却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大司农周枢眉头紧皱,却是望向一旁的宗正严静,这位老臣按照辈分,乃是已经驾崩皇帝的叔叔。
严静拱手出列道:“李校尉,如今陛下骤然离世,吾等心中十分悲伤,但新君册立乃国家之大事,如何咱们几人便决定下来?还请李校尉先行稳定朝中局势,等老臣从全国选定好一个能继承大统的宗室子弟后,在行册立。”
“陛下、皇后、太子皆被贼人所害,这京城只剩下咱们这几位两千石,如今皇位空置,社稷不安,如何不能决定谁可为帝?”
李在行拔出手中宝剑,却是剑指严静,“严公一直想要拖延册立新君,莫不是有谋逆篡位之心?想要坐到这龙椅之上吗?”
“胡说!”
严静怒火中烧,目光直视李在行,攥着拳头,大声喝道:“李在行,你的狼子野心,在座诸位谁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告诉你,国家自有法度,有我在,决不允许你行那擅立之举!”
“大胆!”
李在行瞠目圆瞪,直接将宝剑刺入严静胸腹,严静捂着腹部,踉踉跄跄几步跌坐在地,口中吐着鲜血,却是依旧死死地盯着持剑暴怒的李在行。
李在行破口大骂:“严静,你果然有不臣之心,本将军且来问你,黄桃谋逆的时候你在哪里?黄桃杀害陛下、皇后、太子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是本将军在城外浴血奋战,救了你这条老命,如今你不思报恩,却是出言中伤辱我!你真是该死!”
严静再度吐出一口鲜血,强忍着疼痛,一字一顿道:“黄桃不敢杀天子,杀天子者,乃李在行也!”
“真是气煞我也!你个老贼!”
李在行暴怒不止,健步上前,一剑斩掉了严静的头颅,再度将郑商惊吓到,彻底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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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侍卫直接两耳光将郑商打醒。
清醒过来的郑商一眼便瞧见无头的严静,心中哀嚎一声:如今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郑商跪倒在地,拜道:“还请李校尉选出一名宗室子弟,臣这就置办登基礼仪。”
李在行满意的点点头,复而又瞅向御史大夫卫虞、大司农周枢,还有一直缄默不言的太仆公孙恪。
卫虞手一颤,竟是揪掉了两根胡须,终是喟叹一声,道:“老夫有一问,还请李校尉回答?”
“你且问来!”
李在行漫不经心道,抖了抖剑刃上的鲜血。
“严宗正到底何罪?就算有罪,也应该交由廷尉审理,而不是任由李校尉在大殿上喋血!”卫虞终是呵斥道。
“廷尉跟黄桃乃是一伙的,早被本将军杀了,如今看来,御史大夫也是黄桃一伙的啊!隐藏的挺深啊!”
李在行轻笑一声,面带蔑视,随后却是一挥手,“既然卫公想要廷尉审理此案,那么就请卫公去廷尉大狱暂且住一段时日,等陛下登基后,由陛下任命廷尉,审理一下御史大夫勾结黄桃谋逆之事!拉下去!”
两名侍卫直接将御史大夫卫虞扣住,往殿外拉去!
卫虞破口大骂:“李在行,你这个奸贼!必然不得好死!”